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放心。”
王學志心裏很清楚,厲霆晟壓根都不需要威脅自己。
這件事只要傳出去,他這輩子就完了。
……
別墅內。
月色很冷,照入客廳。
客廳裏的氣氛,非常糟糕和冰冷。許若依看着坐在他們對面的男人,手緊緊的握着吳磊的手。
江璽庭坐在那裏,不怒自威。
他身上的氣息,讓許若依有些受不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一個上位者,他雖然沒有帶人過來,但許若依和吳磊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江璽庭喝了一口茶,“你們想要去綁架許奕凡和許奕涵?”
許若依抿着脣,不敢說話。
江璽庭冷哼了一聲,手中的茶杯,直接丟在地上。
名貴的杯子,碎成了一片片。
“廢物。”他的眼底,帶着明顯的輕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就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被那兩個小孩子發現,我的計劃就全部被你們給毀了麼?”
江璽庭漫不經心,右手緩緩的撫摸着自己左手的戒指。
那是一個昂貴的寶石戒指,上面鑲嵌的藍寶石,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寶物。
價格在幾千萬以上。
許若依垂下眼眸,不甘心的反擊:“不會的,他們兩個只是小孩而已。我戴着假髮,他們不可能認出來。”
“不可能?許若依,你在他們兩個小崽子的身上,都栽了多少次了?”
江璽庭在幫助他們兩個人離開監獄之前,就讓人調查過他們兩個人。
許若依和吳磊曾經多次想要陷害許若晴和她的孩子們。
但是沒一次成功的。
那兩個孩子,絕對沒有他們表現的那麼簡單。十來歲的孩子,就已經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會是一般的孩子?
許若依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的手緊緊的攥着,她只是想快一點讓自己遭受到的一切,回饋到許若晴的身上。
“短時間內,你們不要再去接觸那兩個孩子。”
江璽庭的語氣裏帶着一絲不耐煩。
幫他們兩個人出來,是爲了讓這兩個人成爲他的利刃,幫他做一些他不方便讓人去做的事。
而且,誰都知道許若依和吳磊與厲霆晟許若晴有恩怨。
有了這兩個替死鬼。
屆時,他自己便可以全身而退。
“這段時間,就呆在這裏,聽我的安排。我的時間很緊張,沒有時間一直幫你們擦屁股。如果你們再耽誤我的事情的話——”
江璽庭的聲音,冷了下來。
帶着一絲陰狠,幾乎讓許若依被嚇住。
“我不介意讓你們重新回到監獄裏去。”
……
王學志折騰了一天,搞的滿頭大汗。鬼才知道許若依被什麼人從監獄裏帶走了,但厲霆晟的話,又不能不回,他甚至感覺自己距離死不遠了。
“厲總,聽說是一個快三十歲的男子拿着一份出獄覈准書,把許若依給帶走了。”
“是誰?”
王學志擦了一把頭頂上的汗。
“厲總,這件事我也在追查,但是現在還沒查到結果。”
厲霆晟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不悅的掛掉電話,沉思片刻,撥通另外一個電話,“李安,把我的保鏢全部派到許若晴那裏。”
許若晴這幾天明顯的感覺到無論她去哪裏,都有人在跟蹤她。
那種銳利的目光,根本就逃不開。
可是當她轉過身,卻什麼都看不到。
奇怪,難道是她這段時間神經衰弱了?所以無論去哪裏,都感覺有人跟蹤她。
蘇九兒伸手,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額頭,“也不發燒啊,估計就是你最近太累了吧。”
她從包裏把邀請函遞給許若晴,“喏,這是你之前問我要的,你真的要去?”
許若晴現在是獨立的調香師,一些必要的應酬,若是有客戶,她只能去參加。
蘇九兒:“一步一步來唄,即使不去應酬,也會有客人上門找你調香。”
她打開邀請函,看了一眼,認真的收起來。“這場晚宴,有幾個客人和以前姜家是合作伙伴。”
“你是想問問那些人以前姜家的事情?”
蘇九兒一下子就猜到了許若晴的心思。
“對,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託了之前的朋友,幫忙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許若晴起身,到廚房端了兩盤點心,放到桌上,“說點輕鬆的,你最近和沈謙怎麼樣?我記得沈伯伯和沈伯母還是想抱孫子孫女的吧?”
一提到這事,蘇九兒臉色微變。
“你不提這件事還好,提這件事,我就鬱悶了。”她單手託着下巴,“雖然沈謙尊重我的選擇,但是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單身主義。”
在結婚之前,就和沈謙說過這件事。他也同意,如果不是意外,就不要孩子。但沈家肯定是需要繼承人的,雖然沈父沈母沒有明着說什麼,但言談舉止之中,還是透露出了這個意思。
“我倒是佩服你,當時你是怎麼想的,那麼年輕,就生了許奕涵和許奕凡。”
“都到我的肚子裏了,總不能打掉吧。”許若晴小口的喫着蛋糕,“而且國外也不允許打胎。”
“你的勇氣,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蘇九兒漫不經心的切開蛋糕,望着盤子裏的草
莓。
當時,她陪在許若晴的身邊,見到她生育時的痛苦,後怕不已。
饒是現在,也是揮之不去的陰影。
成爲母親,是需要勇氣的。而她現在缺少的就是這個勇氣。
……
酒光交錯,紙醉金迷。
許若晴晃動着酒杯,眸子微擡,望着不遠處的一位年邁的長者。
曾經和姜氏集團做過生意,後來又成爲了厲氏集團的合作伙伴。
與厲霆晟的外祖家同名,被稱爲小寧家族。
最佳的詢問對象。
許若晴垂下眸,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她離開社交場合太久了,久到她忘記曾經自己也經常流連於社交場合。
“寧老先生。”
寧老先生轉過身,看到許若晴,眉頭微皺。
他記得眼前的年輕女子,和她的媽媽長得很像。尤其是嚴肅的時候,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二十多年前,遇到姜清婉的時候,女人的模樣。
“你是姜家的女兒。”
許若晴點了點頭,“是。”
寧老先生放下了酒杯,“是想問姜家的事情?”
“正是。”她也沒有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