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大這才鬆了一口氣。
扒拉了一口，果然好喫，想到以前娘子都喫這麼好喫的面，他的心情變得明朗起來。
等喫好了，慕老大把熱水打在洗臉盆裏，倒了涼水放溫，端到林音的面前，“娘子，洗臉。”
林音把臉洗了，他又拉着她，進了他們的房間，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拿起梳子給她梳頭。
“娘子真好看。”慕老大邊梳邊看着鏡中的人兒，眼裏不斷冒花癡。
“哪有你好看。”林音打趣道。
她這張臉也算是一個美人吧，但顏值和慕老大一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娘子最好看啦。”慕老大是晴人眼裏出西施，娘子的這個小模樣，他可太喜歡了。
嘮嗑着，手上順便綰了一個髮式，連他都有點訝然，怎麼自然而然就綰好了呢，還怪好看的。
林音摸了摸髮式上固定的簪子，“來，我幫你梳。”
慕老大以前還會用一根簪子把頭髮固定一部分，現在幾乎都是披頭散髮，也因爲五官過於俊美，就算是頭髮凌亂一點也沒關係。
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鏡子，娘子的小手溫柔地替他梳弄着頭髮，有些頭髮打了結，可娘子卻沒有弄疼他。
突然，一陣鑽腦的痛襲來，就像是有一根鐵，生生鑽進了腦子。
慕清雲捂着頭部，從凳子上跌了下去。
“怎麼了？”林音嚇了一大跳。
一看慕老大臉色蒼白，冷汗淋漓，五官扭曲在一起，她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慕老大，慕老大……”
“慕老大，你清醒一點。”林音不是大夫，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滿心的焦急。
她試着去點慕老大身上的穴道，可是慕老大不斷翻滾，她根本就點不中。
“娘子，痛，我好痛，我快要死了。”
疼痛越來越劇烈，慕老大一把把林音推開，頭撞上了牆，一撞腦門就碰出了一塊斑駁的血跡。
撞了一下還不停下來，又接着撞第二次，第三次，血珠飛濺。
林音再也不管不顧地衝上去，豁出全身力氣抱住他，聲淚俱下，“看看娘子，娘子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有娘子在就不痛了啊。”
她好恨，好好的一個人，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慕老大瞪着她，雙眼裏佈滿了血絲，額頭皮開肉綻，源源不斷地
流着血，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的樣子，可是他太痛苦了，他顫抖的嘴脣打開，“娘子，出去。”
出去，不然，他擔心會傷害到她。
林音搖頭，“我不會扔下你不管，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不好？”
可是，剛纔的鎮定，已經用盡了慕老大全身的力氣，錐心鑽腦的痛再一次襲來，他慘嚎一聲，再一次往牆上撞。
這一次，他全部豁出去了，連命都不要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