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蘇蜜瞧着嘉貝的眼睛,半響才點了點頭。
嘉貝出去,傅奕臣將蘇蜜擁進懷裏。
“算了,就算我們現在阻止了嘉寶,她也會偷偷的去做。我們應該給孩子更多的自由和支持,因爲那是他們自己的人生,怎麼走,他們有權利選擇。”
傅奕臣輕拍蘇蜜的肩背,蘇蜜低聲道,“我知道了。我可真希望,孩子們永遠長不大,永遠都留在我們的身邊。”
傅奕臣輕聲的笑,他低下頭看着蘇蜜微紅的清澄眼眸,有些忍俊不禁。
這些年,她好像被他寵的太過,性子越來越嬌,也越來越天真孩子氣了。
“說什麼傻話,你有我就夠了”
傅奕臣點了點蘇蜜微紅的挺俏鼻尖,擁着她起身離開。
嘉寶甚至都沒發現蘇蜜和傅奕臣來過。
是日夜,蘇蜜推開嘉寶的房門。
身後傅奕臣親自端着個醫用托盤,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牀前。
蘇蜜在牀前蹲下,就見嘉寶早已睡着了。女孩因爲太累,睡的倒是格外的香甜,兩條纖細的手臂隨意的搭在被子外。
“你出去吧。”
蘇蜜見傅奕臣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便低聲和他說道。
“好。”
傅奕臣轉身離開,蘇蜜拿了桌子上的淤傷藥膏,輕輕拉起嘉寶的手,給她塗抹揉按手臂上的淤傷。
她動作很小心,見嘉寶竟然睡的很沉,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這才加重力量將藥膏揉搓開。
塗抹了手臂,又掀開被子給她塗抹腿和腰肢以及後背。
本來白皙如牛乳一樣的身子,現在都快沒幾塊好皮膚了,這也讓蘇蜜知道,嘉寶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
果然如同嘉貝所說的,根本就攔不住。
蘇蜜雖然早已決定支持女兒,可看着她這滿身的淤傷,卻也心疼的無以復加,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媽咪,我不疼的”
柔軟的聲音響起來,蘇蜜扭頭卻見嘉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醒來了,正睜着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看着自己。
蘇蜜忙側身擦拭了下眼淚,溫柔的笑。
“睡吧。”
“媽咪陪我。”
嘉寶卻伸出雙手,像小時候一樣索抱。
蘇蜜笑了笑,將藥膏放好,又把嘉寶的腿放回被子裏,在她身邊躺下,摟着女孩分明還纖細的身子,輕輕拍撫她的背脊。
嘉寶太累了,幾乎閉上眼就在母親的拍撫下打起了輕輕的鼾聲。
傅奕臣等了許久都不見蘇蜜回來,他來到嘉寶的房門口,推開房門,只見清淡的月光下,母女二人躺在一起,頭抵着頭,已經睡着了。
傅奕臣默默的站着看了兩眼,悄然關上了房門。
那邊,沒幾天,白敬海也從醫院裏出院了。
他的病還需要長久的修養恢復,白淼淼不放心父母回家,便將白敬海接到了紫竹公寓裏照顧。
寒假裏,白淼淼的弟弟也被接了過來。
一晃便到了新年,除夕夜,白淼淼和遲景行帶着小希先在遲家老宅裏陪着遲老爺子吃了團圓飯,過了年,等老爺子休息了,兩人便帶着孩子回到了紫竹公寓。
凌晨的鐘聲響起,不遠處的廣場上有絢爛的煙花綻放,白淼淼站在落地窗前,竟然發現從這裏就能觀賞到盛放的煙花。
“看什麼呢”
身後傳來遲景行低沉的聲音,他從背後擁住了白淼淼。
白淼淼順勢靠在他的懷裏,指了指外外頭樓頂盛開的一朵朵的煙火。
“真美啊。”
遲景行低頭看她,卻見女人的臉被窗外的煙火映照的似有流螢飛過,愈發美麗。
她的雙眸像孩童一樣,亮晶晶的盛着欣悅的光。
遲景行不覺被逗笑了,“好像沒見過煙火一樣,你若喜歡,明天我去買個一車,等元宵節,咱們約了阿臣他們,一起帶着孩子去海邊放煙火,可好”
白淼淼也跟着笑了起來,目光卻依舊注視着外面的煙火。
“不是沒見過,是真的好久好久,沒有這樣靜靜的欣賞過煙火了今年的煙火好像格外的美,你沒覺得嗎”
白淼淼的話令遲景行心裏一陣觸動,又有些泛酸澀。
確實是,這麼多年,她不在身邊,他獨自帶着小希,什麼時候又有心情去欣賞周圍的美景呢
只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因爲一個人的缺失而成了蒼灰色,看風景都少了一些顏色,更何況是去欣賞什麼煙火了。
想來之於她,也是如此。
“是啊,很美。”
遲景行幾乎喟嘆的也說了一句,接着便沉默的收緊了抱着白淼淼的手臂。
砰
略有輕聲,又一朵絢爛的煙火在空中盛放。
白淼淼彎起了脣角,“老公,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好。”
遲景行含笑點頭,輕輕的在白淼淼的耳邊略下一吻。
他也覺得,小希一個人太孤單了些,從前去結紮,是因爲他唯一想要和她孕育孩子的那個女人走了,如今她既然已經回來了,當然要再給小希生個弟弟妹妹,最好是個妹妹。
一個像白淼淼的女兒。
年節一過,遲白兩家就將白淼淼和遲景行的婚事緊鑼密鼓的提上了日程。
遲老爺子的意思是想將婚禮訂在春天的,遲景行卻非要將婚禮推遲到了初夏,訂在了他和白淼淼第一次遇到的那一天。
“淼淼,恭喜你”
新娘休息室,蘇蜜將頭紗給白淼淼戴好,微微彎腰看着鏡子里美麗的新娘子祝福道。
“蜜兒,謝謝你。”
白淼淼握着蘇蜜的手,脣邊流露出笑意。
“快去吧,遲景行等着呢。”
蘇蜜將白淼淼拉了起來,拿過旁邊的捧花遞給她,最後幫白淼淼又整理了下婚紗,衝她伸出兩個大拇指來。
“很棒,最美麗的新娘,去吧。”
“嗯。”
外頭的結婚協奏曲已經響起,蘇蜜含笑看着白淼淼走出去,走向了屬於她的幸福。
蘇蜜從休息室到前頭的婚禮現場時,白淼淼正和遲景行在起鬨聲中擁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