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紅木地板。
周圍所有人都呆滯下來,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經死透了的鄧仲泰,大腦一片空白。
死了
堂堂藥門長老,一代大醫
就這麼死了
開什麼玩笑
“長、長老”
一衆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鄧仲泰,身體不斷髮抖。
不過,他們除了悲痛以外,更多的是恐懼
鄧仲泰是藥門高層,一旦他出了意外,藥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會徹查此事
到時候藥門追究下來,恐怕藥仙居中的所有藥門弟子,都得給鄧仲泰陪葬
一切都完了。
“葉、葉神醫”
李方此時也懵了,他沒想到葉陵下手竟如此狠辣,毫不猶豫便取了鄧仲泰的性命
救人殺人,都在彈指間。
雖說鄧仲泰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死不足惜,但以鄧仲泰的地位,他的死足以引發大地震
藥門的報復,就算是他李方也從承受不住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李方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葉陵陷入泥潭,連忙對葉陵說道:“神醫你快隨我離開這裏,去崑崙山。”
“有我崑崙宗護着你,那藥門也不敢殺來”
李方一個人保不住殺了鄧仲泰的葉陵,但是崑崙宗可以。
雖說崑崙宗的勢力伸不到華東這一區域來,但放眼全華國,也屬於頂級宗門,藥門孫家再強勢,在崑崙宗的地界還是囂張不起來。
見李方一臉焦急的樣子,葉陵搖頭笑了笑,道:“我說了,現在我要做的事,與你無關。”
李方焦急:“可神醫你”
“你該不會真以爲,區區藥門能耐我何吧”
葉陵微微一笑,往前踏了一步,輕語:“跪下。”
轟
一股強大的氣勢猛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那些剛想要給鄧仲泰報仇的藥門弟子,盡皆被葉陵的氣勢壓跪在地,無法動彈
“這、這股氣勢”
李方感受到葉陵身上散發的氣勢,頓時滿臉煞白,心中震撼到極點
原來,之前葉陵一直在讓着他
若是之前葉陵想,完全可以不收手,將鄧仲泰殺掉之後,順便再把他處理掉
剛纔葉陵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不傷到他。
意識到這一點,李方心中頓時一陣苦澀,感到無比挫敗。
他苦修數十年,可修爲卻是遠遠不如葉陵,這讓李方感覺自己之前活的年月都拿去餵了狗。
不過在挫敗之後,李方又對葉陵生出了由衷的敬意。
身爲強者,卻能爲他這麼一個“弱者”着想,甚至還近乎無償的施以援手
相比於葉陵出手救治他孫女,他從鄧仲泰手中救回柳秀,簡直不值一提。
那種事,葉陵自己也可以輕易做到
“神醫境界,晚輩自愧不如。”
想通這一切,李方鄭重的向葉陵行了一個大禮,不再相勸。
葉陵平靜的掃了走廊中那些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藥門弟子,最終還是決定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件事的主謀是鄧仲泰,罪人已伏誅,其他狗腿子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更何況,這裏不是東玄大陸,在這種現代社會,還是在鬧市區中的醫館中殺太多人,後續的麻煩太大。
葉陵可不想因爲這件事,再把身邊人都捲進去。
壓制住全部藥門弟子,葉陵當衆將鄧仲泰的屍體連帶地上的血跡焚燒成灰燼,對一衆藥門弟子冷聲說道:“你們記住,把今天鄧仲泰做的事和我做的事,回去原原本本的跟你們門主說清楚。”
“當然,你們要是還想過來找我報仇,我也不介意,不過到那時,你們得做好滅門的心理準備。”
聽到葉陵這番話,一衆藥門弟子嚇得渾身一抖,面色蒼白。
他們相信,葉陵真做得出滅門這種事來
“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隨着葉陵一聲怒喝,還在出神的衆弟子再次一顫,立即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葉陵見這些藥門弟子都嚇破了膽,也是收回自己的氣勢,淡淡道:“都滾吧。”
聽到葉陵這句話,衆藥門弟子如釋重負,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再不敢談給鄧仲泰復仇的事,瘋似的往外邊逃去。
李方看着一衆藥門弟子落荒而逃,也深深的被葉陵的霸氣給震撼住。
他看着葉陵,張了張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爺爺,神醫,柳阿姨接過來了。”
這時,李靈珊帶着一位漂亮婦人走過來,對李方和葉陵說道。
“小陵”
柳秀看到葉陵,驚喜喚道。
葉陵收回自己先前那殺伐果斷的氣勢,連忙走上去攙扶住柳秀,柔聲道:“伯母,我來接你回家的,薇薇該等急了。”
柳秀抓住葉陵的手,埋怨道:“你這孩子,一直聽薇薇唸叨你”
“之前你幫我們一家子這麼大一個忙,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還留下一大筆錢,你是想嚇死伯母”
以前柳秀也在大排檔幫忙,自然也認識葉陵和葉山。
她一直把葉陵當做自己兒子看。
在得知葉陵還活着的時候,她比誰都要高興
葉陵撓頭笑道:“我回來後還有不少事忙,實在顧不了那麼多,也沒來得及看伯母你。”
柳秀關心道:“你忙歸忙,可別累壞了身子。”
“你留的那筆錢,我一直沒讓薇薇動,回去之後便還給你。”
“那筆錢是我的一點心意,伯母你留着,可千萬別還給我”葉陵連忙拒絕,“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你這孩子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沒變”柳秀連連搖頭。
李方和馬睿石看着剛纔還如同殺神一般的葉陵,此時卻是像一個開朗的鄰家少年,眼神笑容都有一種莫名治癒人心的力量,不由咂咂嘴,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跟剛纔的那殺神
是同一個人
他們不敢相信,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對了小陵,這些人到底是誰我聽靈珊說是什麼藥門的人,他們爲什麼要抓我”
葉陵柔聲說道:“這個我們回去慢慢說吧,薇薇也該等急了。”
“對對我們先回去,給薇薇報個平安,那丫頭這幾年爲我也操碎了心,真是苦了她了”
聽到柳秀的話,葉陵又想到沈伯,不由安慰道:“伯母你別這麼說,你纔是最辛苦的那個。”
柳秀恍了會兒神,隨後將那些思緒拋到腦後,笑道:“對,咱們不說那些,談點高興的事。”
“高興的事”葉陵一愣。
柳秀抓住葉陵的手,認真問道:“小陵你有女朋友沒有,我家薇薇單身,你要不要考慮她”
“我做媒,隨時可以扯證”
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