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方晟朱正陽 >第2499章 寶光之寺
    按常規莊驥東要在市長位子做滿一屆纔有機會競爭***書記,但實際上到了廳級以上在任用方面更側重“組織需要”,而非“組織原則”,非要較真,***書記與市長都是正廳職不過黨內分工不同而已。

    再說論時間節點對到月份,莊驥東實際不足一年;可論年份,莊驥東去年調到甸西,今年提拔町水***書記,兩年時間似乎也湊合。

    因此不光莊驥東躍躍欲勢,連莊彬都鼓勵侄子“努力爭取”,倒是齊曉曉保持理工科的清醒務實,提醒說:

    “常委裏面沒有親叔叔,一大把符合條件的廝殺得難解難分,哪個願意破格?你以爲繆文軍投贊成票?江珞斌對你印象特別好?沉下心來好好抓經濟吧。

    ”

    莊驥東沒吭聲。

    齊曉曉這番話理論上是對的,可她不知道宇文硯找自己密談過,這就不同了!***書記歸屬問題,作爲一把手宇文硯有很大的發言權。

    只要好好表現,讓宇文硯看到自己的誠意,也看到打壓白鈺的實際效果,短短几個月內很有希望更進半步。

    再如那次談話回來途中琢磨的,倘若在宇文硯手裏都提拔不上去,以後愈發渺茫了。

    市長辦公會白鈺突兀點到上午剛爆的大雷“町水***書記”,莊驥東頓時生出芒刺在背的感覺,似乎心事被對方看穿,關鍵時刻再度施展牛皮糖死纏爛打之術說:

    “漲幅這麼低大概受城建項目抽離資金影響,老百姓腰包裏也沒錢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那麼定7%也沒意義,喫奶的勁都漲不到,還不如適當調低些……白市長覺得多少爲宜?”

    “不超過1.5%!”白鈺果斷地說。

    “呃……”

    門達序聽了準備反對,碰到白鈺凌厲銳利的目光頓時縮回去,暗想非常時期還是低調點別跟他鬥。

    趙天戈則率先支持:“就這樣連漲三年也將近五個點,大部分企業工資漲幅沒這麼高吧?”

    “萬誠市長是專家,說說看呢。

    ”莊驥東點名要求表態。

    趙萬誠看出往日配合默契的兩位年輕常委市長今天明顯不對勁,哪肯站隊,玩了招太極推手:

    “加貴專門管房子,應該有最專業的意見。

    ”

    坐在後排列席會議的住建局長房加貴可謂“閉門家裏坐,禍從天上來”,莫名其妙被捲進糾紛裏去了,愣了半晌道:

    “到底漲多少這會兒我也說不準,等回去根據兩年來房產市場波動和基數,再結合拆遷戶需求搞個模型,分析大致價格走向後再作決定,領導們覺得呢?”

    白鈺邊笑邊拿鉛筆指指他,言下之意“滑頭”!

    這一笑把緊張氣氛緩解不少,莊驥東也看出一對一較量自己的確處於下風,不再逼着大家表態,道:

    “要儘快形成方案!另外房票的設計和具體實施細則也交給加貴,一併從系統走一下流程。

    ”

    新春第一次市長辦公會開得所有人心情灰濛濛的,似乎又看到昔日邵市長狂熱啓動城建項目的場景,即大家都覺得有問題,可都說不出哪兒有問題,問題便一天天積累、發酵乃至不可收拾。

    也就從正月十一下午起,甸西全境普降暴雨,雨量遠遠超過往年同期水平。

    到第三天即正月十三,全境所有河流、江面水位都逼近警戒線。

    儲拓十分緊張,當晚召開緊急常委會部署全市抗洪防澇工作,班子成員各自帶隊到抗洪第一線督陣,其中:

    儲拓親自率隊,以及統戰部長揚優、賦閒在家的尤其前往甸峯,防止松河大壩再出現問題,那就萬劫不復了。

    莊驥東、甸紅區委書記張靖風負責駐守澱山湖,那裏正在進行綜合整治城建項目,因爲施工需要在上游攔了半面壩堤,儲拓擔心那半面壩堤將是安全隱患,一旦塌垮將對甸西江形成洪峯壓力。

    白鈺和趙天戈分在黃花嶺小組,去年以來黃花嶺一帶事故頻發,最近的一次塌掉半面山峯嚴重堵塞河道,至今還沒清理完畢;黃花嶺污水處理擴建工程也在日夜趕工之中,都是不安定因素需要重點盯防。

    “唉,又是黃花嶺!”

    正月十四上午白鈺一行人前去督查時趙天戈嘀咕道,“上次那個癢啊,把我癢掉半條命,再也不敢踏入那個區域半步了。

    ”

    陪同的岑波道:“那邊河流挖開了反倒沒事,我們組重點在於防止山洪暴發,要進山察看山澗疏通情況以及兩處石壩是否牢固,很巧一處在黃花寺附近,一處在它的上首寶光寺前面。

    ”

    “寶光寺?”白鈺奇道,“黃花寺號稱甸西第一大寺,居然還在寶光寺下首?”

    岑波解釋道:“黃花寺香火旺的主要原因在於地理位置適中,山道寬闊便於攀爬,尋常遊客體力抵達黃花寺剛剛好。

    寶光寺海拔八百多米,從黃花寺往上交通不便且四面高峯沿途並無美景可言,大汗淋漓爬到上面就爲燒柱香還來不及下山,所以……”

    “聽說黃花寺方丈送的開過光的吉祥物能辟邪消災、保佑平安富貴?”趙天戈問道。

    白鈺聳聳肩:“先工作,下午路過時看看有沒有緣分。

    ”

    一行人沿着黃花河跑了十多個抗洪點,指示並協調該加固的、加高的、增派人手的必須天黑前到位;又要求從城建工地抽調來的挖土機等工程機械緊急參與挖掘土方、加快清理河道工作。

    臨近中午爲節約時間白鈺等人邊啃麪包邊爬山,進山口時趙天戈低聲說安排在附近祕密監視點的幹警都抽調參加抗洪了,實在盯了這麼久毫無線索。

    來到黃花寺附近石壩視察過後探訪方丈,不出所料釋迦果然正在閉關修行。

    此時雨勢比上午還大,整個黃花嶺都籠罩在茫茫水霧中,岑波、柴君等陪同人員出於安全考慮都建議到寺裏暫避,等雨小了再去寶光寺。

    白鈺卻想着雨越大越危險,如此暴雨更要現場看看石壩牢固情況,否則必須及時採取補救措施。

    等雨停了還要看啥?

    “走,雨中登山別有風味!”白鈺手一揮道。

    再往上雨勢可以用暴烈來形容,加上凜冽的山風,一行人在幾乎不能算路的山道上跌打滾爬,好幾次若非有護欄柴君險些滑下咆哮奔騰的山澗。

    平時涓涓細流的山澗水位暴漲,多處漫過澗道直接傾注下山。

    到處是山頂匯流而下的雨水形成的瀑布,有時竟掛滿整個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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