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我的手機”

    蘇蜜伸手就拿起了手機,傅奕臣想起手機上的彩信,想要阻止時已經晚了。

    蘇蜜按開手機,已經再度看到了那條彩信。

    她臉色微微一白,渾身一僵。

    接着她手上一空,傅奕臣已走過來奪過了手機,修長的手指輕點了幾下,刪掉了那條彩信。

    “走吧,吹頭髮去。”

    他將手機隨手丟在了桌上,拉着蘇蜜的手,牽着她回到了臥房。

    蘇蜜一直安靜的讓他拉着,美好的心情,卻一下子被破壞了。

    “愣着幹什麼,坐牀上去。”

    見她一直低着頭,木偶一樣,牽一步,走一步,傅奕臣有些懊惱。

    他該早一點刪掉那條彩信的。

    “哦。”

    蘇蜜應了一聲,坐在了牀上。

    傅奕臣進浴室取了吹風機,插好電,來到蘇蜜的身後,給她吹着頭髮。

    他的手在她的髮絲間穿梭,動作有些生疏,卻很認真。

    吹風機的轟轟聲在耳邊響起,愈發顯得屋裏安靜。

    蘇蜜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了起來,她知道,傅奕臣的心裏一定是介意的。

    那晚的事,像一根刺,紮在他們彼此的心間,是會紮根一輩子嗎

    這根刺,會不會有一天突然變大,將所有的美好都毀掉蘇蜜有些不安。

    “嗯”

    這時候,傅奕臣的動作突然一頓,他的手放在蘇蜜靠近前額的地方,微訝的疑問的哼了一聲。

    蘇蜜扭頭,傅奕臣卻丟開了吹風機,“別動”

    他說着,兩手扒開她的長髮,一道隱藏在頭髮裏的微顯猙獰的疤痕露了出來。

    蘇蜜擡手想掩,傅奕臣卻抓着她的手腕拉到了一邊兒。

    “這是上次滾下臺階摔的”

    他聲音微沉,臉色陰霾。

    蘇蜜怔了下,知道他誤會是周清揚抓她,她跌下臺階的那次弄傷的,其實並不是。

    她搖了搖頭,“不是,那次滾下臺階,其實沒受多重的傷”

    傅奕臣的身影就又僵了幾分,半響他才道,“是那晚留下的傷”

    他記得,那天早上她趕回去時,臉色蒼白,頭上包着紗布。他當時一心誤會她,以爲她專門弄成那樣子,在演苦肉計,卻沒想到,竟然傷的這樣嚴重。

    看那傷疤,起碼縫了四五針。

    蘇蜜轉過身來,坐在牀上仰頭看着傅奕臣,點了下頭。

    “怎麼來的”

    傅奕臣沉默了兩秒,這才問道,聲音有些低啞的艱澀。

    “我不想被算計,那時候神智越來越不清醒,他們又不肯放我離開,我就拿腦袋撞牆,心裏想着我受傷了,他們害怕出人命,一定會送我上醫院的”

    傅奕臣震驚的看着蘇蜜,放在蘇蜜頭上的手顫了一下。

    他不知道她那時候竟然傷的這樣重,更不知道,她頭上的傷竟然是這樣來的。

    想到那時候她帶着這樣的傷口,趕回家向他解釋,可他卻推倒了她,完全不肯聽。

    他就覺得心裏像是紮了一把刀,很疼很疼。

    怪不得她會記得所有人,卻獨獨選擇性忘記了他,他傷她的最重。

    “傻瓜”

    傅奕臣猛然擡手將蘇蜜緊緊的抱在懷裏,聲音沉啞到了極點。

    太傻了這樣的自殘需要多大的勇氣

    “是啊,我傻的以爲自己快死了,那些人就會馬上送我去醫院可明明我醒來後是在醫院的,明明護士說我沒被人侵犯過,爲什麼清揚他卻非要說我們發生了關係”

    傅奕臣聞言擰緊了眉,他緊抿着薄銳的脣,沒有告訴蘇蜜,他後來看到的那一幕。

    因爲蘇蜜自己也不清楚,他說出來,她只會更加的難過,心裏壓力更大。

    “你說你是在醫院清醒過來的”

    他追問了一句,蘇蜜點頭,“是在醫院這個我絕對沒有弄錯。”

    蘇蜜肯定的道,傅奕臣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當時他追過去時,房間裏完全沒有血跡,分明是被人處理過了。更重要的是,他看到的那個蘇蜜,神智看上去是清醒的。

    而且當時雖然光線黯淡,她又髮絲凌亂,可她頭上絕對沒有包紮的痕跡。

    這樣大的傷口,頭上如果沒包紮,分分鐘就會淌下血跡來。

    蘇蜜也不可能是在自己離開後,才撞破腦袋的。

    這樣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牀上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蘇蜜

    他想明白這一切,心裏禁不住涌起一股狂喜來。

    “我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醒來時,明明自己也感覺沒有過,爲什麼爲什麼”

    蘇蜜有些陷入了回憶,痛苦的喃喃道。

    傅奕臣卻猛然又將她緊緊抱進了懷裏,他的聲音接着響起,“因爲是真的沒有是傅明臣弄錯人了”

    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也像傅明臣一樣,弄錯了人。

    “什麼”

    周清揚弄錯了人怎麼會弄錯了人

    蘇蜜一臉的茫然,傅奕臣鬆開她,然後在牀上坐下,將蘇蜜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天夜裏,我沒找到你,誰知道剛回到家裏,就接到了短信,我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過去,親眼在傅明臣的公寓臥房,看到一個女人光着身子和傅明臣躺在一起,那個女人和你長的很像”

    蘇蜜根本不知道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着急的抓着傅奕臣的手。

    “你覺得那個女人是我你當時沒有弄清楚嗎”

    傅奕臣苦笑,“當時外祖母看到那情景就暈倒了,所以我沒進去確認。”

    蘇蜜,“”

    怪不得他完全不肯聽她的解釋,怪不得他當時會那麼生氣。連謝老太太都沒從屋裏出來,聽她說上一句。

    “現在想來,當時的一切分明是有人精心佈置的,外頭丟了一地的衣服,就是要營造出氣氛,讓我看到那些衣服就沒辦法冷靜。”

    臥房裏的燈光,也是經過設計的,開的是周清揚那邊的牀頭燈,剛好夠他模模糊糊看到那女人的容貌,卻又看的不那麼真切。

    “我確定我暈倒後,絕對沒有再清醒過,在醒來是在醫院”

    蘇蜜肯定的說道,接着便又不自覺掉了眼淚,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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