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還在這裏和你約會不成？”林音哼了一聲。
“唉，音兒這樣說，便是令人有些遺憾了，不過，能在這個風景甚美的地方單獨見你，也是一樁美事。”
雲燁也跟着起來，搖開摺扇，目光猶如星辰之芒，落在少女清麗的面頰上。
林音見他還是不太正經的樣子，眼眸一冷，“雲燁，我要你幫我一件事。”
“恩，你只管說。”雲燁緩緩道。
林音看着他，“我要你用內力，把慕老大腦袋裏的銀針逼出去。”
雲燁愣了愣，隨即笑了，笑裏帶着一絲諷刺，輕蔑。
“爲什麼？”
應該是，憑什麼？
“因爲是你種下的惡果，因爲是你害了他，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林音聲音有點激動。
“那麼——”雲燁望着她的眼，“他潛伏在大齊，妄圖竊取大齊國土，又該怎麼算？”
“那是因爲，大齊本來是大魏的一部分，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做吧。”林音眼眸寒涼。
“或許吧，但如果慕老大是大齊太子，也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我留着他性命，已經是格外開恩。”
雲燁踱步，夕陽的餘暉籠罩着他的身軀，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顯得那樣的孤寂，冷清。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凝。
“因爲，你什麼時候才能爲我着想一點呢？哪怕一絲一毫也好啊。”男子語氣艱澀，微微沙啞。
林音自顧自一笑，“的確，是我想得自私了，太子殿下，你開個條件吧。”
雲燁有些意外，他的脣角，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你明明知道，我會提什麼條件。”
“現在才說，不覺得已經晚了嗎？”雲燁哼了一聲，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睥睨下來，“你纔不是要跟我商量事情，你是在耍我。”
林音沒有掙扎，她靜靜地和男人對視，“我是認真的，我不可能拿慕老大的苦難來開玩笑，但我不希望你對我本人有什麼要求。”
“哦，這還真讓人爲難呢。”雲燁眼底浮起一絲極致的漆黑，宛如地獄，手指忽然用力，要不是他竭力剋制，現在就想好好收拾她。
林音下頜感到一陣疼痛，可她依舊一臉倔強決絕，“想想，難道我不能幫你做到其他事，難道我在你的眼裏，就只有作爲你的女人存在這個價值嗎？”
雲燁皺起了眉頭，“是，你的確很有本事，甚至你可以操縱局勢，但我最想要的，是你成爲我的人。”
“真是好笑。”林音嗤道，“沒志氣。”
“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麼錯呢？”雲燁不怒反笑。
“可是我愛的人不是你，強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勉強呢。”林音看着虛空，神色微微有些空茫。
雲燁心頭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又尖銳又深，一瞬間連呼吸都窒息。
她不愛他，這樣的話她說過不止一次了，一直都是他傻，甚至有的時候，他還會產生錯覺，這成了他堅持下去的動力，所以他抱着希望等，只怕到了最後，都是一場空。
他不甘心，意難平，拳頭緩緩攥了起來。
慕老大，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她依舊對你那麼執着，可是我呢，我再好又能怎麼樣？
我恨你，你爲什麼要存在。
“你偏要打碎我所有的幻想，對麼。”
他終究是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