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傭人端着精緻的小菜還有肉湯,端到桌上:"太太。您的烏雞湯還有蔬菜沙拉。"
許夫人擺擺手,示意傭人下去。
許世遠正在看報紙,他掃了幾眼,眼睛瞬間睜大。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報紙:"範城死了啊,也不知道誰幹的。"
啪--
勺子摔在地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許夫人手中昂貴的湯勺四分五裂,看不出形狀。
聽到聲音的許世遠皺起眉頭。朝自己的妻子看了一眼:"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許夫人搖搖頭:"剛剛你說什麼?誰死了?"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與範城分手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當年的感情還在。
正是因爲有範城,她才計劃着等許世遠去世之後,好分家產。
現在範城死了,她該怎麼辦!
許世遠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她不認識範城吧?
怎麼反應那麼大?
"範城死了啊,還能是誰?你和地下勢力那些人不熟。知道他做什麼--"
許世遠的話還未說完,"咚"的一聲,許夫人竟然因爲驚嚇過度直接暈了過去。
"快來人,快去叫醫生來!"許世遠驚慌地同傭人喊道。
......
範城的事,在臨川鬧得沸沸揚揚。
大街小巷都在討論究竟是誰殺了臨川低下最大勢力的那位先生。
秦旭眯起眸子捏着手中的報紙,陷入沉思。
難道是他?
另一方面,沈謙家中雖然已經洗白多年,但這次範城死掉後,如果無人管束那些底下勢力,一定會引起社會動盪。
因此。沈謙被家裏叫了回去,忙於處理相關工作。
許若晴讓陳山別墅的人將她日常的洗漱用品送到醫院後。每天在醫院照顧還沒醒來的厲霆晟。
兩個孩子,則交給家中的管家與女傭。
偶爾,也會讓家中的女傭帶兩個小傢伙來醫院探望厲霆晟。
但是男人還未甦醒。
他躺在牀上,面色蒼白。
臉上罩着呼吸罩,白色的呵氣若隱若現。
按照醫生的說法,厲霆晟一般在兩到三天就會醒來。
可是三天過去了。男人還是沒有醒。
主治醫生只能耐着與許若晴解釋:"許小姐,手術後清醒的時間。每個人都會有一些區別,所以......可能厲總的甦醒時間會晚一些。"
許若晴溫和地點點頭,現在她除了等待,沒有其他辦法。
至少厲霆晟從死門關前挽回了一條命。
又過了兩天。
管家讓人給許若晴送來了午餐,有她喜歡喫的川菜,還有烏雞湯。
許若晴放下手上的工作,一邊喫着飯,一邊看着牀上的男人。
突然,她看到厲霆晟修長好看的手指動了一下。
許若晴的心一跳。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飯盒與筷子,起身走到病牀旁邊:"霆晟?厲霆晟?"
許若晴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握住厲霆晟冰冷的手。
厲霆晟痛苦地皺起眉頭,他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一直嘮叨。吵吵鬧鬧,讓他睡不安生。
厲霆晟有些不悅地睜開眸,映入眼簾的確實素顏的許若晴。
許若晴黑色的眸子。突然睜大。
她粉色的脣輕輕地翁動起來,很快。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落到厲霆晟的臉上。
落到他的身上。
"你終於醒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這幾天都是怎麼過的,每天晚上睡不好。每天喫不好。
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第二天醒來,醫生會帶來壞消息。
許若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一邊嗚咽着,一邊哭着。沒多一會兒厲霆晟胸口的病號服就溼了一大片。
厲霆晟艱難地擡起那隻沒有輸液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許若晴的背:"好了。別哭了。"
許若晴聽到厲霆晟沙啞的聲音,哭得更兇了。
她嗚嗚地哭着,還不敢用力錘厲霆晟。
男人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你哭起來真的好麻煩。"
許若晴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一雙透亮的眸子,哭得又紅又腫。
"我叫醫生來。"許若晴從厲霆晟的身上起身。
過了一會兒,醫生與護士來到病房內,爲厲霆晟檢查完身體後,說道:"厲總的身體正在朝好的方向恢復,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許若晴點點頭,朝醫生和護士扯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護士離開前,小心翼翼地關心許若晴說:"安小姐,您的眼睛腫的挺厲害的,一會兒記得冰敷一下哈。"
病房內重新迴歸平靜。
許若晴找來一個枕頭,墊在厲霆晟的身後。
她的午餐還沒有喫完,但現在顯然沒有時間吃了。
"範城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許若晴的聲音冷了下來,她緊緊地盯着病牀上剛剛醒來的男人,並未有一分鬆懈。
知道她之前有多害怕,多慌張嗎!
範城是誰?
那可是臨川最大的地下勢力,幹過的骯髒事不知道有多少。
許若晴只要想起那天她看到從手術裏推出來的厲霆晟,心口就忍不住地疼。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天厲霆晟被送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厲霆晟默了一下。
他着實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醒來,許若晴關心他之後,問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質問他。
男人苦笑起來。
雖然這也是她的優點之一。
"笑什麼笑!還笑呢!"許若晴叉腰,她都快氣死了,知不知道她最近過得什麼日子啊!
"範城太危險。"厲霆晟淡道。
"我當然知道他危險!"許若晴忿忿地說道:"但是你應該告訴我,就算不能全盤告訴我,也應該告訴我一點點......"
她說着說着,眼眶禁不住地又紅了起來。
"你知道你突然不見了以後,我有多害怕嗎?"許若晴嘴脣輕微顫抖,她後來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厲霆晟眸子垂了下來,他擡起那隻沒有輸液的手,將女人摟到自己的懷裏。
許若晴輕輕地"哼"了一聲。
又拿美色來誘惑自己!
她這回纔不要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