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元琪兒拉起楊牧雲邊躲邊向着一處林木茂密的地方奔去。
見寧祖兒護住朱芷晴揮劍斬落幾支冷箭,衝他喊道:“不要與他們糾纏,跟我來!”
四人在林間輾轉穿梭,躲在了一塊山石後。
只聽一陣嗚哩哇啦的奇怪話語聲,楊牧雲眯着眼探出頭看去,只見一羣身穿獸皮、披頭散髮、手執弓箭的人在後面追了過來。
“走,去那邊。”元琪兒一指前方一處滿是山石的山頭。
寧祖兒見上面林木稀疏,皺了皺眉,“我們如果向上攀爬的話,會被他們當成活靶子射成個刺蝟。”
“那好,你就待在這裏,”元琪兒也不多說,“牧雲,我們走!”
“寧公子,”楊牧雲勸道:“你們還是聽琪兒的話吧,她這樣說肯定有她的道理。”
寧祖兒猶豫了一下,便和朱芷晴跟在元琪兒的身後朝那座滿是山石的山頭奔去。
那羣人也發現了他們,呼嘯着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射箭。
朱芷晴在往前跑的時候一不小心腳崴了一下,寧祖兒見狀忙背起她繼續向前疾奔。
四人爬上山頭時,那羣人也圍了上來。
寧祖兒面色凝重,放下朱芷晴,手執長劍正欲下去拼殺,卻被元琪兒攔住。
“等他們近了會一齊放箭,”寧祖兒不解,“這裏毫無遮攔,我們會很被動的。”
元琪兒卻微微一笑,“不必擔心,你就等着看好了。”
那羣人剛追至半山腰時,忽然勁風忽起,一人怪叫着撲倒在地滾落下來。
楊牧雲看得分明,原來他的背後中了一箭。
“嗖嗖——”之聲大作,山下林木上有更多的箭射了過來,緊接着那羣人中很多人中箭倒地。
此時一聲呼嘯,山腳下的樹上跳下很多人來,殺向追殺他們的人。領頭的分別是海力木和額日圖。
“原來琪兒的人在這裏早就佈置好了,”楊牧雲心中暗道:“把他們引過來方便一舉全殲。”
經過一陣廝殺,追殺他們的這羣人被盡數殲滅,沒有一個逃脫掉。
海力木和額日圖將俘獲的人押至元琪兒的面前,經過一通審訊,才知他們都是囊哈兒衛指揮使卓木吉的手下,奉命劫殺元琪兒他們。
“看來紀欣就在不遠的地方,”元琪兒道:“所以他纔會買通卓木吉在這裏攔劫我們。”
“那我們就趕快追過去,”楊牧雲咳嗽一聲,“這樣可以在出海前將他攔住。”
“那紀欣要是已經出海了呢?”元琪兒向海力木問道:“你有沒有找到能夠出海的船?”
海力木皺了皺眉,微微搖頭,“這裏女真人的部落都沒有出海的船,如果想出海,得建一艘,不過這得需要時間。”
元琪兒輕嘆一聲,“看來紀欣還是快了一步,他既然跟卓木吉勾結在一起,說明囊哈兒部那裏是有海船的。”
“那屬下便趕緊去卓木吉處,讓他交出海船,”海力木道:“他能夠提供給紀欣,也必能夠提供給我們。”
“事不宜遲,我與你一起去。”元琪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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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翠柔已不厭其煩,還是答道:“她或許認爲公主根本就找不到他的男人,讓公主您從此死了這份心。”
“那本公主就找給她看看,”朱熙媛道:“等我找到了楊牧雲,不讓她知道。”
一路說着話一路走,平路變成了山路,漸漸的愈來愈崎嶇難行。
“好累,”朱熙媛看着前方越來越陡峭的山路,忍不住叫道:“這樣的路還要走多久啊!”
“哎呀,我的公主殿下,”翠柔轉過身對她道:“這還沒有出關呢!你都叫起苦了。這後面的路還長得很,走上幾個月都是常事。”
“幾個月?”朱熙媛的眸子登時圓了,“那還不把人累死?爲什麼你不找匹馬來?”
“公主,這馬是不能隨便買賣的,”翠柔苦笑,“只要還沒有離開大明的地界,這一路上的盤查就會嚴得很。公主要是騎着馬,那不是更扎眼麼?等出了關,我再想辦法給公主找馬吧!”
“我實在走不動了。”朱熙媛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歇一會兒再走。”
翠柔無法,只好由她。
“在宮裏待得好好的,非得偷偷出來自討苦喫......”她喃喃說道。
“你說什麼?”朱熙媛瞥了她一眼。
“沒......沒什麼,”翠柔忙道:“我在想出關後應該向哪個方向走。”
“當然是向北,”朱熙媛想了想,“總之一路打聽會有他的消息的。”
“公主,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翠柔微微搖頭,“你以爲塞外會跟大明一樣麼?村落城池密佈?在草原上行走,有時一連幾天幾夜都碰不到一個部落呢!又向哪裏打聽消息?”
“你又在嚇唬本公主麼?”朱熙媛瞪了她一眼,“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再回頭的,再難我也要找到他。”
“找到他又如何?”翠柔嘆道:“公主和他還是要回到大明,皇上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你和他的婚事!”
“那我和他就不回大明瞭,”朱熙媛咬着嘴脣說道:“乾脆在塞外生活一輩子。”
“那怎麼可能,男人都是抱負的。他肯舍卻在大明的仕途跟公主隱居一輩子麼?”
“那我就跟他......跟他先在外生活一段日子再回去,這樣皇帝哥哥就不得不同意了。”
翠柔喫喫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公主,說這話你不感到害臊麼?”翠柔笑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說要跟一個男人在外面......”
朱熙媛臉紅了起來,惱道:“好哇,你居然這樣說本公主,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起身去撓她的癢。
翠柔咭兒一聲躲開了。
朱熙媛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
“公主生氣了麼?”翠柔小心翼翼的問道:“方纔的話我是無心的,公主要是氣不過,便打我幾下好了。”
“我沒有生你的氣,”朱熙媛微搖螓首,“其實一直都是我在起妄念,他從來沒有將我放在心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