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明山看着許衡說道：“想必許兄也是第一次來多寶閣，想要什麼，不妨直說，就由在下給許兄介紹一番，也免得錯過了好東西。”
這時，剛纔離開的夥計端着茶水走上來，頓時一股清香之氣沁滿屋內，讓人精神一震。
“這是我多寶閣招待貴客的香茶，清香無比，尋常人飲之也會精神百倍。”
遲明山說起香茶，眉頭一挑，頗有點自得的說道。
聞言，許衡好奇的端起香茶，淺淺飲了一口。
許衡精神一震，齒頰留香。
“不錯，的確是好茶。”
許衡點點頭，稱讚道。
哪怕他不識茶，也知道此茶是好茶。
飲了一口後，許衡將茶杯放下，看着遲明山。
遲明山笑了笑，心知要開始談正事了。
“其實，今日到貴閣，並非爲了購置法器、符篆的，而是另有一樁大生意要說與遲掌櫃聽。”
許衡看着遲明山，淡淡的說道。
聽到此言，遲明山眉頭微微一蹙，對夥計有點不滿，他可是聽說此人有大生意，所以才奉好茶，笑臉相迎。
要是能做成一筆真正的大生意，他今年的提成也能多點。
誰知道，空歡喜一場。
但此時，他也不好直接趕人，只是興趣缺缺，假笑一聲，敷衍的問道：“不知閣下有什麼生意要與在下談。”
似乎聽出了遲明山話語中的疏遠感，許衡心裏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怕被拒絕，也是正常。
於是，許衡拱手笑道：“其實，剛纔沒有與遲掌櫃說實話，在下是貴閣斜對面九號錢莊掌櫃的許衡，有所隱瞞之處，還望不要見怪。”
“哦？”
遲明山眉頭微微一挑，詫異的看着許衡，說道：“請恕遲某眼拙，沒有識出許兄身份。”
只是一句客氣話，許衡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先說正事，於是滿臉正色將九號錢莊詳細介紹了一番，又說明了此次來意。
時間緩緩流逝，一個時辰後，許衡方纔長舒一口氣。
不管怎樣，這位遲掌櫃還是不錯的，期間也沒有打斷他，很有定力的聽完了。
而遲明山則是緊蹙眉頭，神色難以言明看了許衡一眼，然後又無聲沉思了起來。
一時間，茶室內安靜了下來。
許衡也不急，但心裏卻不如表面那般鎮定自若。
畢竟，一旦爭取到多寶閣，後面的路將會好走很多。
所以，別看他表面鎮定，其實還是很緊張的。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遲明山還在思索，許衡一顆心慢慢沉寂下來，在心裏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遲明山這般作爲，已經是很明確的態度了。
婉拒！
他沒有明說，也算是給許衡這個掌櫃的一個面子。
“今日是許某孟浪了，叨擾遲掌櫃了。”
許衡站起身，對遲明山拱了拱手道。
生意不成仁義在。
“呵呵。”
這時，遲明山也不好拿大坐着不動，同樣起身，苦笑一聲說道：“不瞞許掌櫃，其實在下只是多寶閣的一個掌櫃，而且每三年還會調任，所以實在沒有那麼大的權利決定此等大事。
其實，也不怕許掌櫃笑話，若真如許掌櫃所言，在下對這筆生意是心動的，一旦許掌櫃能在東河城灑出一百萬靈石的天量。
畢竟，東河城只是一個偏居一隅的小城。到了那時，在下也能憑藉此事，在多寶閣水漲船高，得到重用，甚至有可能得到築基丹的賞賜。
但正因爲如此，在下才不敢擅專，萬一出了事，讓多寶閣蒙受巨大損失，到時候遲某難辭其咎。”
聽到這裏，許衡理解的點點頭，對遲明山說道：“遲掌櫃不必如此，本來也是許某唐突，況且多寶閣並非閣下私產，不敢冒險也是常事。
日後，遲掌櫃若有閒情，不妨到錢莊坐一坐。”
“好，來日遲某必登門拜訪許掌櫃。”
遲明山點頭，拱手道。
“在下告辭。”
許衡帶着唐川離開。
在兩人離開之後，夥計走了進來，看着遲明山擰着眉頭、神色不明，不由好奇問道：“掌櫃的，你怎麼了，不知這筆生意做成了沒？”
遲明山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的確動心了。
“你聽過九號錢莊嗎？”
遲明山疑惑的問道。
“哦，你說那家錢莊啊，這是我知道，今天還過來宣傳了呢。”
夥計點點頭，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掌櫃的會突然問起錢莊，於是說道：“他們還留下一張宣傳紙，我這就過去拿來。”
沒多久，夥計拿着一張土黃色的紙走了進來，遞給遲明山。
遲明山拿起看了看，發現與許衡所言沒有什麼區別。
“不知是真是假……”
遲明山遲疑一會，心裏還是難以下決定。
而且，此事他還不好稟報上去。
別人還以爲他異想天開呢？
哪個傻子會將一百萬靈石借出去啊？
是啊，哪個傻子會幹這種事。
但現在確實有這樣的傻子，還坐在他面前侃侃而談。
一開始，他是不屑一顧的。
對許衡的想法，簡直嗤之以鼻。
但一個時辰過去後，隨着許衡慢慢深入介紹下去，他神色漸漸凝重起來，而且的確有點心動了。
不像無稽之談。
但他不敢做決定。
萬一出了意外，多寶閣在他任期內損失重大，那他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以他謹慎的性格，絕不願意冒險。
而且，如此新奇的東西，也讓遲明山本能的排斥，還有不信任。
對，就是不信任。
此人修爲，他看不透。
但以他多年識人的經驗，此人絕非真正的大能，很可能修爲一般。
那麼他說的那些事情，是有很多漏洞的。
所以，他不信任此人。
這也是許衡的劣勢。
沒有人願意嘗試，縱然他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任何用處。
“等等再說吧。”
遲明山搖了搖頭，喃喃低語一聲。
今日，他也沒有將話說死。
此人一定會去其他商鋪，萬一有人願意嘗試，他也可以先觀察一番，若是真如此人所說，那他再安裝POS機也不遲。
而且，以多寶閣在東河城的地位，即便落後其他商鋪幾日，也能在最短時間裏迎頭趕上。
也損失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