蘇七被握緊的手用力一甩,迫使他鬆開。.xs321.
“你別這樣,我不是你以爲的任何人,而且……”
她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她不喜歡跟別的人拉拉扯扯,糾纏不休。
最後的話,就當是爲了保存夜景辰的顏面,她沒有說出口。
夜景辰不捨的鬆了手,“你的手好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本正經,似乎他剛纔握她手的動作,不過是想查看她骨折的手有沒有好透。
蘇七抿抿脣,尷尬的應了一聲,“好了。”
她不想讓氣氛繼續僵着,只好把包袱打開,檢查了一下里面的東西,畫像與藥材都齊了。
夜景辰這才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你用這些想做什麼?”
蘇七迎向他的視線,“一次性摧毀迷魂香的事很難辦到,如果你當時還要顧着把和藏帶出來,那便更加困難了,我想……我可以根據和藏的畫像製作一張人皮面具,你只需要在煉香之地找一個與和藏體格相差無幾的人,將人皮面具往他臉上一放,由他頂替和藏,你就能先將真的和藏祕密帶出來,不會打草驚蛇。”
她原本很不希望自己會易容的事暴露出去,但夜景辰似乎已經知道了她的原身是顧清歡,她再藏藏掖掖的也沒意思。
夜景辰對她能製作人皮面具的事,果然沒覺得意外,“需要我如何幫忙?”
“不能用搗鼓的工具,只能委屈你用內力把藥材搗碎了。”
夜景辰沒作聲,按照蘇七的指示,把各種藥材分別處理好。
蘇七也仔細問了他,關於和藏臉部的五官比例特徵,而後纔開始製作人皮面具。
會弄這些東西,還得歸功於她在現代喜歡研究各種雜亂的書,無論是中醫還是民間神術。
一個時辰後,人皮面具才初具形態。
蘇七讓夜景辰用內力把人皮面具烘乾,又拿出自己的胭脂水粉,在面具上折騰了一番,一些老人斑與皺紋立刻顯現在面具上,十分逼真。
她滿意的瞅了眼自己的作品,把沒用完的白漿與人皮面具一起給了夜景辰。
“找到合適的人戴上前,先用白漿在底部塗沫一遍,可以七日內不脫落。”
夜景辰微微頜首,站在原地未動。
蘇七把桌子收拾成原樣,一擡頭便見到夜景辰還杵着不走,當即有點鬱悶,但還是耐着性子問他一句,“你還有別的事?”
夜景辰猶豫了片刻纔開口,“關於毀掉煉香地的法子……”
“你想到了?”他把話題移到正事上,她自然不好再趕他走。
“嗯。”夜景辰淡淡的應了一聲,卻一直沒有說出後話。
蘇七微微眯眼,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是想要將煉香之地整個毀了?你想……要我上次在炸石山的炸藥?”
夜景辰的眸光一斂,他還未說,她竟然能猜到,“我知道那些東西若是流傳出去,不比迷魂香的危害小,若是不行,我再想別的法子。”
他難得的說出那麼長一段話。
蘇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上次她在石山用了炸藥之後,他連一個字都沒再多提。
如果不是沒有比用炸藥更好的辦法,他應該不會跟她開這個口。
蘇七沉吟了好一會,榮善大王並不畏懼開戰,說明煉香地已經煉出了不少的迷魂香,就像夜景辰考慮的這樣,想要把迷魂香徹底毀掉,只能將煉香地整個炸燬,讓迷魂香消失在火焰當中。
夜景辰睨着蘇七,“放心,你不想流傳出去的東西,我絕不會流傳出去半分。”
蘇七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他的保證令她莫名的心安。
夜景辰離開了,蘇七重新躺回到牀榻上。
第二天的整個白天,百里雯齊都沒有再來。
而夜景辰是在巳時的時候,帶着製造炸藥的材料,悄無聲息的來的。
他把材料給她的同時也告訴她,和藏的事辦妥了。
而後,夜景辰主動離開房間,留蘇七一個人在裏面製造炸藥。
蘇七做完了數十個後,才把夜景辰喊進來,叮囑他埋放炸藥的位置不能超過三米,只要引爆一處,其它幾處都會接連爆炸,形成一片火海。
最後,她有些擔憂的看着他,“那處煉香地,還有沒有其它無辜的人?”
夜景辰搖搖頭,“存放迷魂香的地方只有死侍看守,其餘人在外面,我會先引爆裏面,留半刻鐘的時間讓其餘人跑出去,再接着引爆外面。”
蘇七見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才凝重的開口,“我能去見一見和藏嗎?”
夜景辰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她的請求。
兩人一起離開。
去往那家酒樓的路上,夜景辰的臉色重歸肅穆,“明日破城之前,無影落影會先去接應你。”
蘇七應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夜景辰眉梢微挑,難得聽她一句關心的話,臉上隱隱又浮起了一絲笑意。
蘇七瞅他一眼,“我可不想看到小七哭鼻子。”
夜景辰臉上的情緒瞬間收斂,重新變爲淡漠的樣子。
到了酒樓,蘇七第一次見到真的和藏,與上回的假和藏一樣,他上了年紀,身材較胖,穿得卻十分華貴,似乎並未受到過虐待。
他被綁成了棕子,嘴裏還塞着一團布。
掌櫃知道蘇七有話要問和藏,當即上前把那團布取了下來。
和藏大概是被堵住嘴的這段時間憋壞了,能說話之後,立刻兇悍的嚷了起來,“你們這些東清人,你們逃不出蠻族的。”
蘇七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向他問道:“你跟榮善大王達成共識和作,是鳶夫人在當中起了作用對麼?”
和藏一怔,面色不善的盯着蘇七,“你少來套我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蘇七冷笑出聲,“是麼?你養尊處優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受得住化心丸的摧殘?”
說話音,她取出瓷瓶,倒了一顆毒丸出來。
和藏不知道化心丸是什麼,但字面上的意思他還是能夠理解的,當即臉色一變,“你們想做什麼?”
蘇七睨着他,“自然是嚴刑逼供,你熬得住便熬,若是熬不住,我勸你還是儘早說出我想要知道的,免得白白遭罪。”
和藏畢竟上了年紀,他權衡了利弊之後,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只能將恨意藏在心底,憤然的開口,“是,的確是鳶夫人說動了我與榮善合作。”
蘇七眉眼彎彎的笑了笑,“只是合作麼?”
和藏被蘇七的笑驚得頭皮發麻,“你……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