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正統 > 第一千零三十章 平安清水
    “你們看,我的武功恢復了,比以前還要強......”楊牧雲開始迷迷糊糊說起胡話來。

    “楊兄太執着於恢復武功了,”寧祖兒搖頭嘆息,“以至於練功岔了路子,傷了身體。”

    “琪兒,快走!”楊牧雲大叫一聲,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睜開眼睛茫然四顧。

    “牧雲。”元琪兒抱住了他,喜極而泣,“你總算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這是哪兒?”

    “這裏是茂別館,”寧祖兒說道:“是安藤美姬姑娘讓把你帶到這裏來的。”

    “哦......”楊牧雲又問:“紀欣呢?”

    “不知道,”元琪兒微搖螓首,“被他的部下帶走了,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他活不了的,”楊牧雲咳嗽一聲,“中了迦羅掌,他必死無疑。”

    “楊兄,”寧祖兒看着他道:“你知不知道所練的武功是很傷身體的?”

    “我不過是練得急了些,”楊牧雲止住咳說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

    “你還想隱瞞我麼?”元琪兒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而且你受了很重的內傷,是很難治癒的。”

    “我......”楊牧雲忍不住又咳嗽幾聲,神色往懷裏摸去,忽然臉色一變,“我的經書呢?”

    “扔了。”元琪兒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我的東西,你怎麼能把它扔掉呢?”楊牧雲伸出手,急道:“趕快給我拿來!”

    “丟都丟掉了,哪裏還能給你?”元琪兒瞪了他一眼,“你都成這樣了,還念念不忘那害人的東西。”

    “你......”楊牧雲一口氣沒緩過來,又一陣劇烈咳嗽。

    “楊兄,”寧祖兒眼見兩人爭執起來,便在一旁勸道:“你本來就因爲練上面的功法而受了內傷,後又用盡全力朝紀欣打出一對雙掌,對身體的損傷就更大了。這樣的武功練之又有何益呢?”

    “我一定是哪裏練的不對,”楊牧雲喘息着說道:“如果上面的文字我能夠全部融會貫通,就不會因走火而傷身了。”

    “既然練的不對那就不要練了,”元琪兒用盡量緩和的語氣說道:“要是早知道你因爲練功而導致身體不適,我早就阻止你了。”

    “要不是我偷偷練了上面的功法,如何救得你們?”楊牧雲皺着眉頭凝視着她,“說不定你早就被紀欣和他的手下給糟蹋了。”

    元琪兒咬了咬嘴脣,“我就是死也不願意你傷害自己的身體。”

    “唉......”楊牧雲長嘆一聲,神情有些萎頓,“如果要讓我一直當個不會武功的廢人,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楊兄怎麼會是個廢人呢?”寧祖兒說道:“楊兄的文韜武略少有人及,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爲治世之名臣,至於武功,乃是末流,你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呢?”

    “寧公子就別在寬慰我了,”楊牧雲聽了連連搖頭,“不會武功,不但救不了心愛的人,連自己的命運也無法左右,”瞥了元琪兒一眼,“她一定還會把我帶回草原,留在她身邊一生一世,又何談治世之名臣?”

    “跟着我委屈你了麼?”元琪兒瞪視着他,“我們可是代表的大元朝廷,只要你爲我父王效力,助我們重回中原,不也一樣可以成爲一代名臣麼?”

    楊牧雲沉下了臉,“我是漢人,不是漢奸。想要我輔佐你父王向自己的同胞揮起屠刀,顛覆大明江山,那是做夢!”

    “既然這樣,那你待在我身邊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男人吧!”元琪兒也不生氣,輕笑一聲說道:“我並不介意我的男人不會武功,又庸庸無爲。”

    “可是我介意,”楊牧雲板着臉說道:“我的人生全部綁縛在你身上,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你放心,我會讓你活得好好的,”元琪兒眨了眨眼,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的內傷無論有多嚴重,我一定想辦法找人幫你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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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漸漸遠離自小生活的南都城,柳絮兒心裏一陣感慨,當年小姐離開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種感覺?站在船頭的柳絮兒陷入了沉思,她是從十歲起就跟着小姐的,小姐也只比她大一歲。她們兩人一直都很親密無間,自從小姐嫁給那個人後就開始心生嫌隙。

    她還記得陪着小姐和她丈夫一同在南都里仁巷生活的那段歲月,小姐的丈夫和小姐同歲,雖然在南都錦衣衛南鎮撫司當官,但一點兒都沒有架子,從未將自己當成奴婢一樣呼來喝去,而是像對待一個親人一樣關懷備至。她也曾想如果也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該有多好。或許從那時起他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感。

    一日,小姐不在的時候,她和這個男人獨處。兩人說說笑笑,她感到很開心,可這一幕卻讓小姐回來時看到了。她可以明顯感覺小姐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從那日起,她和小姐之間的話就少了,小姐對自己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再後來,小姐的丈夫升遷至京師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司任千戶。小姐去京師時沒有帶上自己,卻將偌大的國色館交給她打理。她知道小姐之所以這樣佈置,是因爲不相信夏紅玉。

    小姐離去後,自己成爲了國色館的頭牌,並奪得南都第一花魁的名號,一時間,南都有頭有臉的人都以能見她一面爲榮。有人爲此甚至不惜一擲千金。但被整個南都的人像衆人捧月一樣追捧的日子並沒有填補她心靈的空虛。可能是因爲小姐的男人在她心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記,她對見任何男人都沒有了絲毫感覺。

    三年來,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影像並沒有因爲歲月的流逝而變得淡漠,反而歷久彌新。那日經冷一飛提醒,她才如夢初醒,喜歡一個人不能永遠藏在心裏,要勇敢去見他,然後表明心跡,雖然這可能會引起小姐不悅,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船沿着江畔拐入運河口,開始向北行駛。

    “小姐,”月桃跑過來對她說道:“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夜裏行船有些喫力,老洪問您要不要在前面停靠一晚。”

    “嗯,”柳絮兒頷首道:“大夥兒也都辛苦了,就在前面停靠歇息一下也好,你和綠夏幫我打賞他們每人一吊錢。”

    “是,小姐。”

    船停靠在運河邊一個小鎮的碼頭,船上的人大都下去閒逛了。柳絮兒在兩個丫頭的勸說下也下了船。

    鎮子不大,也沒多少地方可以閒逛。柳絮兒和月桃綠夏來到鎮上一個客棧前。

    “平安客棧,”月桃讀着客棧牌匾上的字,“小姐,你看我讀得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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