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的心臟迅速亂跳了起來,耳根子沒由來的一燙,渾身不受控制的躁動了起來。.xcmxsw.
她抓着夜景辰胳膊的手一緊,“夜景辰,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請你放開我好麼?”
夜景辰渾身一滯,好幾秒後才面無表情的鬆開她,但視線仍然鎖定在她的臉上。
她的眸光明亮如初,並沒有因爲剛纔那句話而產生不自然的表情。
所以,她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蘇七抿抿脣,又重申了一遍她的立場,“我……我不知道你在把我當誰看待,但我想告訴你,我是蘇七,我有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記住,我們只是合作伙伴,我們是因爲殺人魔頭而走到一起的。”
“是誰?”夜景辰薄脣輕啓,語氣森寒至極。
蘇七隻覺得營帳內的氣溫瞬間降至冰點,一股涼意從她的腳底升起,迅速竄遍她的四肢百骸。
她硬着頭皮道:“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他,唔……”
蘇七的話還未說完,脣瓣已經被他封住。
他扣着她的後腦勺,激烈的攻城略池,整個營帳的氣溫瞬間升高……
他只是尋着本能,想要將她佔爲己有,他等了她那麼多年,找了她那麼多年,她怎麼可以轉頭就愛上了他人?
那些相思熬成的苦,在她眼裏,難道真的不值一提麼?
所以,她纔會忘得如此的乾脆徹底?
蘇七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束得死死的,只能狠狠的咬住他的脣,霎時,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裏蔓開。
可他就像瘋了似的,仍然不肯鬆開。
蘇七腦海裏只浮現出了兩個字:瘋子!
她被迫承受他帶有懲罰的吻,直到他看到她通紅的眼睛,他的動作才驀地停下。
他心底一軟,而後又迅速強硬道:“不管你愛的人是誰,蘇七,我愛的人只有你。”
蘇七的瞳孔驟然放大,他喊的是蘇七這個名字,而不是‘顧清歡’。
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她心底升起,很快又被一種恥辱感淹沒。
太過分了!
她都已經跟他說得那麼明白了,他怎麼還在裝不懂?
她不是顧清歡,不是小七的生母,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那種被當作替身的委屈,令她心底閃過無盡的怒意。
她掄起手,凝聚了全部的力量,朝夜景辰的臉上甩去。
然而,她的巴掌還沒落到他臉上,已經被他擡手擋下。
他攥着她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帶着她往桌案的方向走,眸眼深邃,任誰都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蘇七掙了一下,“你放開。”
夜景辰將她放到一處木椅上,不過頃刻間,他已經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宛若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是有事要單獨與我說?”
話音一落,他也在蘇七身旁坐下。
蘇七錯愕的張了張嘴,怎麼都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在這麼快的時間內穩住情緒。
她不說話,他也沒催她,而是拿起桌案上的兵書,自顧自的看着。
蘇七從剛開始的憋屈,又變成了尷尬跟手足無措。
她壯着膽子擡眸看他,想跟他把事情都攤開了說,避免下次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臉部線條冷硬,五官剛毅,面無表情的時候,就連眼裏都沒有一絲情緒起伏變化,宛若是不食人間女色的神仙,,跟他剛纔強吻她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他的脣角被她咬破了,還掛着一絲殘血,她會下意識的以爲,剛纔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這個男人,他怎麼就可以變得這麼鎮定?
蘇七努力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辦法吐出一個字。
最後只能鬱悶的在心底給夜景辰畫了個圈圈,把雜念拋到腦後,跟他先說起了米拉爾的事。
聽到米拉爾會在明天來帶走小七,夜景辰放下了手中的書,清冷的迎上蘇七的視線,“信呢?”
蘇七這才從布袋子裏把米拉爾的信取出來,送到夜景辰的面前。
他接信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劃過她的手心,讓她的耳根又是一燙,迅速把手收回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哪知道,他像壓根沒看到似的,只專注看着信的內容。
半晌,夜景辰才把手裏的信放下,“明日?”
他雖然只說了簡單的兩個字,但蘇七還是察覺到了他語氣有些不對勁,“怎麼?明天是有什麼事嗎?”
夜景辰深邃的黑眸微斂,“明日是收剿夷族的日子。”
蘇七微怔,“所以,米拉爾是故意定了這個時間?”
小七在明天很有可能會出事,夜景辰定然不會坐視不管,而沒有夜景辰與大軍一同出征,狡猾的夷族肯定又會躲過這劫,待大兵撤下,再像以前那樣時不時的出現在邊境,騷擾邊境的百姓。
這擺明了是要夜景辰選,一邊是東清國的安穩,另一邊則是自己兒子的生死。
一時間,整個營帳的氣氛開始變得僵冷。
隔了一會,夜景辰斂着的黑眸才微微一鬆,脣角勾起一些淡然的弧度,“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麼?”
蘇七抿了下脣,落影發出訊息,讓下面的人去往普羅縣催毀往生門的據點,這件事並沒有經過夜景辰的手,所以,他還不知道。
她當即把喬楚楚與武奇的事都跟他說了,“現在,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就算普羅縣的據點已經人去樓空,但我從他們兩個人的嘴裏,至少知道了一些關於殺人魔頭的信息。”
夜景辰用眼神示意蘇七往下說。
蘇七頓了頓才繼續道:“我知道殺人魔頭的肩膀後面有往生花的紋身,以及,他在三年前曾經在普羅縣呆過,在這一點上面,我們可以回京後對照京中所有皇室中人的時間,應當會有收穫。”
夜景辰認同的點點頭。
蘇七看了夜景辰一眼,眸光不再像剛纔那樣警惕與防備,說到正事上的時候,其它雜事都會被她拋之腦後。
“另外,殺人魔頭不僅製造了暗器,他還有各種刀具,都與東清國現有的不同,既然普羅縣有他的據點,那其它地方必然也有,他發展門徒的方式似乎是洗腦,讓那些心性不穩的、嗜殺的人認爲,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要建造一個屬於他們的王國。”
夜景辰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沒有作聲。
蘇七說完了往生門的事,話題突然一轉,“所以,你明日是留下護着小七?還是要帶軍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