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明山微微點頭，認真的說道。
“那遲掌櫃突然說起此事是何意？”
許衡疑惑的問道。
這些小商戶，對多寶閣可構不成威脅。
哪怕安裝了刷卡機，也沒有什麼意義，最多生意好一點。
但與多寶閣相比，宛如螞蟻與大象，雲泥之別。
遲明山突然關心起小商戶，讓他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遲掌櫃不妨直說，不必賣關子。”
許衡也懶得與此人打啞謎，開門見山的說道。
“遲某希望許掌櫃不給這些商戶安裝刷卡機。”
說起這話，遲明山語氣中有點試探的意味。
許衡有些意外的看着遲明山，莫名的笑了一聲，“遲掌櫃這是什麼意思，那些小商戶只要能夠答應錢莊定下的條件，許某是不能反悔的，難道遲掌櫃要讓在下食言而肥嗎？”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這遲明山到底搞什麼名堂？
“只要許掌櫃將條件難度再往上提一提，那些小商戶自然就會知難而退，這樣一來也不算食言而肥了。”
遲明山似乎早就爲許衡想好了說辭，安排的非常周到。
那許衡就更不能輕易答應了，不由冷笑一聲說道：“遲掌櫃真是好算計，壞人是在下來做，好處一丁點都沒有。
難道遲掌櫃莫不是以爲在下是傻子，做這種賠本的買賣，還得罪了東河城的商戶。
錢莊講究和氣生財，在下這麼做，豈不是自斷後路嗎？”
“還剩下十八家商戶，這十八萬靈石由在下來存，不知許掌櫃意下如何？”
遲明山想了想，也覺得以許衡這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答應的，因此只好說出早就盤算好的條件。
最起碼不能讓許衡喫虧。
否則，他是不會願意這麼幹的。
正如他所言，這麼幹，確實是錢莊喫虧，而且對名聲有損。
聽到這話，許衡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遲明山的眼神意味難明。
“說說吧，遲掌櫃到底是什麼打算，否則許某是萬萬不會幹這種自斷腳跟的事情。”
對十八萬靈石，許衡的確有點動心，但還是沒有簡單的答應下來。
“東河城是個小市場，但商戶實在太多，有些甚至是小作坊，遲某以爲一座東河城，只留下寥寥幾家商戶就行了，實在沒有必要存在這麼多商鋪。”
這下，遲明山也不好繼續隱瞞，將實情說了出來。
“你們是想壟斷啊。”
許衡輕吸一口氣，“不是遲掌櫃的主意吧，今日，遲掌櫃是個代表，東河城大商戶的代表？不知能否告訴許某，到底都是哪些商戶。”
遲明山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許衡如此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節。
既然這樣，也沒有必要隱瞞下去，遲明山直接說道：“其實，我們早有吞併東河城小商戶的想法了，但一直沒有實際行動。
這次，錢莊的刷卡機讓我們看到了苗頭，恰好這些小商戶還沒有辦，正好能趁此機會將他們自生自滅。”
“甚至吞併？”
許衡揶揄一笑說道。
“許掌櫃是明白人。”
“這麼做，對我沒有好處啊。”
許衡摸了摸下巴，看着遲明山說道。
這是要好處了。
這些小商戶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用處，也對錢莊起不到什麼幫助，錢莊要發展，關鍵還是要靠這些大商戶。
而多寶閣就是他的爭取對象。
他看重的可不是東河城多寶閣，而是南域多寶商盟。
因此，在一些方面，讓他幫點小忙也是沒有問題的。
見狀，遲明山立刻說道：“許掌櫃有什麼條件儘管說。”
許衡淡淡說道：“二十五萬存款，還有以後這次多寶閣流水要從錢莊走，而且這次你們參與的幾家都要替錢莊宣傳，尤其是靈石卡，信用卡是其次。”
靈石卡……
遲明山立刻明白，許衡已經在東河城將信用卡的名聲打了出去，現在要開始佈局靈石卡了。
但以他之見，靈石卡不好推廣。
不過，這時候他也不得不答應。
至於效果如何他也不敢保證。
誰料，許衡接下來一句話，讓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面露難色。
只聽許衡繼續說道：“還有……以後你們這些商戶給夥計發放工錢，必須通過錢莊發放，當然僅限修士。”
有些商鋪夥計還是凡人，工錢也不可能給靈石。
但總歸有修士。
“錢莊如何發放工錢？”
遲明山不明所以，疑惑的問道。
“每月發放工錢的前三天，將夥計名單和工錢明細交給錢莊，到時候錢莊會在賬戶裏代扣，直接劃撥工錢，前提是這些夥計必須在錢莊辦靈石卡。”
許衡輕笑一聲解釋道。
要是工錢通過靈石卡發放，那這些夥計就不得不來辦靈石卡了。
最後會不會一直放在錢莊，暫時不需要考慮，先推廣起來再說。
遲明山微微點頭，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
這位許掌櫃鬼點子還真多，用這種方法推廣靈石卡。
不過。
這個法子確實將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不照辦都不行。
“當然還有……”
許衡準備繼續往下說。
“還有？”
遲明山滿臉黑線，額頭直冒冷汗。
要是再說下去，他就真的要束手無策了。
誰知道許衡還有什麼條件？
這時候，他都想扭頭就走了。
“怎麼，剛纔那些條件對遲掌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吧。”
許衡皺着眉頭說道：“那些靈石又不是要多寶閣一家存，你們可以商議一番，每家出一點，並非什麼難事。”
說得輕鬆，還不是多寶閣佔大頭。
“那許掌櫃繼續說吧。”
遲明山嘆了一口氣說道。
幸好這一個月，多寶閣交易額幾乎翻倍了。
不然，他現在肯定扭頭就走了。
嚐到甜頭了。
他哪裏肯放棄。
今年年底，他去總閣必然能夠揚眉吐氣。
“每月，都要推薦十人過來開戶辦卡，並且最低存儲是個靈石。”
許衡說了最後一個條件。
末了，又補充道：“遲掌櫃，這個條件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