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懷着歉意說，“以後不會。”
“這才乖嘛，我們逛街去。”林音掂起腳尖，捏了一下男人的臉蛋兒。
慕老大面容一動，脣邊盪漾起一抹春風般的笑意。
不管前面有多麼不爽快，此時此刻，那些陰霾也都煙消雲散。
那件事她本來就是受害者，他卻不能安慰她，愧疚纔是正常的情緒，而不是抓着不放。
有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從林音的情緒，態度，還是能夠知曉一二。
只是雲燁的態度實在讓他討厭，這個人，當然是私底下對付好了。
“喲，這位公子爺，你還有什麼吩咐嗎？”小二看到雲燁重新進入後廳，熱情地迎上去。
這位錦衣白袍公子，一看就是個有錢富貴的主兒。
“來一罈酒，越烈越好。”雲燁撩起衣襬坐下，臉上蒙着一層薄冰。
“最近我們和二殿下打得不可開交，若是三殿下喝醉了，被二殿下趁虛而入，那可就不好了呀。”
秦桑趕緊勸道。
“我已經做了重重部署，醉一場，又何妨？”雲燁輕笑出聲來，眼裏是一片失落。
“她的眼裏，何時纔有我的一絲影子呢，哪怕我願意爲她出生入死，可在她看來，卻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連特殊的朋友都算不上，呵。”
秦桑嘆了一聲，“殿下，既然強求不得，那就退而求其次，只當一個朋友也好啊。”
“當朋友？”雲燁將滿滿一杯酒送入喉中，眯了眯眼睛，“和真心喜歡的人當一輩子的朋友，祝福她和別的男人好，這是怎樣的煎熬，你可明白？”
他拎起酒壺，緩緩倒酒，“讓你們泄露那件事出去，慕老大自然是在意的，我本來以爲，他們兩個會鬧翻起來，可真沒有想到啊，林音對慕老大，居然貼心信任到那樣的地步。”
“三殿下，請恕屬下多嘴，屬下以爲，殿下眼下還是以家國大事爲緊要，其他的兒女情長，就暫時放到一邊，二殿下雖然本事不如三殿下，至少無牽無掛的，路途上沒有任何阻礙。”
雲燁撫摸着杯盞，神思蒼茫，似乎完全沒有聽進去。
“慕老大對咱們大齊虎視眈眈，二殿下又想隨時取而代之，三殿下如果陷於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當中，萬一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秦桑是苦口婆心，就怕三殿下功虧一簣。
“你就這麼肯定沒有結果？”雲燁懶散地躺在座椅上，白衣如流雲傾瀉，他看着半空，自嘲一笑。
或許，真的不會有任何結果吧。
林音十四歲的年紀，卻是三十歲的心性，對慕老大，可說是情根深重，難以撼動。
秦桑搖頭，“其實，三殿下自己也看得出來吧，林姑娘是很難改變心意的，不管三殿下爲她做了什麼，哪怕是付出性命，林姑娘可能也只是惋惜一陣子吧。”
這番話，着實刺痛了雲燁。
“哪怕付出了性命……”
他喃喃。
那麼，是不是說明，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她了。
雲燁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裏，帶上了幾分悽苦。
愛而不得，是一生最大的遺憾。
他感到惱火，憤怒，沮喪，無奈。
一擡手，又飲下了一杯。
秦桑決定還是閉口，萬一三殿下聽到什麼不愛聽的，喝得更加嚴重，就是他的錯了。
他走出後廳，吩咐暗中保護三殿下的人多留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