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木並不認爲謝朗還有所謂的臉皮,但看在謝朗毫無怨言的給自己補課的份上,再加上那一副小可憐兒的樣子博取了李梅的同情……
到底還是讓他留下了。
夏言喫完午飯又在廚房裏面幫好忙,就回房間午睡,等到醒過來大概率也是出門去找小姐妹們玩。
李梅則是去工作的武館當武術陪練了。
夏木關了電視回房間,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
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了,四周除了兩人清淺的呼吸,一片靜謐。陽光透過放下來的厚厚的窗簾給房間裏的事物鍍了一層暖黃色的光,就連樓下院子裏那顆樹上的蟬也停止了吵鬧。
夏木難得的放鬆下來。
夏木:“………………”
事實證明,自己放鬆早了。
如果某大傻沒有趴在牀邊上在自己耳朵旁復讀機一樣背誦化合價就更好了。
媽的智障,滾啊!
一下午的時間,謝朗又幫着夏木補習了幾章初中數學。
等到天邊擦黑,李梅拎着外頭買來的涼菜和月餅開了家門的時候,謝朗便理所當然的留了下來。
謝朗蹭了一頓晚飯和幾塊月餅之後,又在夏木家裏賴了一會兒。終於在李梅開口說要留他過夜的時候被忍無可忍的夏木踹出了家門。
“小木送送你同學!”李梅一邊拖着地一邊說話,“小謝下次再來玩啊!”
夏木回手就利落乾脆的帶上了門。
夏木:“她逗你呢。”
謝朗:“???”
夏木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她言外之意是你千萬別再來了。”
謝朗:“………………”
謝朗有點子懷疑自己在夏木眼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你是不是真以爲我是傻子???”
夏木擡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非常適時地流露出三分驚詫三分出乎意料和四分理所當然:“難道你不是?”
謝朗:“………………”
我同桌突然變成扇形圖是怎麼肥四???
啊不,問題應該是怎麼修復我在同桌心裏留下的固有沙雕形象?
在線等,阿姆斯特朗三百六十度螺旋爆炸飛天托馬斯式的急。
夏木的家在三樓,因爲樓道里有些黑,便開了手機的後置手電筒照着樓梯。
夏木帶頭往下走,謝朗落後兩個樓梯跟在後頭,難得的一言不發。
估計是被夏木那一句反問傷到了玻璃心,此刻正在黑暗中摸索着碎片把自己的玻璃心給一片片的拼回去。
夏木一直送謝朗到小區門口,看着謝朗走遠了看不見背影了才轉身回去。
謝朗的媽媽是商界有名的女強人,又是商界唯一能跟特武部合作的人,父親則在國家特殊武裝部門任職。
但他住的地方跟普通家庭也沒什麼不同。
中檔小區,四室兩廳,不是別墅,也沒有入戶的電梯。
跟夏木家相比,也就是面積大了點兒,又因爲常年只是自己住顯得沒有人氣而已。
謝朗真心覺得這房子不如夏木家。
哪哪兒都不如。
謝朗刷了電梯卡,按下頂樓十八層的按鈕,腦子裏還滿是今天在夏木家裏喫的兩頓飯和月餅。
還有那個電視機裏放着的鄉村愛情片。
別說,還挺有意思的。
謝朗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對門的兄弟出來準備下樓扔垃圾。他知道這是特武部(特殊武裝部門)派來保護住宅安全的軍人,但也不說破,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推開家門。
家裏是意料之中的一片漆黑。
哪怕今天是中秋節,父母跟他也只能像古人一樣“千里共嬋娟”。
父親謝武不用說,畢竟供職於特武部,節假日反而是最忙最脫不開身的時候。
至於母親張依雲,算一下時差,現在應該正在國外某位領導人談合作。
謝朗有些氣悶地把門甩上,在玄關換了拖鞋,也不開燈,書包還沒放下人就已經砸到了沙發裏。
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夏木回到家裏洗了澡,又趴在牀上看了一會兒語文,堪堪到十一點才關上燈盤腿坐直準備睡覺。
夏木已經習慣了謝朗早晨不是遲到就是踩點,這就導致他第二天早晨七點鐘到學校時發現謝朗已經趴在桌子上玩手機時,忍不住藉着開窗戶的工夫往外看了好幾眼。
“別看了,”謝朗懶洋洋的操作着手頭的人物,頭也不擡,“太陽沒從西邊兒出來。”
夏木摸摸鼻子,坐回到座位上。
哎呀,被發現啦。
謝朗昨晚上在沙發上睡了個天昏地暗,但畢竟沙發睡着不舒服,凌晨三點的時候就渾身痠痛的被迫醒了過來。
他這才把書包從背上放下來,順便去洗了個澡。
折騰了一通之後已經快要凌晨四點了,他又沒了睡意,乾脆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了兩三個小時的月亮。
直到月亮下山了太陽快出來了該去上課了自己又破天荒的不想翹課了,這才早早地來了學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的是什麼瘋,更不知道自己懷着這樣迫切的心情是爲了什麼事,又或者說……
謝朗悄悄偏頭看了一眼正把作業拿出來整理課桌的夏木。
……是爲了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