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希望我們喫木薯,你們家還有這麼多,就分我們一點唄。”汪氏說着還往林音家牆根瞟,那兒可是放着大半袋的木薯呢。
林音感到三觀都被刷新了一遍,有些人你對她好一點,她就知道得寸進尺,這種好喫懶做死皮賴臉的,能喫點人喫的野菜,也就只有這麼一頓了。
“木薯我們要留着平時墊肚子,你們想喫自己去找,活是自己過的,不是別人幫你們過。”
兩人對了一個眼神,分明是在說林音自私小氣。
林音心裏冷笑,也不跟她們計較,徹底無可救藥的人,她連豬食都不想給,豬養大了可以殺喫,這些人有什麼用,要不是看她們家還有幾個年幼的孩子,她明天就斷了她們喫的。
“你不用考慮我,是他們不求上進,不給,反而更好。”慕老大說,以前,沒有接濟的時候,這兩家人同樣沒有餓死。
他不想爲難林音,林音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不希望她爲了他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林音搖頭,再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第二天起來,林音煮了兩根木薯當成早飯墊巴肚子,然後和慕老大下地澆水,慕老大提着裝糞的桶,幾隻蒼蠅環繞着,嗡嗡地飛。
林音提着空桶,看了一眼男人的臉色,很平靜,沒有皺眉沒有怨氣。
心裏在偷笑,慕老大這樣清高的男人,讓他做這種事情,她怎麼覺得有種反差萌呢。
幾天過去了,地裏的莊稼又長高了一茬,青苗在微風中晃悠着,一派悠閒愜意的田園風光。
“等這些喫的長大了,會不會有豬糞的味道?”男人突然問。
林音噗嗤一聲笑了,“那你喫豬肉長大,身上有沒有豬肉的味道,這一陣子喫蝗蟲,身上有沒有蝗蟲的味道呀。”
慕老大嘴角一抽,又繼續默不作聲地澆糞。
一桶糞水只夠澆一半田,林音在另一邊澆,幾乎和慕老大同步,兩人離得很近,看起來像是背靠背,“慕老大,對於農事,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懂啊。”
“懂你就行。”男人悶聲說。
“你懂我啥?”林音微微一個激靈,他不會對她知根知底,知道她是穿過來的吧,她對他,都不能說了解到兩成,細想起來,甚至一成都沒有。
“總有一天。”
林音放下心來。
“你似乎緊張了一下,現在又放輕鬆了,在怕什麼。”男人帶着一絲玩味說。
“我是怕你無中生有,亂扣帽子唄。”
“哦,現在不是你在我的頭上扣了帽子?”
林音:好吧,她輸了。
旱地那邊也冒了半個手指那麼長的青苗出來,一片綠油油的情景,半空飄漾着一點綠色植物的清香。
每一頭守在在田地裏的狼都很盡職,到現在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
澆完了水,夫妻雙雙把家還。
中午炒了一道野菌子,一道回鍋肉,一道麻婆豆腐,一道水煮魚腥草,才喫好飯,就聽到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慕老大,你們快出來,死人了。”
死人了?林音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