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拉着悅薇退到牆角,佯裝找一個地方坐了。
然後又說:“呆會要注意了!據說這冰凰脾氣大得很,如今又被封印了萬年,呆會它出來的時候,動靜肯定會很大。可能還有會有罡風和冰刃。我們修爲低,一定要提前做好防護。”
她這樣說,其實是爲自己做小動作打掩護的。
說的時候,她就悄悄把手掌按到洞壁上,潛心感受那個結界,以尋求破除之法。
所謂名師出高徒,在白澄夜的指點下,傅玉也算是精通各種結界和禁制了。
但這個結界,太過於高深。她琢磨了半晌,也沒琢磨出破解之法。不由,又回眸看了白澄夜一眼,心道:這傢伙,這麼賣力地設結界,到底想幹嘛呢?
打從她來到這裏之後,那傢伙就一直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表情和動作都不曾變過,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這會兒,他似乎察覺到傅玉在看他。
眼瞼微動,也轉過目光,看向她。
夏夢晚試了各種辦法,還是奈何不了這大烏龜,便向白澄夜求助了:“師父,這個烏龜的殼太硬了,你幫我弄開吧。”
白澄夜看了那烏龜一眼,說道:“用不着把殼撬開,放血就行了。”
夏夢晚點頭:“嗯,只要血。”
白澄夜接過她手中的劍,用劍尖在大烏龜的背上輕釦了兩下,提醒它注意他說的話。
“烏龜,給你兩個選擇。自己伸一條腿出來,或者,等我找到破殼之法,要了你的命。”
傅玉默了默,這就是所謂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乖乖配合,就只要斷一條腿,要是拒不配合,那就是丟小命的事了。
大烏龜還是縮在那裏,一動不動,彷彿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
白澄夜等了一會,不見這烏龜伸腿出來,就默認它選了“抗拒”這條路。持着劍,往劍身上貫注了靈力,便欲一劍揮出,將大烏龜橫向切作兩半。
傅玉連忙大喊一聲:“等一下!我有辦法!”
白澄夜的劍是停住了,回眸看向她,問道:“什麼辦法?”
傅玉道:“這大烏龜修行萬年,又從來沒有犯下罪孽。夫君你向來立身清正,黑白分明,無故殘殺高級靈獸,造下殺孽,會有礙你將來的修行的。”
白澄夜的目光微動,問道:“你喚我什麼?”
“夫君啊!”傅玉道。“我們前幾天剛剛大婚,還拜過天地呢,夫君你不記得了?”
夏夢晚連忙挽上白澄夜的手臂,說道:“師父,你知道的啊!分明是她用邪術控制你,強迫你拜堂成親的!傅玉嬈,你也太不要臉了,誰是你夫君?不要臉!”
“我可沒亂叫!你們的覆海王也是承認的,你師父就是我的夫君!”傅玉說着,伸手就往旁邊那個假冒僞劣產品一指。
“他剛纔還說讓我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夫君,是不是啊,覆海王?”
“魔君不是個女的麼?”傅玉的記性好着呢,他們剛纔明明說夏夢晚纔是魔君。
慕含璋道:“魔君可男可女,你若想要他是個男的,他也能是個男的。”
傅玉“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夏夢晚,原來你是個男的!師父可不喜歡男的!你變得帥一點,我倒是可以考慮把你收進我的後宮!”
“傅玉嬈!”夏夢晚氣得臉色都變了,罵了聲“臭不要臉”,便從白澄夜手中拿回劍,氣勢洶洶地往傅玉攻去。
這會兒有韓悅薇作爲人質,傅玉嬈沒法躲進仙府去。而她這邊又有這麼多幫手在,所謂有恃無恐,今天,她非殺了她不可!
跟夏夢晚打,傅玉可不怕。她們修爲相當,哪怕不用琉璃淨火,夏夢晚也奈何不了她!
反正她是要拖時間,正好可以多打一會。
但夏夢晚卻沒這個耐心,過了幾招,見佔不到便宜,便喊了:“師父,幫我殺了她!”
眼看着白澄夜召出逐煙,就要加入戰局了,傅玉連忙喊道:“等一下!我們不是要先解決那隻烏龜嗎!”
她只是想拖延時間,她可不是真的想跟夏夢晚打個你死我活,更不想跟白澄夜打。
“放冰凰出來纔是正事!正事要緊,我們的私人恩怨,是不是應該暫且放一邊?”
白澄夜問:“你剛纔說你有辦法。”
“對啊,我有辦法!”
這時,慕含璋亦說道:“夢晚,先聽聽她有什麼辦法。”
於是,打鬥才停了下來。
夏夢晚提劍站到一旁,冷冷地看着傅玉:“說,什麼辦法?”
傅玉道:“這隻大烏龜非常宅,不愛動。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去外面遊歷過。剛纔我家夫君、你的師父,讓它作選擇,它沒動靜,不是它選擇不配合,而是,它聽不懂人話。”
夏夢晚當然聽得出來,傅玉是特地加重了“我家夫君”、“你的師父”這八個字的語氣,以示強調。分明就是赤裸裸地挑釁,暗諷她搶別人夫君,立身不正,是個小三。
真是惡人先告狀,究竟是誰搶誰的,她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過,眼下冰凰纔是最重要的。她先不與她計較,等收了冰凰,她一定要她,死得很難看!
“聽不懂人話?”
“對。”傅玉認真地說。“只能用龜話跟它溝通。”
夏夢晚瞪着她,覺得她多半是在搞花樣,當即冷笑一聲:“這麼說,我們還得去找只聽得懂人話的烏龜來?”
“不用啊!”傅玉轉身走了回去,一攬悅薇的肩膀,說道。“薇薇就可以。”
“嬈嬈……”悅薇連忙湊到傅玉耳邊,小聲說。“玄武不是烏龜。”
傅玉回過頭,以嘴形告訴她:“拖、延、時、間。”
悅薇會意,伸手指指那隻大烏龜,詢問魔族衆人的意見:“那……我去勸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