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p>
“東西是送去哪裏的？”</p>
雁回道：“是送去鴻福樓的。我剛纔去鴻福樓問了，說大哥是去過，但是後來離開了，很多人看到了。”</p>
“很多人看到？”傅玉覺得這有點不正常。“爲什麼很多人看到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p>
辜鴻飛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長得也算不得特別引人注目。他進出酒樓，有一兩個人有印象很正常，很多人都注意到他，那就不正常了！</p>
辜雁回“啊”了一聲，他沒細問。</p>
他聽酒樓掌櫃的和幾個跑堂的，都說親眼看到辜鴻飛離開了鴻福樓。但是他哥卻至今未回，他覺得多半是出事了，就忙不迭地趕緊跑來找傅玉了。</p>
傅玉本想親自去一趟鴻福樓，但是小凰兒扒着她不放，便讓重熙先去了。這傢伙肚子裏的彎彎繞繞最多了，適合查這些。</p>
等把小凰兒哄睡了，正準備也過去鴻福樓看看情況，重熙和雁回回來了。</p>
“打聽到了。確實是在鴻福樓發生了一些事。”重熙道。</p>
“鴻飛送完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大堂裏有一桌人出言不遜……就是嘴裏不乾不淨地輕薄你，鴻飛就跟他們起了爭執。”</p>
“那一桌人雖然嗓門大，其實是酒壯慫人膽，完全不敢得罪朱雀城。被鴻飛一說，他們就當場認錯，跪地求饒了。鴻飛讓他們自己掌嘴，把嘴都抽腫了才罷休。”</p>
“然後鴻飛就離開了嗎？”傅玉問。</p>
“不是，還有後續。”重熙道。“教訓了那桌人之後，鴻飛就走到了旁邊那桌，指責那桌人不作爲。明明聽到那些人用污言穢語侮辱你，她們卻只是坐在旁邊聽着，算什麼同門？！”</p>
“同門？”傅玉一下子就猜到了。“旁邊桌，是夏夢晚她們？”</p>
她都猜得出來，夏夢晚和何汐彤唄！</p>
“對！”</p>
“然後，鴻飛又跟何師姐起了衝突？”</p>
“玉兒真是料事如神。”</p>
“有打起來嗎？”傅玉問。</p>
“沒有。夏夢晚勸了下來，拉着何汐彤走了。然後，鴻飛也離開了。”末了，重熙還強調了一句。“他們是前後腳離開的。”</p>
“你的意思是，離開鴻福樓後，我師姐她們找鴻飛麻煩了？”</p>
重熙道：“我猜的。因爲另一波人，我們已經見到了。他們在鴻福樓逞口舌之快，本來沒有人出頭的話，店家也就裝沒聽見了。但鴻飛出聲了，店家害怕被問罪，就主動舉報上去了。那幾個人，現在正在朱雀城的大牢裏蹲着呢！”</p>
傅玉想了想，快速作了安排。</p>
“最近仙門大會，來的人多，朱雀城開啓了戒嚴模式。四個城門都有進出記錄。重熙去找我二哥，讓他帶你去鏡心閣看城門的進出影像。四個門都看，看鴻飛有沒有出城。雁回，你馬上回白雲齋，讓天洵他們沿着鴻福樓到白雲齋的這條路，再重新搜尋幾遍，任何異常都不要放過。我去找我師姐。”</p>
“行。”</p>
傅玉出門前又吩咐玲瓏：“如果小凰兒醒了，就把他抱去我孃親那裏。”</p>
“是。”</p>
傅玉趕至飄渺谷，找到夏夢晚的同時，還看到了一個人。</p>
看到他，傅玉心裏就頓了頓。猜測辜鴻飛突然失蹤，會不會是被裴澈用空間術給困在哪裏了吧？</p>
“師姐。”傅玉還是客客氣氣地喚了她一聲。“白天在鴻福樓，你們是不是遇見鴻飛了？”</p>
夏夢晚瞥了她一眼，冷冷淡淡地說：“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p>
“我徒弟，辜鴻飛。仙門大會上被你打傷的那一個。”傅玉耐心地向她說明。“今天下午，有人看到你們在鴻福樓起衝突了。夏師姐應該不會這麼健忘吧？”</p>
夏夢晚不冷不熱地說道：“原來是他啊。是見過，怎麼了？”</p>
“你們差不多是同時離開鴻福樓的，可有看到他往哪邊去了？”</p>
“沒注意。”</p>
“那我換個問法。出門後，你們是往同一個方向走的嗎？”</p>
鴻福樓並不位於拐角，出門，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往左，要麼往右。</p>
“說了，沒注意。”</p>
“那師姐，你們出了鴻福樓，是往左拐了，還是往右拐了？”</p>
夏夢晚惱了：“往左如何，往右又如何，憑什麼我要向你彙報我的行蹤？”</p>
傅玉解釋道：“我不是要調查你的行蹤，我只是想找鴻飛的下落。他從下午開始，就不見了蹤影。爲了找到他，只能向他今天接觸過的人，一一詢問，希望能找到線索。”</p>
其實早在傅玉開口問辜鴻飛的事時，夏夢晚就猜到了，多半是辜鴻飛出事了。</p>
雖然辜鴻飛失蹤之事跟她無關，她也完全有辦法可以自證清白，但是她不想這麼做。</p>
白澄夜遺忘了跟傅玉曾經的感情，這意味着，一切重新開始。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極佳的機會。</p>
這幾年，她都在等着白澄夜出關，等着這個機會的出現。</p>
終於，他出關了。</p>
昇仙會的這幾天，她也不是沒有找着各種事由，試圖往他身邊湊。但他對她，也就那樣，就是尋常的師父對徒弟的態度，完全沒有其他意思。反倒是對傅玉嬈，隱約總覺得有些許不同。</p>
所以，爲了不錯失這個機會，她重新好好地反省過了。</p>
與傅玉嬈相比，她一沒有顯赫的家世，二沒有超凡的容貌，爲什麼在若黎說的那個“原着”裏，白澄夜是喜歡她的呢？他到底是看中了她的哪一點？</p>
若黎說，應該是由憐生愛。</p>
原着裏，傅玉嬈將她視作情敵，天天盯着她找茬，欺負她，陷害她，讓她幾歷生死。白澄夜雖然看着冷淡，對於徒弟，其實是很愛護的。徒弟被外人欺負，他自然要護着。救來救去，可能付出太多了，就喜歡上她了。</p>
從這一點來說，那麼現在他對她無感的關鍵就是，傅玉來了之後，就不盯着她欺負了。白澄夜對她沒有付出了，就不認同她了。</p>
所以，傅玉嬈來找她的茬，這是一個必要條件。</p>
然後，她就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不承認，也不澄清。目的就是讓傅玉繼續找她的茬，等白澄夜介入了，她再解釋清楚。</p>
這樣，表面看起來，是傅玉嬈不依不饒，一直盯着她找麻煩。深究起來，也是那傅玉嬈無理取鬧，非要與她爲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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