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二和慕老三看到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兩個人抱頭痛哭,他們不想去戰場啊,他們這樣的身板,還不知道是否經受得住敵人的一拳。
其他的家族男丁也是愁雲慘霧,只是對比起來,每個人都有希望留下來的希望,不像慕老二和慕老三,被帶走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哭,哭什麼哭,還像不像個男人。”有幾個士-兵過來,一人一腳踹在慕老二和慕老三的身上。
“不就是服兵役嗎?貪生怕死算什麼男子漢,不去保家衛國,等着別人來保護你們,哪裏有這樣的好處,啊。”
“你們是哪家人?”其中一個聲如洪鐘的叉着腰,睥睨着要嚇出尿來的兩個人。
“是,是慕家。”
“慕家。”身邊的一個人翻來翻簿子,“慕家只有三兄弟滿足條件,剛纔離開那位,你們叫他大哥,他應該就是慕老大了,那就只剩下你們兩個人。”
“把他們通通都帶走。”那個聲音洪亮的說。
“這兩人的身板像瘦猴似的,拉到戰場怕是不經打啊。”負責檢查身體的人嫌棄地說。
“是啊,我們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帶病,每天都要喝藥,把我們拉到營地去,簡直是浪費糧食啊。”慕老二一把鼻涕一把淚。
“而且是孃胎裏帶出來的病,這一輩子都不會好起來。”慕老三也趕緊說。
他們平時都在家裏睡大覺,等着自己的老婆去外面挖野菜根剝樹皮過日子,哪裏肯去戰場上喫苦?特別是還可能要了他們的老命。
孫氏和汪氏也在一旁助陣,家裏沒個男人,來個牛盲賊子什麼的,她們也防不住啊。
村裏人都朝兩兄弟投來鄙視的眼神,其他的男人哪怕不願意上戰場,可也不會這樣哭天喊地,兩人真是丟光了男人的臉。
慕老大和慕老大就這樣被登記成在編隊伍。
孫氏和汪氏當着全村人的面,大哭了起來,“天收的啊,這是不讓我們女人活了,還不如把我們殺死算了,嗚嗚嗚……”
她們兩個一哭,幾個孩子跟着一起哭,熱鬧得很。
但不管怎麼樣,慕老二和慕老三是非要被抓走不可了。
到了家裏,林音把慕老大扶到牀上,又把夾板石膏那些都拿進來。
她想起來了,昨晚慕老大起去了一段時間,肯定是去做這件事情。
“怎麼可以想別的辦法,你又何必這樣傷害自己呢,骨折了哪怕用釘子釘好,也不能恢復到像原來那樣。”
“其實,去服兵役也沒有什麼,三年期滿可以回家,我們到時候還可以團聚,我相信你在戰場上,你比任何人都優秀。”
慕老大靠在牀頭,看着她,“你以爲,我是害怕服兵役,你以爲我像那些軟蛋一樣?”
“兵役算得了什麼,比兵役兇險千倍萬倍的,我不是沒有經歷過。”
只是,有很多話,現在他還不能告訴她。
他不能去戰場,哪怕逢場作戲也不能,他一旦離開,他的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林音肯定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但在我的眼裏,你決不是什麼懦夫。”
或許她也有過動搖,有過懷疑,畢竟慕老大的背後,藏着很多東西,她不得而知,所以判斷難免會片面,可他是她的丈夫,她堅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邊。
慕老大眉眼微微鬆動,他的手握住膝蓋的兩邊,林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天天咔嚓一聲響,膝蓋骨頭復位,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