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半是人家姑娘生的不大好看吧”鳳凌夏哼了一聲，依舊不大信。明芷看着鳳凌夏，見她依舊是不信的樣子，輕輕笑起來：“江南的姑娘柔情蜜意，模樣還是稱得上嬌媚的，只是夫人風華絕代，在樣貌上比的過夫人的，大抵也沒有幾個了”鳳凌夏頓了頓，然後回頭看向明芷：“你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說待他不夠柔情”明芷低下頭，不去看鳳凌夏的眼睛，只是繼續給鳳凌夏梳頭：“夫人是名門閨秀，自是有自己的傲氣，與民間女子必然是不同的”鳳凌夏回過頭，拿布帛輕輕的擦洗手臂，開始回憶紀珩之給她找的身份：“我是庶出”“啊”明芷可能沒想到鳳凌夏忽然說這個，便有些奇怪，“夫人”“我們夏家祖上習武，到我父親，才金榜題名，我嫡母算是下嫁，她與我父親不合，纔買了我小娘，給我父親做妾”鳳凌夏愛低垂着眼，避免讓明芷看到她眼睛滴溜溜的轉，“我性子要強，更像我祖父，祖父寵愛我，在我嫡母給我選婿的時候，是祖父相中了方錦一”明芷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想到這一茬：“夫人”“他們是鹽商，家底充裕，我祖父覺得我可以安享一生富貴，才讓我嫁給他”鳳凌夏笑，“只是人嘛，都是想着往上爬的，商戶低賤，便想着高嫁，我出生氏族，卻是庶女，我婆母對我多有不喜，我嫂子是大戶人家的嫡長女，雖孃家勢力不如我，可人佔了一個嫡”明芷大抵是沒想到鳳凌夏會和她說這些，一時之間竟也接不上話來。“你既然曾是官宦人家的婢女，你應該明白，嫡庶之分在這些人家裏，猶如雲泥”鳳凌夏回頭看向明芷，“方家看中的是我的嫡妹妹，並不是我，是他方錦一相中了我的臉，才鬧着將我娶過門，只是，婆母不喜歡的媳婦，又能討到什麼好呢”“原是因爲這樣，爺才帶着夫人南下的吧”明芷輕輕說道。“男人嘛，自以爲這般是對我好，可在婆母眼裏，便是我魅惑了她的兒子”鳳凌夏苦笑，“他待我好一分，等回京城，我該受的苦，便會多一分”“爺或許就是因爲知道如此，所以纔想在杭州買宅院吧”明芷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夫人，你心裏若是苦，便該說出來，你若是不說，爺又怎麼知道呢”鳳凌夏沉默，過了一會兒，從水中站起身：“你出去吧”“夫人”鳳凌夏不說話，明芷便轉身出去了。等聽到關門聲以後，鳳凌夏才從浴桶中出去，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走到屏風穿衣服。就在鳳凌夏穿衣服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鳳凌夏嚇了一跳，正要大喊，就聽到紀珩之的聲音：“是我”“我穿衣服呢，你先出去”鳳凌夏有些氣急。“都是夫妻有什麼沒瞧過的”紀珩之輕聲說道。鳳凌夏正要發火，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身，走到他們附近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