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溫陽非好路自知 >第十七章 豪門無過,最恐無情
    言蘇予今天本來是打算帶蘇月一去看爺爺的,但是現在這樣好像也不能打擾人家。他默默走了,開着車去往了小梅島,現在即將進入雅止大橋。雅止大橋,一座連接兩座島的大橋。梅島是一座應有盡有的大型島嶼,小梅島是其旁邊的一座小島,居住着以軍閥路家爲尊的梅島的貴族權勢世家。小梅島是梅島的附屬要地,曾有人戲言,要是拿下了小梅島,這位於世界中心的最富裕的梅島就是囊中之物。但這只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有那個軍閥世家守護着這兩座島,怕是一個國家也打不下來這片土地。言蘇予在入橋時經過一個高科技檢查關卡就停了下來。這裏會有專屬軍人及時過來驗證乘車人身份,科技技術會探測車內是否有危險違禁物品,過檢了才能放行。以前是稍微有點身份,但沒有資格入住小梅島的人只要身份無異,未攜帶危險品就可以進入小梅島。但是最近只有小梅島的居住者纔可以進去。言蘇予心情不太好,他隨口問了一句關口軍哥哥說:“今天你們小少爺出來過嗎”軍哥哥認識言蘇予,四大家族的人自然高貴。他回答道:“沒有。”行吧,檢查完了。言蘇予就開上了這座巨大的雅止大橋。他突然不想回言家了,還是去路家玩玩吧。說起來這軍閥路家是什麼家族,言蘇予跟回家似的可以隨意進去也是挺強悍。在佔據了小梅島三分之一土地的巨大軍事基地裏,那座最高最大的行宮嚴謹恢宏地坐落於中後方。從外面看來這美林式的建築風格精心而低調地涵蓋了多種格局作用,不僅美觀還耐用。而裏面卻是金碧輝煌,奢華不已,設計讓人歎爲觀止,哪怕是一寸土地都有它的意義,這砌疊起來可謂鬼斧神工,巧妙非常。高幫軍靴踩在大理石地磚上發出了悅耳有素的聲音,這一擡一踏聲聲入耳激起肅穆之禮。樓宇拿着一份機密文件從殿堂的一角踏上了旋轉樓梯,穿過一條兩側都是壁畫的長廊。他徑直走到了一扇巨大的雕花大門前,往旁邊的驗證身份的機關照了一下他的虹膜並且輸入了密碼便打開大門進去了。一進入裏面,就是踏入了高敏地區,腳踏入的地方都變成數據被計入系統被分析是否爲安全行爲。他因是習慣了,所以一路淡然走過來到了一個一面都是防彈玻璃落地窗的辦公區內。他自始至終都是冷峻着臉色,英氣的眉眼中無不透露着認真與嚴肅。他保持着高度的軍人風範,朝着一張豪華的辦公桌走去。陽光透過玻璃躺在光潔透明的高敏玻璃地板上,淡淡的顏色雖被吸收得所剩無幾,但好歹是比平常的陰冷多了些溫度。整潔有序的辦公桌面上也有一束陽光靜默着。樓宇目不斜視地把手裏的文件穩穩地放在了辦公桌中間。這時候他才恭敬地開口說:“報告軍長,這是蘇小姐的近日狀況資料,請過目。”話音一落,偌大的辦公區又恢復了平靜,一點細小的聲音都沒有。樓宇也沒有再做什麼,他送到了資料就立刻轉身走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心裏明白自己的任務。而就在這辦公桌後,一張舒服華麗的轉椅始終背對着辦公桌,保持着靜穆。獨一無二的黑色軍大衣披在轉椅背上,精美的設計,昂貴的面料,修身的剪裁無不彰顯着主人的高貴。一隻線條修長的手臂懶懶地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擡起按了按眉心,再下移張開骨骼分明的大手揉着閉上的眼睛,精緻的眉微微擰起,舒展不開。而他是否就是有這樣的基因,白皙的皮膚看着與軍人沾不着邊,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受盡了上帝的眷顧完美到令人窒息,渾身上下都像是鍍上了光,渾然天成霸道強勢的氣場改變了這整個辦公區的磁場,唯他獨尊。他一直保持着年輕的容貌,根本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個人能力也是一直居高不下,甚至更甚,讓世界都爲之俯首稱臣。這樣一個男人,他是無可超越的傳說。但今天他似乎很累,又似乎只是困擾,向來冷情的他在今天多少有些偏了狀態。對他而言,這是不允許出現的。下一秒,他放下了手,旋轉過來面向了桌面。空氣中飄蕩着他身上幽祕的香味,這是一種很獨特的味道,專屬於他,不曾消散,更增添了這個男人致命的魅力。修長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的資料,他利落地打開抽出紙頁入眼看着。時間過得很緩慢,裏面寫了什麼都沒有在顯映在他的情緒裏。只是看完了就隨手丟進去一旁的垃圾清理機裏。紙頁被捲進去很快就消失無蹤再也復原不了,事情也隨着這擱淺了。他驚人的意志力讓他迅速調整好的工作狀態,投身於桌面上都能指點江山的工作當中。他就是一位王者,一位可望不可及的王者。樓宇走出門後沒想到會看見宮雲,同樣的看見宮雲了,他就立刻畢恭畢敬地對站在宮雲前面的小孩微鞠躬叫了一聲:“小少爺。”宮雲是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少爺的貼身首席軍官,只要他出現了,就必然是隨小少爺來的。這個小少爺是個閻王,聰明到變態的閻王。至於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樓宇能想到一點原因。也果然,小孩幽藍色的眼睛深冷如海,眉眼與軍長相似,無形中給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你在父親身邊相持多年,懂他的脾性,自然也明白一些事。如果連無關緊要的事情都要向他報告,倒不如你坐上這個位置承受下滋味這次我暫且放過你,下次絕不姑息。”小孩的這些話毫無感情而言,看着樓宇有深深的敵意,沒有手軟地威脅他。這就是這個小少爺可怕之處。他縱然是被軍長壓制着惡魔般的性子,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危險品,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的恐怖所支配靈魂。就是樓宇也要因爲他的身份而有所退讓,不過身份是身份,他以靈魂忠於的是軍長,而不是他。“小少爺言重了,我只聽命于軍長,對軍長而言,這不是無關之事,小少爺心裏明白。”樓宇其實看得很透徹,但他不可能說出來就是了。小孩盯上了樓宇,一股陰狠凜冽了空氣而讓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從來沒有人敢不顧忌他的話,這個樓宇不愧是軍長身邊的人,好,好得很啊小孩沒有再作聲,他單是那散發的危險氣息就已經預示了今後的挑釁,看來他是不準備放過樓宇了。小孩身後的宮雲看了樓宇一眼,眼神複雜。最後樓宇不卑不亢地離開了,留下小孩緊盯着這扇門,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少爺,時間到了。”宮雲突然提醒道。小孩這才垂下了眼眸,一片鴉影遮住了他眼裏的冷意。他也沒有停留,就繼續往長廊深處走去。言蘇予給小孩打了個電話,但是沒人接。他尋思着那小孩是不是又發瘋了。得,言蘇予今天還倒想碰碰壁,於是就進去了這座巨大的軍事基地。樓宇剛好從行宮裏出來,他看到言蘇予的車直接開了進來,便走了過去。“言少爺,有事嗎”“找你們家小少爺玩玩。”言蘇予隨意說着。樓宇沒有作聲了,恐怕也就只有這個言少爺會和小少爺接近。“今日軍長也在,您小心瞧着別被碰到。”“哦是麼。多謝提醒。”言蘇予倒是驚訝。言蘇予不是怕,他是覺得麻煩。畢竟他總是不做正經事,在人家面前會休慚形愧。很快,言蘇予就上去熟門熟路找到了小孩的房間。“小孩,我可差點被你老爸發現我又來了。嘖,可怕。你天天和他待着不覺得難過嗎”言蘇予推開門就什麼都敢說。他看到一席鋪在地面的白色絨墊上坐着一個小孩在那裏擺弄什麼。“喂,小孩。在幹嘛”言蘇予走過去蹲下身看。小孩眼都沒擡就說:“拼圖。”“啥你拼圖又抽哪門子瘋”言蘇予看着地上的七零八落的圖片覺得彆扭。這怎麼看着像一個人像呢小孩不滿:“你才抽風,你全家都抽瘋。”“哈哈哈,”言蘇予開心地笑了,拍了拍小孩的小腦殼說,“咒誰也不能咒親人吶,小缺心眼。”“把你髒手拿開。”小孩突然把之前拼好的圖給弄散了,再重新來過。“你可真閒。”言蘇予嘖嘖兩聲。然後自顧自去小孩房間裏的遊戲廳打遊戲去。可是他沒玩多久,就聽到某小孩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頭一看不禁一愣,小孩拿着一把水果刀猛插蘋果,像極了一個狂躁症患者。言蘇予反趴到沙發椅背上,好奇問:“你不開心”小孩睜大着雙眼猛插,沒一會蘋果就裂開了。他這才扔掉了刀,又若無其事地拼起圖來。言蘇予捂臉,這小孩精神有點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軍長大人也不管管。萬一哪天狠起來連自己都刺,那不得了。“小孩,我好不容易來陪你玩。過來,我們倆打會遊戲。”言蘇予對小孩勾勾手,他覺得他有必要關心一下這孩子。小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多大人了,還要我陪你玩。”言蘇予疑惑眨眼:“我是來陪你玩的。”“幼稚,門在那,不送。”“吼,怎麼和蘇月一一個德行。”小孩聽到後又幽幽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埋怨。“得,”言蘇予害怕他這種眼神,他連忙起身就走,“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老子不伺候了。”小孩看他真走了,也沒說話。掩飾住眼眸裏面一閃而過的悲哀,繼續拼圖。他是孤獨的,清冷的房間裏從來都不曾有過明媚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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