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許衡的話,卓松不爲所動,他是煉氣期五層的修士,對一品妖獸的難纏程度,有很清晰的認知。
絕沒有那麼好殺。
但他還是意動了。
他已經煉氣五層了,還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器。
與人鬥法,必然落入下風。
沉默片刻後,卓松心一橫,對許衡說道:“好,我這就回去與我叔叔商議,讓他給我擔保。”
“許某在此靜候!”
許衡站起身,拱拱手說道。
卓松微微點頭,懷揣着忐忑的心緒直奔叔叔家裏。
不知道叔叔會不會給自己擔保?
許衡立刻招呼業務部門的夥計過來,看着他們吩咐道:“以後,業務就這樣辦理,基礎月息三分。散修,利息額外加一分;若是擔保而非抵押,利息加一分;借貸額度過大,利息加一分,甚至可以加兩分;修爲太低,利息加一分……”
夥計們越聽下去,越覺得可怕。
許衡說了一連串加息的條件。
片刻後,頗有點意猶未盡。
“我們的目標很簡單,掙靈石!”
許衡鼓舞道:“要是錢莊盈利能力良好,本掌櫃還要開分店的,到時候你們這些第一批夥計,都有成爲掌櫃的機會。
錢莊效益好了,你們才能漲工錢啊。”
“是,掌櫃的。”
雖然知道許衡在忽悠他們,但夥計們還是一身幹勁。
“不知道這第一筆業務能不能做成。”
許衡有點忐忑的說道。
“利息太高了,很難抉擇。”
唐川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只是一個低階修士,應該是急缺錢,否則斷然不會接受如此高昂的利息。”
“你不適合做業務。”
許衡微微搖頭,以一種教訓的口吻說道:“咱是開錢莊的,不是做慈善的,一切以盈利爲目的。此人是散修,修爲又低,利息肯定要高點,不然我們喫什麼喝什麼,還怎麼賺靈石?”
唐川眉頭微微一挑,神色古怪的看了許衡一眼,雙手抱胸沒有說話。
能教訓煉氣期九層的唐川,許衡心裏一陣暗爽,這時候,兩道身影走了進來,正是之前離開的卓松,另一人是一個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他的叔叔了。
“許掌櫃,這位是我叔叔卓宏。”
卓松向許衡介紹道。
沒等許衡說話,卓宏便開口說道:“在下卓宏,今天也曾數次聽聞九號錢莊的名頭,沒想到我這侄兒就真的過來借靈石了。
不過,卓某倒是沒有想到,修仙界真有人開錢莊,像凡間錢莊一樣,不知貴錢莊能不能存靈石?”
“也存!”
許衡微微點頭。
“果然如此。”
卓宏恍然,指着卓松說道:“我這侄兒已經煉氣五層了,但一直缺少一件趁手的法器,而我這做叔叔的,也沒有能力支持,所以纔到貴錢莊借靈石,不知許掌櫃可否通融一二,將利息降一降?”
“這個……”
許衡遲疑道:“利息乃是錢莊規定,不能隨意更改。”
“那就加上這個!”
見許衡仍舊不肯鬆口,卓宏臉色不太好看,於是一拍儲物袋,手中出現一枚青色符篆,散發着玄奧的波動。
“高階飛行符,市面價五十塊靈石,能溢價賣出。”
唐川淡淡說道。
“好,若有此物,降息沒有問題。”
許衡說道。
剛纔,九號錢莊檢測的結果,與唐川給的信息一般無二。
看來這個唐川,真是有兩把刷子啊。
撿到寶了。
只可惜,工資給高了。
“那就這樣,月息五分、期限一年、額度兩百,由卓宏擔保以及抵押一張高階飛行符。”
許衡複述了一遍。
“利息只降一分?”
卓宏臉色徹底難看下來,怒道:“我這可是高階飛行符,怎麼也值五十塊靈石,難道還不能讓許掌櫃讓利嗎?”
聞言,許衡神色也沉了下來,不客氣道:“九號錢莊也有九號錢莊的規矩,還請閣下莫要自誤,若是認爲利息高了,自可另找別家。”
廢話!
整個修仙界,恐怕都沒有你這麼傻的人了。
敢給修士借靈石。
要是沒點家產,不敢這麼敗家!
“叔父……”
卓松在後面輕輕拉了拉卓宏的衣服。
卓宏呼出一口氣,說道:“算了,就這樣吧。不過到期歸還後,這張高階飛行符不會被貴錢莊貪墨了吧。”
“這一點,請閣下放心,九號錢莊致力於爲修仙界貧苦修士服務,絕對不會坑人的。”
許衡就差拍着胸脯保證了。
“……”
卓宏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那我們籤契約協議吧。”
許衡說道。
然後將讓唐川將協議拿過來,放在兩人面前說道:“這張是借靈石的契約,這一張是擔保契約,還有一張是高階飛行符的抵押契約,三種契約都是一式兩份,你們和錢莊各留一份,到期結清後,契約自動失效。請在契約上填寫你們的個人信息並簽字。”
卓宏兩人拿起契約,認真的看了起來。
雖然只是一紙契約,沒有辦法拴住修仙者,但兩人還是不想被這個無恥且無良的商家坑了。
此人也是天真!
居然會天真的以爲一紙契約能夠唬住修仙者。
此人莫不是大家族子弟,把腦子修煉壞了。
片刻後,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發現契約中有什麼問題。
至於契約後面闡述的什麼違約後會有跌落境界、修爲永無寸進、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等等極其恐怖的後果,二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騙鬼呢?
想到這裏,二人在契約上填寫信息並簽上自己的大名。
瞬間,一縷神識沒入契約中。
然而,等兩人簽字後,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只要他們敢違約,必遭大劫。
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讓兩人神色微微一變。
契約有問題?
卓宏皺眉道:“許掌櫃,你在契約裏做了什麼手腳?”
“這是你們與九號錢莊簽訂的契約,只要不違約,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等歸還本金後,此契約失效。”
許衡含笑說道:“你以爲契約上那些違約後果只是嚇你們的麼,那可是真的。”
卓松、卓宏兩人臉色猛地一變。
“怎麼可能!”
卓宏滿臉驚駭,“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到底是什麼偉力才能做到?”
以他們煉氣期的修爲,自然難以理解法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