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後進了洗手間,沒過多久就出來了。出來時悠閒地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朦朧,他眯了眯眼睛。
沒過多久,他拿出來一根菸,在落地窗的玻璃前,火光亮起,印照着明亮的花火,格外漂亮。
他抽了一口,緩緩呼出煙霧,徹底掩蓋了窗外夜色。
那是如此漂亮,漂亮到讓人睜不開眼睛。
下面的宴席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現在主人公沒有回來,就是他們自己的天地,左右逢源可不就是說他們。
但是主人公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路言惜喘着氣,沒有招架住他的瘋狂。
關上門,他們兩個就不管不顧搗亂了這裏。
是誰,是誰勾搭他的。就是這個女人,可惡的女人不讓他親。
就是撩撥完了還不讓,這就很讓人惱。
所以也不管這是什麼時候,把她拽到電梯就直親,親到她喘不過氣,帶她又進了房間。
路言惜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拒絕,也在拖延。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再繼續。
“砰”突然驚險。
“啊啊啊”廳內驚嚇過度,一下子亂成一團。
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有地位權勢的人被一道響聲,直擊天靈蓋,連死前都合不上眼睛,就這樣,突然的,終結。
這時候路閔珂正好從樓上下來,他冷眼看了一次那個直接倒地的人,沒有任何表情。
叫他軟硬不喫。這就是下場。
槍聲一響,現場立刻亂了。外面的軍人直接進來疏散賓客,外部狙擊手觀察是否有刺客入侵。
路閔珂身邊立刻有軍人到達,他們讓路閔珂去往角落裏坐着,避免被人盯上。
路閔珂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他就是站着也無所謂。沒人敢動他。
廳內又連續有人被擊殺,還是身份很高的人。每殺一個人,路閔珂都會看一眼。
目標,解決,借刀殺人還是很不錯的。
路家軍很快發現狙擊來源地,南宮家也是被他們摸透了的,到處都有軍人。來源處的軍人接收到主廳的消息,即刻出動人剿滅。
樓上,她愣了一下,就在槍響的第一刻。
而南宮若薰沒有理會。
總會出現的,這種事。但是不影響,一點都不影響他們。
既然她故意把他勾搭到這裏,那他就順着下去,只是把行程提前,還是不影響他的。
路言惜開始急了,南宮若薰聽到槍聲還是無動於衷。
不對,而是更加急切。
路言惜看向頭頂後方,一道微光在玻璃那邊亮了一下,隨即一道紅線直直射了進來。
路言惜猛然一痛,他咬了一口她的鎖骨,疼得她皺眉。
“放開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話。”路言惜終於說出口了。
如果他不想一槍斃命的話
“路言惜,這會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南宮若薰輕笑了一下,擡頭直視他。
這一刻,他的額頭上有一顆紅點,他儼然被盯上了,這就是警告。
“不是。”他一向狠。
“那你還是第一次嗎”南宮若薰慢慢拉下她腰上的隱形拉鍊。
“但你和我是第一次啊,讓那個人死遠點可以嗎。”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不行。”她就是狠。
“好好愛我不行嗎,非要我死在你懷裏纔可以,”他低頭頂住她的額頭,“像你殺了孟聞舟那樣,今日你也要殺了我是麼。但是怎麼不是你動手呢我就這麼不值得你親自動手”
“你在說什麼話,你想死在我手裏”路言惜諷刺一笑。
這樣的局面,她早就準備好了不是麼。她不會殺他的,至少她不會動手,只要他放過她。
但是他要是不放的話,那也說不定,紀北安就失手了呢。
但是現在還沒有到動手的時候,路言惜沒有任何命令他動手的動作。
南宮若薰一點都不怕,此時就是被一把狙盯上了,下一秒就會斃命,他也不怕。
怕的是這個女人的狠,怕的是她真的不顧舊情,真的想殺了他。那樣的話,他到底算什麼。兩年了,他到底算什麼。
“我知道你會走,我也在賭,到底誰會贏。現在看來,是我贏了。”南宮若薰再次笑了,他低頭深深吻住她,這一次很溫柔眷戀。
但是他憑什麼說是他贏了,路言惜掙扎着別開:“你改變不了。就算路葉寒來了,我也要走。”
“南宮若薰,你放開我。再這樣,你真的會死。”路言惜再後一次警告他。
她是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指令,但是南宮若薰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紀北安真的會開槍。
那個人是影子,要是惹怒了他,她哪裏阻止得了。
“不要,你是我的,我的”南宮若薰徹底爆發了,他忍得夠久了,沒有人比他還要卑微,卑微到螻蟻都不如。
“砰。”突然玻璃碎裂的聲音,下一秒又是一聲,第一槍打破玻璃,第二槍緊跟其後進來。
路言惜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抓住他的衣服往旁邊一帶,但是難以追上子彈的速度。
她的肩前被子彈擦過,血頓時涌出來,但是子彈確是直直擊中他的肩膀。
路言惜大喊你瘋了,然後將他帶下牀,兩個人都跌倒在牀下。擋住了狙擊的視線。
衣服掉落,月夜下,隱藏的月光下,她的血染紅了前胸,呼吸急促,眼裏是驚恐與害怕。
她在驚恐什麼,在害怕什麼。
南宮若薰倒在地上,看着路言惜壓着他,不讓他起來,他突然覺得很悲傷。
“這是你造成的局面,卻還要救我。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算什麼,能算什麼我已經不是蘇月一了,我是路言惜。他路葉寒的女兒,要是我不想嫁,你們他媽的憑什麼逼我。”路言惜紅了眼眶,她受不了了,拽起衣服,掙扎着爬起來就走。
南宮若薰慌忙抓住她,勉強跪了起來,攔住她,抱住她的腰,怒喊:“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死在你面前,你纔會醒。你我都不過是權勢的棋子,爲什麼就不能在政亂之中,安分度過我們的餘生。笨女人,你爲了黎言墨,非要去送死,纔算是足夠愛他嗎。”
“是,我就是要去送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事業重要還是我重要。”路言惜掰開他的手,執意要走。
“砰”又是一聲槍響,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