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真的是瘋了,許若晴垂下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幾秒後捂住自己的臉。
旁邊的男人似乎還在休息,沉綿的呼吸聲輕不可聞。
許若晴壓下心中的一絲不安,從牀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
地攤上衣物凌亂,兩人的衣服交織在一起,都在昨天晚上被丟在地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過的事情要自己負責。
許若晴彎着腰,將自己的衣服搭在手臂上,打算到浴室洗一個澡。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還在牀上休息的厲霆晟身上。
許若晴怔了數秒,不得不說她睡了厲霆晟這樣的男人並不算虧。
思忖半刻後,許若晴走到衣櫥旁,拉開櫃門。
沒有女士的浴袍。只有男士的。
大概賽盛大廈的負責人也知道厲霆晟極少會碰女人?許若晴搖搖頭,她猜測不出來,乾脆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男款的浴袍。來到浴室。
很快,浴室內便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
"嘶--"許若晴擡起手臂時,手臂睏乏,痠疼的很,足以見昨天晚上有瘋狂。
身上佈滿不少紅色的印記,想要用遮瑕膏遮掉是不可能的。
許若晴泡完澡,從浴缸裏出來後,披上浴袍,任由長髮散落在頸間。
她看着鏡中自己脖頸上的斑斑紅色。沉默起來。
還是請假吧,今天肯定不能去上班了。
許若晴想着,換上拖鞋,走出浴室,帶出幾絲白色的蒸汽。
厲霆晟此時已經醒了。
早在許若晴離開柔軟的大牀時,細微的動作便驚醒了他。
厲霆晟睡意很淺,旁邊的人有任何動靜都會驚擾他的休息。
失眠症困擾他許久,許若晴出現以後,爲他調製了一瓶可以治療失眠的香水。
效果雖然極好,但遠比不上女人在他身邊時帶來的安心。
他似乎從來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睡這麼久。
陽光透過厚重的灰色窗簾,流淌在男人的身上。
他靠在牀頭,閒適愜意的眸子看着穿着男士浴袍的女人。
今天是週一,此時此刻,他應該在公司,而不是在房間裏。
厲霆晟脣角扯起一抹笑。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能生出這麼多的事。
牀頭櫃上的黑色手機,振動起來。
許若晴看了一眼,出聲提醒:"厲總。你的手機。"
男人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李安。
他接起電話,嗓音帶着一絲沙啞:"今天休息。"
言畢,厲霆晟將手機重新放到牀頭櫃上,掀開被子。
許若晴安靜了一秒,合時宜地轉過身,直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好了,不用遮眼睛了。"
她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
隨後。許若晴脣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厲霆晟僅僅用一條白色的浴巾圍在腰間,人魚線緩緩隱入白色的浴巾內,惹人遐想。
一大早就這麼刺激。許若晴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熱,手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
竟然流鼻血了。
許若晴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在男人面前擡起頭來。
幸好身後的桌子上就有餐巾紙,許若晴抽出幾張,捂住自己的鼻子。
饒是厲霆晟也從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像許若晴這樣一大早上流鼻血的。
黑色的瞳仁微微一縮,旋即脣角的弧度愈加明顯。
他走到女人身邊,微微垂下眸。
"好看麼?"
嗓音又沙又啞,低沉的在許若晴耳邊瞬間爆炸。
許若晴捂着鼻子的手顫了一下,聲音悶悶地從手下傳來:"厲總,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你再過來近一點,我估計今天要貧血。"
厲霆晟見狀,不再逗弄女人。他撥了一個電話,吩咐人送早餐來房內後,朝浴室走去。
許若晴鬆了口氣。
她臉上的溫度很高,以前在國外見過不少帥氣的男模。也沒有流過鼻血的啊?
許若晴擦乾淨臉上的鼻血,漫不經心地拿起吹風機吹着頭髮,另一隻手拿着手機。
果不其然。許奕凡發了一條短信。
"媽媽,你和爸比在賽盛,對嗎?"
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
許奕凡太聰明,當昨天晚上他通過監控看到許若晴與厲霆晟回到貴賓休息室之後,許久沒有出來,便料定他的媽媽今日晚上不會回來。
許若晴正打算告訴許奕凡。她一會兒就會回家時,李安的電話如期而至。
"安娜,你是不是和厲總在一塊啊?"李安聲音焦急。
許若晴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現在能叫厲總接電話嗎?"李安問。
許若晴說:"他洗澡了。"
李安:"……"
李安沉默了許久:"安娜。你該不會和厲總……"
"我睡了厲總,還有別的事麼?"
李安:"…………"
李安掛斷電話。
他需要冷靜一下。
厲總竟然是被睡的嗎?
厲霆晟穿着浴袍從浴室出來,水珠順着他的髮絲朝下一滴一滴地潛於他白色的浴袍內。
"長本事了?睡了我?"
許若晴放下手中的吹風機。頭髮半乾地垂在胸前。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厲總,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任。你也不需要對我負什麼責任。我對昨天晚上很滿意,你如果也滿意就可以。"
許若晴想了想,黑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當然。以後我還是會遵守自己的約定,會爲公司,還有厲總您在香水界開闢一條新的道路。"
厲霆晟英俊的面容染上幾絲陰沉。
她倒是真會說。
"安娜。我需要你對我負責。"
黑色的陰影,落在許若晴面前。
他低下頭,水珠順着動作滴到許若晴的臉上。
兩人用的是同一款洗髮液,同一款沐浴液。
身上的氣味都是一樣的。
男人陰沉深邃的眸子裏,暗藏着許若晴難以讀懂的複雜情緒。
厲霆晟緊緊地盯着許若晴,半秒後,他抿成一條直線的脣終於開了一下。
"睡了我就想溜?安娜,算盤打得不錯。"
厲霆晟的聲音,又低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