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貝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車子發動半天了,旁邊坐着的女孩也沒半點反應,嘉貝側頭看了過去。
曾明悅察覺到嘉貝的目光,眨了眨眼,紅着臉看他。
她覺得車裏的空氣很稀薄,她快窒息了,還有,他幹嘛一直看着她
他他他幹嘛越靠越近
天哪,他是要親她嗎
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時而清醒,時而暈乎的曾明悅本能的緊緊閉上了眼睛,渾身都繃僵了。
直到咔嚓一聲響。
曾明悅猛然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胸前多了一根安全帶。
鬧明白剛剛傅嘉貝是傾身過來做什麼,曾明悅臉色爆紅,扭頭就看向了車窗外,她覺得好羞恥。
她剛剛怎麼會以爲他是要親她呢,怎麼可能
她懊惱的拿腦袋砸了兩下車窗,實在沒臉回頭面對那個男人了。
嘉貝將車開出了曾家的別墅,見曾明悅一直偏頭看外面,還拿腦袋撞的車窗咚咚響,不覺有些失笑。
“我的車惹了曾小姐”
“啊”曾明悅瞬間坐好,雙手絞在了一起。
見她不明所以的樣子,嘉貝也沒再調侃她,挑了下眉,點了點腦袋。
“曾小姐是頭疼”
不然怎麼會好端端的拿頭撞車窗呢,傅嘉貝擔憂曾明悅是捱了打,引發了頭疼的症狀。
曾明悅愣了一下,忙搖頭。
“沒有,我沒有頭呃,是有點有點暈,不好意思啊。”
曾明悅解釋了一半,突然又怕他再追問她幹嘛用腦袋撞窗戶的事情,又趕緊的改了口。
她撫了撫額,靠在了椅背上,爲自己說謊感到更加的羞愧和懊惱,低着頭遮掩表情。
嘉貝又看了她一眼,女孩和嘉寶看上去年齡差不多。
嘉寶雖然在學校集訓什麼的也吃了不少苦,但是在家裏卻是被家人疼寵的小公主,而曾明悅,明顯要不幸的多。
想到剛剛的事情,嘉貝看着低着頭半邊兒臉還紅腫着的曾明悅,難得的心底一軟。
“等下。”
車子又開出五分鐘,他突然將車停了下來,丟下一句話就下了車。
曾明悅愕了下,她忙往外看,怔怔的看到車停在小區外的一家藥店門口,而傅嘉貝邁步進了藥店。
她心裏閃過一些念頭,卻又覺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男神的性格她還是知道的,他雖然臉上常常帶着淺笑,但是性格卻疏離冷漠,其實並不好接近,也不是什麼熱心之人。
從前校花提他擋開了從天而降的籃球,結果摔在地上磕的雙膝紅腫流血,操場上一羣人起鬨讓他帶校花去醫務室。
結果呢,他勾脣冷笑了聲,當時他是怎麼對滿臉期待的校花說的來着。
“美女救英雄啊對不起,戲很精彩,但是我對戲精不感興趣。”
他說完沒猶豫就邁步走了,冷漠的可怕。
校花簡直不敢置信,最後掩面而泣,羞憤逃走,後來還落了個倒貼還被嫌棄的名聲。
由此可見,傅嘉貝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自己怎麼會覺得他是進藥店給自己拿藥膏呢,真是做夢了。
曾明悅正自嘲的想着,車門被打開,一袋東西被遞過來,伴着他清冷的聲音。
曾明悅又愣了,盯着那袋東西,沒有去接。
嘉貝蹙眉,乾脆丟到了曾明悅的腿上,繫了安全帶,將車重新開出去。
“這是消腫藥和冰冰袋買給我的”
冰袋落在腿上,冰冷冷的,曾明悅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回過了神。
她捏着袋子,驚訝無比的看傅嘉貝。
傅嘉貝本來覺得沒什麼,倒被她驚訝到驚嚇的樣子弄的有點心裏不怎麼不自在了,有種怪異的感覺。
“不然呢難道臉腫成豬頭需要冷敷的是我”
曾明悅啊了一聲,羞赧的捂着臉轉過了頭。
她咬了咬脣,偷偷掰下鏡子看了眼自己,半張臉腫的不成樣子,臉上又紅,還真的不是傅嘉貝嘴巴毒,豬頭就是她現在的真實寫照。
“唔”
曾明悅頹喪的啪的一聲將鏡子掰上去,扒拉了幾下頭髮遮擋住臉,縮了縮自己。
她恨不能原地消失,好不容易和男神近距離接觸了,自己卻是這副鬼樣子,天哪,這還不如不接觸呢。
“自己冷敷下”
嘉貝見她縮着不動彈,整個人像是又在跑神,他不耐煩的開口道。
“哦哦謝謝。”
曾明悅手忙腳亂的將冰袋取出來貼在了臉上,臉頰本來火燒火燎的,被冰袋一壓倒是清爽舒服了很多。
曾明悅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平穩了些,一直都處在混亂中的腦子更是因這冰冷清醒了過來。
“對了,傅先生剛剛怎麼會在我家”
曾明悅這纔想起這個問題來。
“曾明磊是你的哥哥”
嘉貝打了把方向盤,緩緩開口。
他記得剛剛看過的曾家的資料裏,曾明磊有一個妹妹,他和這個妹妹都是過世的曾太太所生。
想必這個妹妹,應該就是眼前的女孩了。
“啊傅先生認識我哥曾明磊是我哥哥的,我我叫曾明悅。”
遲疑了下,曾明悅還是沒忍住做了自我介紹。
她希望他能記住她的名字。
“明月”
嘉貝修長的中指豎起,做了個指天的動作。
曾明悅忙搖頭,“不是的,不是月亮的月,是悅慕的那個悅。”
她說着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心裏怦怦直跳。
不是愉悅的悅,是我悅慕你的那個悅啊
嘉貝聽明白了,可他卻突然起了戲弄之心,詫異的道,“岳母的嶽那不是岳飛的嶽嗎,名字挺特別的。”
曾明悅頓時瞪眼着急,“不是啊是女爲悅己者容的悅我心悅你的悅啊”
女孩很着急,雙眸裏像是藏着兩團火在燒,灼灼的盯着他,聲音也因爲情急清脆起來,雙頰也急的紅撲撲的。
嘉貝耳邊迴盪着那句心悅你,眸光又瞬間的沉黯,盯着曾明悅不說話。
他這樣子有點嚇人,曾明悅頓時慫了。
難道他發現了天哪,她都胡亂說了些什麼完了,完了,這回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