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縣令聽從命令,親自帶着所有官差去蘇七指出的中心點搜查。.xcmxsw.
蘇七讓顧子承與小七由暗衛護着,先回客棧,她帶上大白,與夜景辰一起走。
很快,他們匆匆到了拋屍地的中心點。
馬縣令的人四下散開搜查,蘇七也挑了一個方向,讓大白走在前面。
在地形圖上看着這個區域不大,真的搜查起來,也很費力。
汾縣的林子很多,幾個拋屍地都在山林裏,在大白的帶領下,他們離開了一片林子,到了一個村落外圍。
這個村落人煙稀少,住房間相隔很遠,倒是有不少的菜地。
因爲臨近傍晚,在菜地裏忙活的村民,大多收工回家了,地裏只有個別人,還在鬆土。
蘇七走過去,向一名大爺打聽道:“大爺,你知道那邊的林子裏,曾經出過命案麼?”
大爺停下松地的動作,點點頭,“案子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汾縣的人都知道,若不是菜地在這,我都不敢往這邊來,邪乎得很。”
蘇七眉頭微蹙,“怎麼個邪乎法?”
如果只是一般的陳屍地,這位大爺犯不着用邪乎兩個字。
大爺四下掃了一眼,然後才謹慎的開口,“姑娘,你是不知道,這個地方鬧鬼呢!”
見蘇七一臉不解,他才繼續解釋,“這樁案子還沒有發生前,有一回我晚上來看菜地遭沒遭賊,卻聽到女人淒厲的哭聲,那聲音宛若從地府裏發出來的一般,嚇得我毛骨悚然,連滾帶爬的回了家。”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回聽到那種哭聲,再且,方圓幾裏,除了林子就是菜地,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卻能聽到哭聲,不是邪門事又是什麼?”
蘇七半信半疑的聽着,未等她再問,大爺又附加了一句。
“姑娘若是不信,便去我們村子四處打聽打聽,那陣子起夜來看菜地的人不少,都與我一樣,總能聽到哭聲,有膽子大的人進林子裏找過,可哭聲還在,林子裏卻什麼都沒有。”
蘇七仔細問了他古怪事開始的時間,正是去年夏天,六七月的時候。
她跟大爺道了謝,匯合夜景辰,繼續跟在大白身後朝前而去。
到了大爺所住的村子,找了幾個村民打聽,他們的說詞與大爺一致。
去年夏天的哭聲,着實把他們嚇得不輕。
但持續了一個多月,那哭聲便古怪的自己消失了。
蘇七與夜景辰對視一眼,“只能聽到哭聲,卻找不到哭的人,這種事的確夠古怪的。”
“你覺得與案子有關?”
蘇七搖搖頭,“我不確定,畢竟哭聲發生在案子前幾個月,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哭聲與案子間應當沒有什麼關聯。”
話音落下,她脣角微勾,“不過,我倒是對這件事蠻感興趣的。”
說着,她轉身看向村子以外的其它地方。
菜地,林子,還有不遠處的一座高山。
看到高山,蘇七的眼睛一亮,“對了,應該是回聲。”
“嗯?”夜景辰聽不懂‘回聲’是什麼意思。
蘇七簡單與他解釋了一遍,而後指向那座高山,“有可能哭的人是在那座山前,哭聲折射到山壁,再反射回來,便有可能傳到菜地那邊去。”
蘇七笑了笑,沒有說話。
弄明白了哭聲,見大白在村子裏找不到什麼,隱隱又有要折返回林子的意思。
她不禁摸摸它的虎頭,“你覺得問題還是出在林子裏?”
大白蹭蹭她的手,低吼一聲,看向林子的另一面。
蘇七微微眯眼,她知道那邊有條小河,剛纔從林子裏走過來的時候,聽到過流水聲,卻沒有過去看。
“走吧,去看看。”
大白帶路,兩人跟在後面,朝林子的側面而去。
走近了才發現,小河水很深很急,探頭朝上游看去,一眼望不到頭。
她把地形圖拿出來,仔細看了眼幾個拋屍點,這才發現,地形圖上並沒有標示出林子外側有小河。
這時,搜完別的地方的馬縣令匆匆趕過來,“稟攝政王爺,攝政王妃,下官等沒有搜到什麼異常的地方。”
蘇七指着地形圖朝他問道:“這圖上面,爲何沒有這條河?”
馬縣令一拍大腿,“是下官失誤,這地形圖是數年前繪製的了,而這條河是兩年前才挖成的,所以地形圖上纔沒有。”
蘇七眉頭一皺,“另外幾個拋屍點,也與這條河連通嗎?”
馬縣令連想都沒想,直接點頭,“這條河其實也是分支,另外還有數條河流分支,穿過其它幾個拋屍點。”
“河的源頭是哪裏?”
馬縣令指指不遠處的高山,“那處的山腳下有一個天然的深坑,平時的雨水都匯聚在那,逐漸形成了一個極大的湖泊,這條河的源頭便是來自於那。”
蘇七看着小河的上游,之前她推斷幾處拋屍點的中心位置,極有可能是兇手藏人的地方。
但中心點的周邊大部分是菜地及村落,兇手挑這樣的地方藏人,並不算隱祕。
如果不是中心點的話,唯一的可能便只有水路……
水路通向各個拋屍點,就算兇手力氣小,也能划船達成拋屍的目的。
“走,去上游看看。”
“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上走,途經了幾條分支,分別流向不同的幾處。
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未到自然形成的湖泊,他們已經身處在一片密林裏。
光禿禿的樹枝上正在冒出新芽,沒有雜草遮擋,可以一目瞭然的看到視線範圍內的所有一切。
不知道是什麼觸及到了大白,它忽然有些暴躁的朝一側看去,頻頻發出嘶吼聲。
馬縣令與幾個官差被嚇得後退幾步,生怕它會發火咬人。
蘇七上前拍了拍大白的頭,順着它的視線看過去,“那處有古怪?”
大白朝前邁了一步,像是一種迴應。
蘇七與夜景辰對視一眼,兩人緊隨在大白身後,朝林子的另一側靠近。
沒一會,他們便看到了一個坡,在坡的另一面,隱隱露出一個房頂。
馬縣令這纔想起了什麼,他幾步趕追到蘇七身側稟道。
“下官想起來了,這個林子裏有一個放羊人廢棄的屋子,莫非……”
蘇七看了他一眼,立刻加快腳步,小心翼翼的爬上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