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婢女寶璐傳 >第318章 放妻書
    “你不是討厭他嗎以前請你回去你都不去,只讓我一個人過去應酬,怎麼現在突然親厚起來了三番兩次的主動去見許大人。”慕德世子問道。

    寶璐往慕德的茶盞中又添上了茶,卻被慕德用手擋住了,道:“不喝了,喝多了睡不着,你還是說說你和許大人之間的事吧。”

    看來今晚這慕德世子不問出個什麼來是不會走了。

    寶璐沉思了一會,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又深嘆了一口氣道:“我讓他別殺你,無論今後和熙王府和許府的關係會惡劣到什麼地步,讓他都不要動你,我告訴他你是個好人。”

    寶璐也詫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般鬼狐心腸、兩面派的作風。但又仔細一想,自己日子難熬,也頂多是想在這夾縫中尋出一條活路來,這樣想着也就能理解自己爲何要這麼做了。

    “是嗎你這是去求他了那他有告訴你他是想用什麼法子來殺我嗎”慕德狐疑的看着寶璐,眼光像是兩道劍一樣插在了寶璐的內心,她也不由地心虛起來。

    “他怎麼會跟我說得這麼細呢只讓我別管他怎麼做。”寶璐道。

    “寶璐,你我雖然不是夫妻,但你頂着世子妃的名頭住在這府裏,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我也不想和你一直這樣裝下去。眼下王府和許府的關係已經交惡了,我們自然也不用在一起了。等三日法事一結束,我會稟明父王,給你一封放妻書,讓你和黎兒離開。”慕德世子道。

    慕德世子雖然不知道寶璐一個人在密謀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壓抑和絕望,一個絕望頭頂的人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兒來,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早放她離開。

    她等這句話不知道心心念念等了多久,終於聽到慕德世子這樣說了,她竟然又想笑又想哭,笑卻笑不出聲,哭又哭不出來,只憋着太難受了,捂胸伏案哽咽起來。

    “你這是在高興還是難過呢”慕德世子問道。

    被拘了這麼久,寶璐一時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瞭如果離開了和熙王府,她帶着黎兒能去哪兒許府她肯定是不會去的,陸離還願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呢自從上次芫花成親那天見過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剛纔在暗巷中遇見吳清野,他也沒有提陸離半個字兒呢。

    寶璐擡起頭,用悲喜交集的神色看着慕德,不禁抓住了慕德的手,道:“我是高興,我自然是高興啊你說話可要算話。”

    “這是自然,只是暫且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是我們倆人之間的祕密。”慕德世子將手從寶璐手中扥出來,他的擔心不無道理,若傳到了許敬亭的耳朵裏,怕是又要生事了。

    “嗯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跟別人講的。”寶璐連聲答應,已經無法掩飾自己內心高興至極的情緒。

    和熙王爺這邊倒是沒什麼話說了,也早知道這兩年委屈了自己的兒子,慕德世子一提出來也立馬就答應了。寶璐也如願拿到了慕德世子寫下的放妻書,抱着黎兒站在王府門口卻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慕德世子也不算絕情,給了她一駕馬車。

    “夫人,我們去哪裏”清風問道。

    “要不就先去找花嬸子吧。”無處可去,花嬸子哪裏總會有她落腳的地方。

    “陸離就在鄺府,夫人您不去找他嗎”胡廣白疑惑不解的問道。

    “找他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們先去花嬸子家。”寶璐道。

    以前她日思夜腦袋裏全是陸離,可現在出來了,卻沒有勇氣去找他了。

    路上的冰雪深厚,寶璐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這初冬的天可是最冷的,她卻高興的笑了。

    今天這馬兒跑得可真快,一轉眼就到了花嬸子家門口,花嬸子頂着風雪來開門,見到是寶璐下了一跳,問道:“寶璐,你怎麼來了”

    “花嬸”

    “快,快,快進來說話”花嬸子放了寶璐一行人進來,急忙去關門。

    寶璐扭過頭來對胡廣白道:“你去將慕德世子給我的文書送到許府去,記得親手交到我爹的手裏。”

    “夫人,我們悄悄地不好嗎若是被許大人知道了肯定又要生出什麼事兒來。”清風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自有分寸,你快去送去吧。”寶璐催着胡廣白,他雖有些遲疑,還是去送了。

    花嬸子將寶璐帶回了房間,道:“你的那間屋我一直給你留着的,只是現在天冷我沒放火,我去把芫花的房間收拾出來,你們就暫且住在這裏吧。”

    “好的,花嬸。”寶璐也沒跟花嬸子客氣,便讓清風將姓李放在了桌上。

    花嬸子燒了茶水和點心,放在了寶璐的面前,道:“餓了吧,你們先喫這個壓壓,一會我就去做飯。你剛纔讓人去送的文書到底是什麼呀”花嬸子知道寶璐的事情複雜,本來不想問的,但如果不問的話心裏還是很擔心的。

    “是慕德世子給我的放妻書。”寶璐輕描淡寫的道。

    她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卻將花嬸子嚇得不輕,跳起來問道:“放妻書這麼說你自由了”

    “是,我自由了,今後我就跟着花嬸子,花嬸子會嫌棄我嗎”寶璐有些猶豫的問道。

    “我怎麼會嫌棄呢你離開王府沒了其他去處,就安心住在這裏。”花嬸子很是心疼的握住了寶璐的手,不經淚流滿面。

    要是她真的能安心住在這裏就好了,她故意將放妻書給許敬亭送去,等的就是後面更大的風雲。她雖然出來了,可心中的怒火卻無法平息,對許敬亭滿腔的怨氣無處釋放。她才二十一二歲,她可不想永遠頂着對他人的怨氣生活,只有將心中的氣釋放了,過癮了,心中自然就放下了。

    許敬亭也好,慕德世子也罷,還是和熙王爺或是其他什麼人,統統都算在內,她只覺得將這些人的日裏攪混了她才覺得暢快了,出氣了。自己年紀輕輕,變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那些恩賜了這一切的人,她自然是要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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