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瞥了刑部尚書一眼,沒搭話,而是取下信鴿腳上綁着的紙條,展開看了一眼,眼底驟然劃過一抹陰鷙的寒意。.xcmxsw.
這時,信鴿撲撲翅膀飛走。
隱在暗處的蘇七看了冷戰一眼,冷戰吩咐了手下輕功最好的人先退下,跟着信鴿離開。
刑部尚書見大漢不說話,又追問了一句,“主人說了什麼?可有提到明博文的事情怎麼解決?”
大漢冷冷的勾了下脣,不僅沒有把紙條給他看的意思,反而把紙條運用內力直接震成了粉沫。
刑部尚書被他盯得急眼了,“你怎麼這樣?同樣是爲主人辦事的人,我看一眼主人傳過來的消息又如何?”
大漢的眉眼間浮起嗜血殺意,他伸舌了舔了舔脣,“恐怕,你沒有那個命看了。”
“你……你說什麼?”刑部尚書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後退幾步。
大漢站在原地,像看獵物似的看着他,“就你這點膽子,若非看在你有實權的份上,主人能瞧得上你?明博文比你有種多了,只要你死了,他那邊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死?”刑部尚書被大漢的話驚得一個踉蹌,“不……不會的,我兢兢業業替主人做了那麼多事,他是不會對我下達斬殺令的,一定是你在擅自作主,你殺了我,主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他下意識的轉身即跑。
然而,他還沒有跑出去幾步,便不由自主的被大漢的內力吸了回去。
大漢獰笑着扼上他的喉嚨,“你放心,主人說了,殺了你之後,會好好善待你的家人,將來大業得成,他們自然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唔……”大漢的手上一用力,刑部尚書立即從喉嚨裏發出呃呃的聲響。
眼看着他就要命懸一線,冷戰不用蘇七吩咐,飛身躍出暗處,朝大漢甩出一柄暗器。
大漢扼在刑部尚書脖頸上的手一緊,只聽咔嚓一聲,而後,他將手裏只剩半口氣的人擲了出去,迎向冷戰。
蘇七也現身了,她朝冷戰叮囑完‘小心’,撲近倒在地上的刑部尚書。
那大漢的力氣太大,刑部尚書的舌骨幾乎都斷了,只剩下半口氣,拼命的張嘴想要呼吸,卻於事無補,嘴角很快溢出泡沫狀的血。
蘇七取出柳葉刀,也顧不上消毒了,在其喉部割破一個口子,讓舌骨斷裂引發的血沫溢出來。
在她的指揮下,侍衛又用內力使其舌骨斷口接在一起。
做完一系列的舉措,刑部尚書窒息的症狀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你別亂動,否則性命難保。”
刑部尚書撿回了一條命,哪裏還敢動,恨不得事事都聽蘇七的。
那邊,冷戰還在與大漢纏鬥,從他倆的招式上來看,旗鼓相當。
但大漢明顯比冷戰要兇殘,出招的時候,就算會鬧個兩敗俱傷,也毫無顧忌。
蘇七讓身邊護着的侍衛也去幫忙,一定要把活着的大漢拿下。
隨着侍衛的加入,大漢逐漸落入下風。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大漢如野獸般的嘶吼一聲,不甘心的落到冷戰手裏。
他的幾處大穴被點,無法自行尋死。
蘇七鬆了一口氣,朝冷戰他們幾個點頭致意了一下,“辛苦你們了,先把人帶回去交給石青楓審,另外再幫我找幾樣固定的工具過來……”
大漢被押走,蘇七固定好刑部尚書脖頸的傷,而後才讓人將他也一併帶回明鏡司。
刑部尚書哪裏還敢瞞着,到了明鏡司後,一股腦的便把知道的那些都招了。
他並非是一開始就知道先帝假死的人,後來先帝找了他,他纔開始幫先帝做事。
而大漢是先帝放在京中,負責與他聯繫的聯絡人,先帝重傷之後,正是躲在那處宅子裏養的傷,因爲不能去藥鋪,不能找京城裏的醫師,所以才讓文王設計一齣戲,得到救命丸。
至於明博文的冊子,那些被做了標記的流放犯人,全部被人中途劫走,送去一個祕密之處,因爲這樣的人,不會有人去報失蹤,不會引起明鏡司的注意。
他之前問過,先帝要那些人做什麼,先帝倒是回了他一句,那些人會是探路石。
蘇七聽到‘探路石’三個字,當即明白了過來,先帝要這些人,恐怕是要他們去做鬼洞的探路石。
“你知道他們都被送去了哪裏?”
刑部尚書搖頭不止,“我知道的可都說完了,王妃娘娘饒了我吧,他是先帝,他找我做事,我哪敢拒絕?我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蘇七睨了他一眼,沒再與他多說。
正當她想去找明博文,侍衛匆匆來稟。
“蘇統領,外面來人了。”
蘇七蹙了下眉頭,隨侍衛離開地牢。
帶着人闖入明鏡司的不是別人,正是京裏的兩個老王爺,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幾位尚書,大家戰戰兢兢跟在老王爺身後,似乎並不太願意來明鏡司找茬。
在蘇七看過去的時候,除了兩位老王爺外,其餘人紛紛錯開視線,垂下頭,乖順得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兩位王爺來我明鏡司爲何?”
一個王爺怒視蘇七,手裏的柺杖用力的在地上杵了杵,“你抓了文王,抓了佟統領,我們都算了,聽聞你今日又動了刑部,你這是想將東清的根基都毀了麼?”
蘇七迎上老王爺逼問的視線。
“犯了錯事,自然要抓,刑部尚書已經什麼都招了,如若兩位老王爺想看他的口供,我這便讓人拿出來。”
“我們沒心思看什麼口供,我們就想要你一句話,究竟還要抓多少人,你才肯收手?”
一個老王爺說完,另一個緊接着說道。
“縱觀天下,哪一朝哪一代沒有心思不純之人?可立國的根本不能動,你一個婦人家,當真是想亡了我東清麼?”
蘇七好笑的看着他們,不等她說話,一道尖利的嗓音便從外面傳來。
“太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停下爭執,朝太后的鳳輦看去。
太后下了駕,徑直走向蘇七,與她站在一起,面向兩位老王爺。
“蘇七抓了什麼人,哀家都知道,兩位皇叔有所不知,蘇七的這些所作所爲,不是要動搖國本,而是爲了穩固東清,或許兩位皇叔也知道,當時安駙馬的案子有多可怕,如今蘇七要抓之人,正是安駙馬追隨之人,想想他在短時間內,便能收買朝中的這麼多人爲耳目,若一日不將他抓拿歸案,東清哪還有什麼安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