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茵靜倒沒想到,蘇蜜纔剛一來,就投了沈嘉宴的緣,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反正都是手下的藝人,誰出頭對她都一樣。
從經紀公司出來,沈嘉宴坐進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看向蘇蜜,“上車,送你啊”
蘇蜜卻搖頭,推辭道,“謝謝,不過我還有些事兒,師兄慢走。”
沈嘉宴瞥了她一眼,聳了聳肩,倒也沒說什麼,疾馳而去。
天色已經不早,蘇蜜直接打了輛車,吩咐往傅家老宅。
她沒有看到,離經紀公司不遠的一顆大樹後縮着個人影,一直在用仇恨嫉妒的目光盯着她。
這個人自然就是蘇薔,她從樹後走了出來,頭上包着厚厚的圍巾,可也擋不住她臉上的青腫傷痕,她咬牙看了眼天星娛樂燈光璀璨的大樓。
她現在像臭蟲一樣,可是蘇蜜卻踩着她,即將走上一條星光大道
怎麼可以
蘇薔緊跟着攔下一輛出租車,吩咐道,“跟着前頭那輛車”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了眼蘇薔,蘇薔低着頭,只看到青青腫腫的半張臉,司機師傅腦補了一場男人出軌還家暴,女人要離婚正找證據的大戲,馬上開車跟了上去。
蘇蜜在傅家老宅前下了車,她正要往別墅走,卻突聽有人喊她。
“蘇蜜你站住”
蘇蜜回頭就見蘇薔跑了過來,蘇蜜皺眉。
她和蘇薔根本沒什麼好說的,她也不想搭理蘇薔,轉身就走。
誰知道蘇薔卻跑了兩步,一把扯着蘇蜜就跪在了她的腳下。
別墅裏,柳媽遠遠看到了蘇蜜,笑着道:“蘇小姐回來了。”
嘉寶和嘉貝聽到,立馬放下玩具跑出了屋,遠遠的就見媽咪正被什麼人拽着拉扯。
“咿那個人爲什麼拽着媽咪”
嘉寶詫異的道,傅奕臣正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看電視,聞言抿了下脣,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遠遠看到門口情景,他眉心一擰,吩咐柳媽帶嘉寶和嘉貝進去,自己大步就往門口走去。
別墅十多米遠的對面,蘇薔正跪在蘇蜜的腳下哀求,“姐姐,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你原諒我好不好”
蘇蜜被她拽住,走不成,只好回頭看着蘇薔。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麼蘇薔,我一直覺得人都是會改變的,所以一個人犯了錯誤,應該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因爲是人,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
蘇蜜說着搖頭笑了笑,“可是我錯了,蘇薔你真的不會變,你從小就毒辣自私,這麼多年了,哪怕經過了這麼多的事,你依然沒有悔改。我給過你機會了,這次我不會再犯傻”
蘇蜜說着就要將自己的衣服從蘇薔的手裏扯出來,可就在這時候,蘇薔神情突然猙獰起來,“蘇蜜你去死吧”
她大喊一聲,探手從大衣裏拿出了什麼東西,飛快的撥掉蓋子就朝着蘇蜜的臉潑去。
她心一涼,然而這時,卻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閃開”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側邊突然撲了過來,蘇蜜被推開,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有人壓在了她的身上,蘇蜜的耳邊傳來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蘇蜜驚惶擡頭,就見傅奕臣撐着手臂,擋在她的上方,神情扭曲,像是強忍着劇痛,而蘇薔站在一步開外,手裏還拿着瓶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
有濃郁的硫酸味充斥蘇蜜的鼻腔,蘇蜜臉色發白,衝着蘇薔大吼,“你瘋了嗎”
蘇薔像是被嚇到了,驚恐的看了一眼受傷的傅奕臣,手裏的瓶子脫手掉落,她轉頭就跑。
蘇蜜顧不上追,慌慌張張的從傅奕臣的身下爬出來,她看到他的肩頭,半個肩膀上的西裝已經被濃硫酸腐蝕。
很顯然,他衝過來,替她擋住了蘇薔那致命一擊。
爲什麼啊他爲什麼這樣
蘇蜜腦子一片空白,傅奕臣掃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事兒,這才迅速的脫掉自己的西裝,又去扯裏面的白襯衣。
蘇蜜這時候才徹底回過神來,顫抖着手指去翻包裏的礦泉水。
她翻出水,傅奕臣也甩掉了襯衣,蘇蜜忙撿起衣裳,拿乾淨的地方擦拭他身上殘餘的硫酸。
“怎麼樣,還有別的地方被潑到嗎”
她聲音微顫,眼睛慌亂的在他身上掃,擦拭了兩下,又忙拿水往他肩膀上衝。
然而纔剛衝了一下,傅奕臣就猛然推開了她。
“滾開”
蘇蜜被推得後退了兩步,不解的盯着傅奕臣。
卻見他臉上又浮現那種自我厭棄和憎恨的神情,渾身都是排斥和拒絕。
蘇蜜急的眼睛都紅了,“你的背要馬上處理這時候能不能別鬧”
傅奕臣卻臉色緊繃,眼神複雜的盯了蘇蜜一眼,“不用你管”
接着他轉身就走,他看她那一眼,複雜到了極點。
蘇蜜愣了一下,回過神時,傅奕臣已經被衝出來的保鏢簇擁着進了別墅。
蘇蜜看着地上狼藉丟着的衣裳,上好的西裝面料已經被腐蝕的一片狼藉,發出難聞的味道。
蘇薔一心要毀自己的容,準備的是腐蝕性極強的濃硫酸
他的肩
蘇蜜衝回別墅時,傅奕臣在臥房的浴室裏沖洗肩膀,傭人保鏢走來走去,一片混亂。
老宅因爲謝茹華有病的原因,別墅的配樓裏就常年住着私人醫生,醫生已經進去,房門關着。
嘉貝和嘉寶剛剛看見傅奕臣光着膀子回來,兩個小傢伙都守在門口,正不安。
見蘇蜜進來,嘉寶撲了過來,“嗚嗚,媽咪,我看到爸比的肩膀都爛了,爸比會不會很疼啊”
蘇蜜彎下腰,抱起嘉寶,她目光盯着緊閉的房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濃硫酸潑在了身上,足足半瓶子,怎麼能夠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