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默認了她的話。.tingfree.
蘇七不禁開始期待顧隱之能帶回來好消息。
半個時辰後,馬車纔到了一處林子,再往前走便沒有路了,所有人步行而上。
很快,他們經過一條狹小的山道,然後纔到了山後面的一處空曠之地,四周環山,上來的路況又十分險阻,所以幾乎沒有人能找來這個地方。
“這裏便是孫父曾經來過之地。”夜景辰四下環顧一圈,“我的人曾經來過一次,未曾發現過什麼。”
蘇七沒作聲,繞着空曠的地方走了一圈,如果這裏曾經建過一個花房,那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跡,但事實是,這裏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哪怕是廢棄的一砝一瓦。
可見‘殺心’做事有多仔細,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犯一丁點的錯。
就像在現代。
他一直潛藏在她身邊,做她的好同事,在她最無助的日子裏帶給她關懷。
直到最後她撕破了他的真面目,試圖跟他同歸於盡,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姐姐竟然真的是他殺的。
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裏,他看着每一個因他而死的人的親人哭泣,他冷血的沒有一絲情感。
蘇七的回憶被拉得很遠,腦海裏全是關於傅景書的記憶,不,他現在不是傅景書了,而是殺心,是一個掩藏在黑暗中的魔鬼。
她攥緊了拳頭,如果一定要打破黑暗才能把他揪出來,那麼,她做就是了,日復一日,她要讓那些只能活在陰溝裏的人無處藏身。
大概是察覺到了蘇七的情緒不穩,夜景辰牽住了她的手腕,“總有一日會抓住他的。”
蘇七迎上他清冷的視線,這一次,她沒有掙開他,而是鄭重的點點頭,“我一定會抓住他的。”
儘管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但蘇七還是決定重新搜查一遍。
她站在他們剛纔上來的路口,這裏的地勢很隱蔽,同時,這也是一種硬傷。
像花房那麼大的建築物,如果想整個挪走,唯一能靠的便只有來路。
但來路之下的視野開闊,移動那麼大的一個花房,肯定會需要時間與精力,還會鬧出很大的動靜,這樣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殺心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那他想悄無聲息的讓花房消失,唯一的方法,似乎只有……
蘇七轉過身,將視線重新落到那塊空曠之地上。
夜景辰睨着她,“有想法了?”
蘇七點點頭,擡手指向她那塊空草地,“我在想,這裏的地勢壓根不允許他將花房完全搬走,還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在這裏挖個坑,把一切掩埋。”
夜景辰眸光微動,她的這個猜測十分大膽,卻也十分合理。
當即,他下令讓人把空地之下挖開。
無影落影去山下找百姓借了工具,很快便帶着其它人一起活動起來。
挖了將近一米,還沒有看到任何廢墟,直到快兩米的時候,一名侍衛才驚喜的朝夜景辰稟道。
“主子,有發現。”
蘇七與夜景辰同時走過去一看,的確,深坑的下面隱隱露出一些磚瓦。
蘇七拿出手帕裹住手,在侍衛送上來的東西中仔細翻看查找。
能夠看到,當年殺心連往生花都沒有帶走,廢墟里面有不少往生花的根莖,花盆以及其它養花需要的器具,都還完完整整的埋在地下。
忽然,蘇七在廢墟里扒出來了一樣東西。
是一塊已經開始腐爛的手帕,隨意一扯就能斷開。
但保存完整的地方,還能依稀看到刺繡與留名。
蘇七蹙了下眉,“蘭諾?”
夜景辰也看到了上面的留名,“這是江南那邊的絲錦,只有大戶人家能買得起,應當容易找到手帕的主人。”
蘇七小心把爛手帕收好,繼續扒動着尋找東西。
下面送上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很快,蘇七的面前就堆起了高高的小山。
除了夜景辰與祝靈之外,無影落影也停下挖掘,與他們一起開始尋找線索。
時間一點點過去,祝靈那邊發現了一本書籍,由於被掩埋的時候,書籍是放在花盆裏的,所以保存的還算完整,裏面的字跡清晰能辨。
而夜景辰也尋到了一個荷包,上面還有上好的白玉爲飾,可見荷包的主人身價不菲。
另外,荷包上刺了一個‘書’字,這應該是代表殺心在現代的原名中的‘書’字。
一行人忙到傍晚,才把從地下挖上來的東西檢查完,再沒能找到其它的線索。
回京的路上,夜景辰在小心翻看着那本找到的書籍。
蘇七對東清國的文化不是太瞭解,所以也沒湊過去看熱鬧。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關於三年前去過普羅縣那邊的人,你可有查過?”
“已經吩咐人在查了。”夜景辰頭也不擡的回她一句,書籍的內容令他額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蘇七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麼?”
夜景辰把書推向蘇七,“你看看便知道了。”
蘇七狐疑的湊近過去,憑着原主的記憶,費勁的看起書上的內容來。
很快,她就跟夜景辰一樣,眉心深深的擰成一團,“這……”
書籍沒有書名,像是一本手抄本,可裏面的內容卻令人不寒而慄,像是一種邪教的教文一般,放大了所有的惡,字裏行間全是一種變態的思想,令人壓抑難受。
另外,書的背面還提到了往生,就像那名要去殺喬楚楚的門徒說的一樣,在他們的眼裏,所謂的死便是生,恨一個人,便將他殺了,送他下無邊地獄,若是愛一個人,也將他殺了,讓他新生。
書的內容是在教這些被洗腦的人,做他們自己王國的主人,決定別人的生死。
蘇七本想知道七瓣的往生花代表什麼,殺心爲什麼會每隔三個月就殺害一名女性,可書籍裏面並沒有說這些。
她把書合上,額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