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已經四十開外年紀的婻嬌潘芭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六七歲,渾身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風韻。
他不知道這位瀾滄王國的太后爲何會留下自己,但聽阿羅納說好好留下來侍奉帶有一絲惡意嘲諷的趣味。
王宮裏的宮女穿梭來去,不斷在浴池裏蓄着熱水,她們人人身上只罩一層薄紗,裏面玲瓏凹凸的誘人曲線若隱若現。
“牧雲大人,”阿瓦妮過來嬌笑着說道“我來給你擦擦身。”
“不用不用,”楊牧雲雙臂抱胸,一臉羞澀的說道“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你可真有意思,”阿瓦妮向他拋了一個媚眼,“我從未見到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害羞的。”說着解下身上罩着的薄薄紗衣,赤裸的軀體一覽無遺。楊牧雲忙扭過頭不去看她。
阿瓦妮一步步的踏入浴池,來到楊牧雲的身邊,纖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的脊背。
楊牧雲渾身一顫,離她遠了些。
阿瓦妮捂着嘴格格一陣嬌笑,“你從來沒有碰過女人,是嗎?”
“唔”楊牧雲含糊以應。
阿瓦妮眸子露出一絲異樣的光彩,伸出一對柔臂從後面抱住了楊牧雲。
“你你放開我!”楊牧雲想擺脫她,可對方卻將自己給抱緊了,豐滿而柔軟的胸部緊緊的貼着他的脊背,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曖昧的感覺。
“我就是不放。”阿瓦妮挑逗似的把臉貼了過去。
楊牧雲一咬嘴脣,聲音有些發顫,“你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要打你了。”話說得軟綿綿的,一點兒沒有威懾力。
阿瓦妮伸出舌尖在他耳輪上舔了一下,笑道“說什麼我也不放,你來打我吧!”
“你”楊牧雲漲紅了臉。
阿瓦妮格的一聲嬌笑,不再逗他,鬆開了手臂,遊至一邊。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阿瓦妮笑道“你是太后的人,這裏誰都不會真正碰你的。”
“呃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到時你就明白了,”阿瓦妮又游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其實就男人和女人間的一點兒事,沒有什麼的。”
勐蘇瓦城的一處洞窟內,阿羅納肅立在白鬚老人的面前,把在王宮裏發生的事陳述了一遍。
“這麼說,婻嬌潘芭是看上了牧雲,對嗎?”白鬚老人看了一眼阿羅納道。
“嗯,”阿羅納垂首道“小人並沒有把他推薦給太后的意思,是太后一眼看上他的。”
白鬚老人像是早料到如此似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意外之色,“那牧雲呢?有沒有表露出什麼?”
“回釋尊,沒有,”阿羅納道“牧雲隨太后的貼身侍女去了”不安的瞅了他一眼,“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妥。”
白鬚老人輕嘆一聲,“牧雲的定力非同尋常,一定不會輕易被人擺佈,至於最終會怎樣,就看他的運道了。”話音一轉,“去,把上面的這些人叫到我這裏來,記住,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說着將一張紙遞給了阿羅納,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人名。
“這些人現在都要叫過來嗎?”阿羅納遲疑的問了一句。
“嗯,”白鬚老人眼中射出一道厲色,“你要是給本尊耍什麼花招的話,本尊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阿羅納額頭上冷汗直冒,“小人已痛改前非,再不敢對釋尊有一絲二心。”
白鬚老人的目光緩和了些,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頂,“你的話本尊記下了,去吧!要小心些。”
“是。多謝釋尊關心”阿羅納說着退出了洞窟。
阿瓦妮領着已洗浴好的楊牧雲來到一間寬敞且佈置得異常奢華的石殿內。
石殿正中擺放着一張雕工細緻的寬大石牀,石牀上罩着緋色帷帳,配着四周牆壁上暗紅色的燭光,顯露出一種淫靡的氣息。
“好了,”阿瓦妮衝楊牧雲一笑,“你就待在這裏,可不要胡亂走動哦!”說着轉身欲走。
楊牧雲忙拉住了她,“姐姐要去哪裏?”
“怎麼,現在不怕我了嗎?”阿瓦妮笑着推開了他,“待會兒太后要來,你可要乖乖的,不要惹太后生氣,明白嗎?”
“太后要見我?”楊牧雲訝異道“這麼晚了,太后不休息嗎?”
“這便是太后休息的地方呀?”阿瓦妮眸波流轉,“你要小心仔細了,這裏的東西可不要隨便亂動。”
楊牧雲心突的一跳,似乎明白了什麼,“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
“這是太后吩咐的,”阿瓦妮眨着眼道“這對你來說可是天大的福分,要知道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哦”楊牧雲眼神飄忽,心裏卻更加不安了。
安南東京,夜色中剛剛蕩起的騷動又沉寂下來。
王宮大殿,黎宜民看着正中的王座怔怔出神,鄭可立在他的身側默不作聲。
“我父王就是每天坐在這裏接見羣臣的,”黎宜民說道“爲了這張王座,我和我阿孃遭人陷害,被髮配到北邊的諒山。阿孃抑鬱而死”臉微微一揚,兩行清淚不自覺的順着眼角淌了下來。
“殿下神算,”鄭可在旁說道“要不是殿下假借身死讓阮氏英和阮熾放鬆戒備,今夜的事不可能成功。”
“要說成功還言之過早,”黎宜民側目看了鄭可一眼,“畢竟邦基已經繼位,雖然還未正式舉行登基大典,可君王的名分已定。你說我該當如何進行下一步呢?”
“舉行登基大典是要讓整個大越的臣民知道誰是新王上,”鄭可微微一笑,“現在民心未屬,殿下不可猶豫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坐到那個位置上去?”黎宜民瞟了一眼那張王座。
“殿下本就是世子,”鄭可說道“要不是王上聽信宵小之徒的讒言,怎會廢了殿下的世子之位?殿下登基爲王,那是衆望所歸的事。”
“太尉大人的一番勸進之言真是讓我誠惶誠恐啊!”黎宜民上前伸手拍了一下王座的椅背,悠悠道“可百官也是如太尉大人所想嗎?一個不慎,我就成了萬夫所指的逆賊,到那時太尉大人還會說這番話嗎?”
鄭可心中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如此惺惺作態,真是虛僞之極。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殿下,要知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做了,太后和相國他們去了不遠,要是被他們得知了訊息轉過來那可就被動了。爲今之計當以先王的名義發一道詔書,將太后阮氏英和相國阮熾如何謀害王上之事詔告我大越臣民,這樣我們就佔據了主動。阮氏英那裏陪同的百官並不足恃,只要丁列能夠站在我們這一邊,那就大事定矣!”
“哦?”黎宜民眉毛一挑,“丁列他會站在我們這邊嗎?”
“丁列現在我們手裏,殿下當曉以大義,他不會冥頑不化的,”鄭可說道“況他的兒子已倒向我們這邊,他定然會重新斟酌一下彼此的利害關係”瞥了黎宜民一眼,“一切就要看殿下的手段了。丁列與我一樣都曾追隨過先王,在軍中頗有聲望,軍中很多將領都是出自他的麾下,要是殿下能夠爭取到他的支持,就等於得到了另一半我大越將士的擁護。只要能把軍權牢牢握於手中,殿下何愁大事不成呢?”
“太尉之言讓我茅塞頓開啊”黎宜民兩眼放光,一拍手道“好,我這就去勸說丁列。”
“別忘了把丁煜也帶去,”鄭可道“有他的兒子在旁幫着殿下說話,定當收事半功倍之效。”
黎宜民點點頭,一抖袍袖坐在了王座上,抓着扶手嘆道“這個位置坐起來其實是不那麼舒服的,要是德不配位,就像是坐在火盆上烘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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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楊牧雲的感覺就像是坐在火盆上烘烤一樣,從阿瓦妮話中字裏行間的意思,是讓自己陪太后侍寢來了。這無異於五雷轟頂,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殿內來回踱着步子,不住四下裏打量。這該如何應對呢?逃走?可殿門已關,怎生出去?而且自己就算出去了,又到哪裏去找釋尊呢?
“這老頭兒,”楊牧雲心中暗自嘀咕,“非讓我陪着阿羅納來一趟,結果卻把我留在這兒了。這可怎生是好?我怎能陪那個女人睡覺呢?”
正心亂如麻時,就聽殿門“吱”的一聲開了。
楊牧雲一怔,擡眼看去,就見婻嬌潘芭散開了一頭長髮,滿臉嫵媚的走了進來。
“參見太后!”楊牧雲學着旁人的禮節向着她深深一禮。
“罷了,在這兒就不用那麼多禮了。”婻嬌潘芭眸波如水,邁着輕盈的步子緩緩走到楊牧雲面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楊牧雲心口一陣狂跳,頭感到懵懵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婻嬌潘芭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臉頰道“擡起頭來,看着我。”
“是,太后。”楊牧雲的下巴揚了揚,卻依舊眼簾低垂。
看着滿頭冒汗的樣子,婻嬌潘芭格的一聲嬌笑,“你爲什麼不看我?”
“小人小人不敢。”
“爲什麼不敢,怕本後吃了你嗎?”婻嬌潘芭笑着一拉他的手,把他拉到牀邊坐下,這位之前一臉威嚴的太后此時就像一個嬌憨的小女孩一般。
她輕輕的朝楊牧雲吹了一口氣,“你今年多大年紀?”
“十十六。”楊牧雲期期艾艾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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