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熙昏昏沉沉的,半醒半睡着,聽到喚聲,睜開眼睛,見是傅玉來了,欣喜地說道:“玉兒,你來了!這裏太冷了,我快被凍死了。”
“你不是屬冰的嗎,怎麼會怕冷?”傅玉一邊說,一邊扶上他的手臂。觸手處,還真的是冰涼一片。
重熙道:“我全身的靈力和穴道都被封了,動都動不了。”
傅玉一聽,便先解除了他身上的穴道,而後在他身旁席地而坐,試圖運功破除他身上的靈力封印。但是,在他身上加持靈力封印的那個人,修爲遠高於她,她破除不了。只能轉而握住他的手腕,爲他輸導靈力,暫時地驅散體內的嚴寒。
攫欝攫。這時,隱隱約約間,傅玉好似聞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想問重熙有沒有聞到香味,目光一轉,便發覺這傢伙的臉好像有點紅。正琢磨着是不是自己靈力輸得太急、太多了,導致出了什麼岔子……繼而想到,這傢伙是冰屬性的,而她是火屬性的……水火不相容,該不會真出問題了吧?
剛收回靈力,便見重熙那傢伙雙目迷離地喚着“玉兒”,就朝着她抱了過來。
“你幹啥?”
傅玉以爲他又要耍賤,想說“身上好冷要抱抱”之類的話,趕緊一把把他推了開去。
重熙沒有靈力在身,被傅玉這麼一推,腦袋撞到牆上,發出“咚”的一聲響,一下子就撞暈了過去。歪着身子靠在那裏,沒動靜了。
“……重熙?”
傅玉驚了驚,暗忖自己會不會太用力了。伸手拍了拍他,還是一動不動。正傾身過去,想檢查一下他的後腦勺,看看有沒有撞壞。
剛伸出手,就忽見得旁邊白光一閃,有人穿牆過來了。
傅玉回眸一看,登時就愣住了。伸出去想摸重熙後腦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千、千觴?!”
白澄夜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到了她身後的重熙,當即臉色就十分不好看,冷冷地問:“你在做什麼?”
“額……”傅玉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這樣在想我?”
他這一句反問的意思自然是:抱着別的男人,想我?
傅玉愈發感到汗顏,只能訕然笑着說:“這個……我可以解釋。”
白澄夜雖然生氣,卻也沒有遺漏這一層地宮裏浮動着的異常氣息。目光微微一動,捕捉到隱藏在牆角的一點亮光。揚手一揮,一劍破空,擊中那浮塵一般的一點明光。
旋即聽得“咚”的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上。
是一個龍眼大小的透明小球,被一劍劈成了兩個半圓。左右兩邊大小十分勻稱,可見其劍法之精準。
“這是什麼?”傅玉好奇地問。
“千里通明珠。”
作爲“煉器大師”,傅玉自然知道這種法寶。這相當於現代的監視器。法寶的擁有者,可以在千里之外,看到這裏的一舉一動。
“有人監視我們?”聯想到剛纔隱隱約約聞到的那股香味,和重熙的奇怪表現,傅玉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有人設了陷阱,想陷害我們?還在這裏裝了監視器,偷窺?”
巘戅筆趣閣戅。至於這個人是誰,也很明顯。
夏夢晚。
這樣一來,哪怕白澄夜可以忍受自己頭上一片青青草原,也肯定受不了這種醜事被公之於衆,堂堂清尊的顏面掃地。
但是,夏夢晚不知道的是,傅玉的“全副武裝”,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副武裝!簡直就是從頭到腳,由裏到外,武裝到牙齒的。這點迷香,怎麼可能奈何得了她?!
厺厽筆趣閣厺厽。“這手段也太卑劣了吧!竟然連下藥這一出,都來了?!”
對此,傅玉深深地感到無力吐槽。真想跟夏夢晚說,這裏是玄幻的世界,那種三流言情小說裏都已經用爛了的惡俗梗,咱們就別再用了,好嗎?!
簡直了,她都爲他們感到汗顏!
這時,昏迷中的重熙,發出了一聲呻吟。傅玉反應過來,他應該是中迷香了。她丹藥的庫存,也是十分富足的。隨便取了顆解毒丸給他服下,解除迷香的藥效。
本來,接下來應該讓白澄夜幫忙,解除重熙身上的靈力封印。但是,白澄夜這會兒的心情,明顯十分不佳,不宜提此事。
所以,傅玉給重熙一手塞了一顆火靈珠,給他暖身子,然後就暫且先把他給扔進白雲仙府裏了。
白澄夜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做完這一些,冷幽幽地開始興師問罪:“你不是應該在朱雀城嗎?”
“額……重熙被抓了,我來救他。”傅玉解釋道。“他是我的靈寵,可以進我的仙府,我一個人來救他比較方便。而且,你那邊也有事,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白澄夜道:“你來之前,就沒想過他們爲什麼要抓重熙嗎?”
“想過啊!我以爲他們抓重熙是爲了給偕月出氣,或者要對妖界做什麼!誰能想到,竟然是這麼下三濫的目的!”想起這個,傅玉就有一肚子的槽要吐。
“千觴,你剛纔應該晚點把通明珠給砍了!他們不是可以看到這邊的情況嗎?我得好好地嘲諷一下他們一番!竟然使這麼下三濫的招,我還真是高看他們了!”
白澄夜道:“如果沒有被我撞見,你是不是就準備不告訴我,你來過這裏?”
“事後肯定還是會告訴你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分心……”傅玉偷眼看了白澄夜一眼,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生氣,連忙說。“千觴,你也發現了,他們抓重熙,就是爲了引我過來,給我們下套,挑撥我們的感情。所以,你不能生氣,你要是生氣了,就是中計了!”
白澄夜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出!
這話說的,他要是生氣了,反倒是他的不對了!
“我就是生氣了。”白澄夜表示他就是生氣了,怎麼滴!看到她和重熙在一塊,他就莫名地不高興。
“那我幫你順順氣。”
傅玉伸出手,往他胸口摸去。
半途,卻被他握住了手,拉入懷中,狠狠地親了一番。方纔放開她,說道:“走吧。送他回去。”
“對了,你不是在嘲天宮嗎,怎麼會來這裏?”傅玉捉着他的衣襟,氣息還沒平息下來。
白澄夜道:“這裏就是嘲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