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許奕凡許奕涵他們接管公司,經歷過陳採遠事件的人,多少都會顧忌。
“瘦了。”身下的厲霆晟驀的開了口,然後又揉了一下她的瓜子臉,精準的評價:“臉上的肉也少了。”
許若晴剛想說什麼,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向下。她先他一步,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閉嘴,不然我就告你侵犯隱私了!”
誰都知道,體重降下來之後,最先降的就是胸圍。
男人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她忍不住丟了一個白眼。
厲霆晟:“腦子裏亂想的是你,我想說的只是你項鍊掛在羊毛衫的衣領上了。”
許若晴低下頭一看,還真是,項鍊勾住了羊毛衫。
“陳採遠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藏在他家裏的東西,我回頭會派人收拾,你不用擔心。但是以後絕對不能再擅自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他抿了一下脣,“真的要做,也記得告訴我。”
等許若晴回去,坐在自己的超跑上,繫好安全帶,正準備發動引擎的時候,纔想起來厲霆晟還沒和她具體說要怎麼處置陳採遠。
他讓她留下來,不就是爲了商量這件事麼?
厲霆晟靠靠坐下來休息,醫生說他再在醫院裏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放在牀上的手機,嗡嗡作響。
“厲總,我已經到公司了。”李安說,“陳採遠的所有賬戶,還有房產,已經全部被鎖定,之後就只需要您開除他,然後將他的所有資產全部冷凍就可以了。”
“之前預定是幾號出院?”
“四天後。四天之後,再凍結他所有的資產麼?我擔心他可能會得知消息,提前外逃。”而且許若晴放在陳採遠別墅的竊聽器還沒有卸除,提前被陳採遠發現的話,說不定還會報復她。
厲霆晟身上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可以自由行走。
倒了一杯熱水,潤了一下嗓子,“一會兒接我出院。”
“現在?”李安聲音充滿詫異。
這都快八點了,外面天都黑了。要是想要提前出院,還是明天白天再辦出院手續。
“陳採遠今天晚上在金川酒店有一個應酬。”厲霆晟拿起桌上的平板,看了一眼剛纔微信上收到的消息,“他現在還沒有結束,過去的時候,預計他正好離開。”
快刀斬亂麻,他不喜歡把事情拖下去。
李安明白了厲霆晟的意思,他怎麼就忘了,自己的上司一直都是這樣一個男人。
陳採遠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除了他眼光毒道,還和他的手段有關。
聽說早年陳採遠行事作風就是以狠辣著稱。
若是被他發現自己別墅裏有許若晴裝着的竊聽器,只要查到,搞不好會提前報復。
厲霆晟嗯了一聲,他放下手機,在病牀上坐了一會兒,而後起身,換好西裝。
晚上九點,金川酒樓外。
停車場裏,滿是豪車。臨川知名的酒樓,晚上的貴客,絡繹不絕。
金川酒樓門口停着的那輛跑車,他很眼熟。
絕對不可能認錯。
臨川有這輛跑車的,只有那個人。他們公司的總裁,厲霆晟。
厲霆晟怎麼會來這裏?陳採遠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偶然嗎?但未免有點太巧了。
一旁的助理更快的認出了那輛車,“陳副總,那是厲總的車吧?”
他嘀咕道:“厲總也來金川酒樓喫飯?剛纔沒看到啊,奇怪。”
陳採遠還沒有動,那輛車的車門就先打開了。
他看着厲霆晟從車上下來,就靠在車門上,黑眸微眯,朝他看了一眼。
年過五十的陳採遠竟然瞬間以爲自己差點會死。
厲霆晟完全遺傳了他父親的才能,甚至青出於藍。
“厲總,原來您也來這裏喫飯。”陳採遠的臉上換上了一幅笑臉,他臉上的褶子,皺了起來,帶着獻媚。
哪怕現在早就不是喫飯的時候。
他的助理匆匆的跑了過來,朝厲霆晟行了一個禮,“厲總好。”
“厲總身體恢復的如何?今天是出院了?”陳採遠問。
厲霆晟沒有立即回答,他掐滅了手裏的煙之後,朝李安看了一眼。一句話沒有說,李安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陳副總,厲總有些話想和你說,上車吧。”
“我可以坐自己的車。”
陳採遠直覺厲霆晟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坐他的車?開什麼玩笑。
厲霆晟漆黑冷漠的扯起嘴脣,“陳叔叔,你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生疏了?不過是想和你談談公司的事情,上車吧。”
聲音很安定。
周圍即使有人,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句威脅。
薑還是老的辣,陳採遠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絕對不會因爲厲霆晟的一兩句威脅,就慫了膽子。
他和厲霆晟的關係,確實如厲霆晟說的那樣,這小子從小就喊他陳叔叔。
“既然是公司的事情,那我就坐自己的車。要去什麼地方談?說個地方吧。”
“陳叔,你或許還沒明白。”厲霆晟手打開了車門,手指叩叩的敲了幾下,“我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坐這輛車去公司。”
陳採遠蒼老的臉難看了幾分,他好歹也是一個長輩,小輩有幾個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講話?
“厲霆晟,我是你的長輩。”他沉聲,“這麼晚了,你讓我和你去公司,我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但你如果連這個面子都不要,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談,我今日累了。”
說完,他就準備與自己的助理離開。
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們,已經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倒是沒有敵意,但如果他不上車的話,或許那些保鏢的拳頭就會招呼到他的身上。
陳採遠的臉色,豐富多彩。咬牙切齒,幾經周折,狠吐一句話,“厲霆晟,你這是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