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辭仙君道:“除魔衛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清尊被他們控制了,這該如何是好?”
傅玉道:“花長老有辦法,他已經出去尋找藥材了。我們需要拖過這段時間,不讓魔族利用清尊去做壞事就行。”
殷辭仙君會意地點頭。
傅玉道:“他們要收冰凰,就要先把冰凰放出來。而要破除冰凰的封印,則需要萬年土靈獸的血。所以,他們一定會先去冰封森林,找到那隻蟄伏的土靈獸。”
萬年土靈獸,本體是一隻烏龜,長年蟄伏在泥潭裏,閉門潛修。
它生性慵懶,喜靜厭動,已經幾百年都沒有動上一動了。
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有人在它頭頂的泥潭裏興風作浪。
但,它也不帶理他們的,因爲,它不想動。它的心裏,只有修煉(睡覺)。
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變本加厲,弄了根棍子,直接捅破了它設的結界。“咚”的一下,直接敲擊在了它的殼了,發出了一聲脆響。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它終於憤怒了,“唰”的一下破土而出,正要跟擾他清靜的那些個傢伙大戰三百回合,卻聽得旁邊林子裏傳來一聲嬌喝。
“夏夢晚!放開那隻烏龜!”
隨即,便有一道妖嬈的紅影飛射而出,二話不說,便直接跟拿棍子敲它的那人,打了起來。
烏龜:……??什麼情況?
夏夢晚一見傅玉,也是氣不打一處出。
“傅玉嬈!又是你!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是不是我看上的東西,你都要搶?!”
“我不是搶,我是要制止你!”
“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就是一個,專門搶別人東西的,小偷!”
“誰搶誰的東西了?!我只是懶得跟你爭辯,你別以爲你就佔理了!”
一直以來,傅玉都不想在“搶沒搶”這件事情上糾結。但這會兒反正是要拖時間,就正好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白雲仙府,我們是同時到的白雲仙人跟前。公平競爭,最後白雲仙人選了我,如何算是搶的?”
“至於師父,你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哪怕忘記前緣,重新來過,他也沒有選你!你卻還要睜眼說瞎話,非說你們纔是天定姻緣嗎?”
夏夢晚惱羞成怒,厲聲道:“天定姻緣,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天定的!”
“那你就去問問你所謂的天,爲什麼它定的姻緣,根本無法應驗!是它忽悠了你,你要怪就怪它,跟我有什麼關係?!”
“傅玉嬈!你強詞奪理!你不得好死!”夏夢晚氣恨咬牙切齒,大叫道。“師父殺了她!師父幫我殺了她!”
在一道白影閃現出來的同一時間,另一道白影從林中快速飛了出來,攔截下了前者的攻擊。
正是白澄夜與殷辭仙君。
旁觀的烏龜目瞪口呆:……看來跟我沒有關係啊!我只是一隻無故被殃及的烏龜。那我先走了!
剛潛伏出一段距離,忽有一股異樣的靈力沿着它前進的方向動地而來。
不出片刻,兩股力量迎頭撞上。“砰”的一聲,對撞出的強大力量,直接將地面炸出了一個大洞。
泥屑漫天橫飛中,一隻大烏龜被炸得飛上了天。
大烏龜炸得有點懵,眼角的餘光看到前方有張網迎面罩了過來,似要將它網去。
正欲翻身躲過,林子裏忽又飛射出一道人影,落在它的背上。
下一瞬,它便覺得背上有如加諸了千斤之力。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被炸得飛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筆直下墜。
這樣一來,雖說是躲開了那張金網的抓捕,但是,它也被人直接從半空中踩回了泥潭裏。
不僅啃了一嘴的泥漿,且那人這會兒還堂而皇之地,矗立在它的龜殼之上。
“這尼瑪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烏龜大罵一聲,身子一震,鼓盪出一股靈力,將背上那人震飛了出去。
玳澤剛將那大烏龜從天羅地網中救下,就差點被它震得掀翻進了泥潭裏。還好他反應得快,及時地穩住身形,飛身掠上一旁的樹梢。
“不識好歹的臭王八!他們是要宰了你,放你的血去破除封印!還不快逃!”
玳澤一邊罵,一邊召出飛劍,一分爲三,三分爲九,結成劍陣。
“篤篤篤”,劍雨般地射入地面。
地動山搖間,一道黑影破土而出。躲開玳澤的劍陣攻擊之後,他的目標,還是那隻大烏龜。
玳澤再次出招,攔下了那人的攻勢。
同時,他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偕月!”
當初爲了爭取三姐玳溶的同意票,玳澤跑去殺若黎。結果遇上了偕月,被他打成重傷,扔到了迷障林。
害得傅玉爲了救他,差點神形俱殞,是白澄夜舍了天賦血脈和大半修爲救了她。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情,使得傅玉大爲感動,心裏的天平逐漸倒向白澄夜。
追根究底,全是偕月之故!
若沒有偕月,他順利地殺了若黎,及時趕回去參加仙門大會!然後,他就能與傅玉訂親了,後面也就沒白澄夜什麼事了!
一時間新仇舊恨,悉數涌上心頭。
再次出招,步步殺招,直欲將這段恩怨就此瞭解。
烏龜一臉茫然地看着大打出手的二人,扭過頭,看看那邊還有打作兩團的兩對。
它就納悶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它就好端端地宅在這裏,幾百年沒挪過地了,怎麼還能招來這許多的人?
剛纔那黃衣服的小子說什麼了,說那些人要殺它,還要用它的血去破除什麼封印?它活了上萬年,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血還有這功效了?
再說了,它們烏龜的習性,向來是懶得動。
它從來沒有出去闖蕩過,跟外界也沒有任何聯繫。
近幾千年來,它更是沒有離開過冰封森林半步了,他們都是怎麼知道這世上還有它這一號烏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