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萬傑被帶了下去,朱子埅說道:“那高萬傑帶來的這一千人馬怎麼辦都需要看押起來麼”
“這倒不用,她不可能將觀音教的勢力全滲透進儀衛司的普通官兵裏,”楊牧雲略爲思忖的一下對朱子埅說道:“等一下由三殿下您把這一千儀衛司的兵馬召集起來,再親自任命一個正千戶,這支人馬就可爲三殿下所用。”轉過身來朝着竇參將和陶指揮一抱拳,“下官還得向兩位大人借一千兵馬,和三殿下一起趕回王府。”
“王爺那裏出事了麼”竇參將驚道。
“有人犯上作亂,挾持王爺,”楊牧雲臉色凝重得說道:“可能所有去賀壽的文武官員也被看押起來了。”
“有這麼嚴重那年大人他......”見楊牧雲緩緩點了一下頭,竇參將便道:“如此還是由本官親自帶隊去救王爺和年大人比較妥當。”
“竇大人,陶大人,”楊牧雲懇切的說道:“如今開封城內形勢波詭雲譎,其他四處城門不知情況如何開封城的安全最是重要,還須兩位大人在此坐鎮,以應不時之需,至於王府那裏,還是由下官陪同三殿下同去即可。”
“可是楊千戶你只帶一千人,”陶指揮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未免太冒險了。”
“三殿下那裏還有一千人,”楊牧雲解釋道:“如今叛黨已將儀衛司的人馬全部調出了王府,我和三殿下的這兩千人應該足夠了。”
冷一飛看着寧祖兒和朱芷晴驚呆的樣子,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怎麼,兩位不想出來麼”
“冷兄,你怎麼會到這裏的”寧祖兒喫驚的問道。
“想知道的話出來再說。”冷一飛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轉過身擡腿便走。
寧祖兒苦笑了一下,便緊跟過去。
“哎,你們......”朱芷晴輕咬櫻脣,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
“冷兄......”寧祖兒剛開口就被冷一飛打斷了,他好像知道寧祖兒要問什麼。
“觀音教的亂黨想要挾持王爺,拘押百官,蠱惑災民以達到控制開封府的目的,”說到這裏目光微微一凝,“城外的危機已經被楊牧雲解除了,現在你跟我一起先去救王爺。”說着手一揮,一道閃光向寧祖兒飛來,他伸手接住,卻是他慣用的兵刃腰帶劍。
周王寢殿,朱有爝茫然的看着世子朱子垕,“我現在纔算明白,你當時爲什麼極力反對我納她爲妃,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她的不軌之心”
“她是不是對我周王府有不軌的企圖,我當時並不知道,”朱子垕緩緩道:“我只是對母妃不平,她屍骨未寒,你就這麼着急要另納新歡麼”
朱有爝哀嘆一聲,禁不住老淚縱橫,“報應,報應,這是你母親在天之靈對寡人的懲罰。”接着問道:“你二弟、三弟呢他們現在哪裏”
朱子垕臉色木然的搖了搖頭。
朱有爝臉色一黯,愴然道:“希望你二弟三弟不要受那賤人的蠱惑,如果他們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我們周王一系就全完了。”
“她是父王您的妃子,不是麼” 朱子垕的神情倒很淡然,“父王就算不被他所迫,她要打起你的旗號造反作亂,上傳到朝廷的話,誰會認爲跟您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呢”
寢殿裏忽然起了一陣微風,燭火也爲之舞動了一下,人的影子也晃動了起來,使得整個寢殿裏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鬼,鬼......”朱有爝驚叫一聲,眼睛睜得老大,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寢殿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一個灰色的有如幽靈般的身影。
“父王”朱子垕撲上前擋在朱有爝的面前,瞪着那個人影,“你是誰不要傷害我父王。”
“父王,大哥。”一個嬌俏的面龐展現在他們面前。
“芷晴”“晴兒”朱有爝和朱子垕訝異的說道:“怎麼是你”
“父王,大哥,”朱芷晴向身後看了一下,“冷百戶和寧百戶來救你了,快跟我們走吧”
朱子垕仔細看了一眼,灰色人影轉過身來,露出了冷一飛那慣有的冷峻的面孔。一位俊秀無比的少年也走了過來,便是寧祖兒了。
“父王,真的是冷百戶和寧百戶他們,我們快走吧”朱子垕說着起身把朱有爝扶了起來。
一陣桀桀怪笑響徹大殿,衆人循聲看去,一個身着紅袍的老太監邁着悠然的步子踱了進來。
“小年子,你怎麼跟那賤人一起反叛我”朱有爝看着他顫聲道。
“住口,不許侮辱我們旗主,”年大總管滿是皺紋的面容變得冷厲起來,“我本就是觀音教中人,奉聖主之命隱姓埋名在這周王府之中,就是爲了今日。”
“你,你......你騙得寡人好苦。”朱有爝戟指怒道。
“王爺,你現在知曉也不算晚,”年大總管一雙老眼眯了起來,“我們旗主與王爺也是夫妻一場,何不順應我們旗主的意思,高舉義旗,奪了這天下,到那時我們旗主扶保王爺登上皇位,豈不快哉”
“你放肆”朱有爝憤怒得漲紅了臉,根根鬍鬚都翹了起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休得出口”
“王爺不配合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年大總管說着踏前一步。
“不要傷害我父王”朱芷晴伸開雙臂攔在父兄面前。
“就憑你也想攔住老夫麼”年大總管譏笑道。
“那我呢”寧祖兒說着也踏前一步,臉上帶着笑意說道。
“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年大總管嘿然一笑,臉上皺紋微微一晃,“今天你們誰也休想離開這裏一步。”
“那冷某倒想領教一下年大總管的高招。”冷一飛身子一晃,飄然而至年大總管身前丈許之處。牛吧 enxue.
“你想跟我動手”年大總管的一對白眉微微擰起,腳下步法變得凝重起來,顯然他感受到了冷一飛強大的氣場。
“冷兄,你可要小心,”寧祖兒臉色一變,“這老兒的武功甚是有些門道。”
冷一飛眼中寒芒一閃,身形已然消失。
年大總管瞳孔一縮,佝僂的身子竟然如大鳥般飛躍而起。
烏黑的刀光帶着一絲亮弧在他身下滑然而過,一分,如果再慢一分,他佝僂的身體就會被冷一飛漆黑的彎刀劈爲兩斷。
“刷”年大總管手中拂塵上的細絲化作千萬根鋼針向冷一飛頭上掃去,這一掃的力道,足以把人的天靈蓋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