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城門口，看見守在城門口的那人，何雨荼眉尾一挑，這還真是巧到家了，守在城門口的不是別人，真是之前跟在龍宿身後的，那個和樊九尊打的原型都露出來的平手的黑龍。
龍瑎也很快看見了走過來的一羣人，見到爲首的樊九尊，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眼中也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絲敵意，畢竟當初被錫明炎灼燒的疼痛感可是真實的很。
不過，當他看見走在一羣妖族的身後的何雨荼的時候，眼中的驚疑就更加濃厚了，龍瑎幾乎在臉上寫滿了“你們走一起是來幹嘛的？妖族和人族打算聯手攻打第四城了？”
何雨荼笑着從空間裏拿出龍宿給她的驗證身份的牌子，過了檢查之後，龍瑎揮了揮手，道：“你可以進去，但是他們不行。”
何雨荼看着龍瑎，道：“我們來是有要事相商，樊少主是代表妖族來的。”
“代表妖族就更不可以進去了。”龍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就是不同意。
何雨荼朝樊九尊看了過去，龍瑎也隨之看過去，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也不見任何鬆動。
樊九尊那強烈的自尊心和作爲妖族少主的榮譽感此時倒是沒有不合時宜的彰顯出來，他看着龍瑎，神態平靜的說道：“第十一城破了，我們應該是幽冥境僅存的妖族了。”
“你說什麼？！”龍瑎瞳孔一縮，一瞬間瞳孔變得漆黑，皮膚上也出現了細密的龍鱗的紋路，但是轉瞬又消失了，這是他力量不自控的表現。
“沒想到，樊少主倒是能屈能伸。”何雨荼看向樊九尊的眼神中第一次帶上了不掩飾的欣賞。
樊九尊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卻沒有回答。
何雨荼也沒多說什麼，畢竟落井下石並不是什麼與人交往的好辦法，自然也不是與妖交流的好辦法。
龍瑎的動作還是挺快的，何雨荼和樊九尊沒等多久，就等到了在五聖族說得上話的人，不過沒見着龍宿，想來應該是有事情。
來的人是何雨荼同樣感興趣的一族--鳳族，鳳族聖女鳳億。
光是外貌而言，鳳億的五官甚至沒有跟在她身後的那個鳳族男子來的精緻，但是鳳億的氣勢十足，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只見凌厲張揚的眉眼，尤其是對上了鳳億的眼神的時候，幾乎要被她眼中的凌厲無情刺穿，甚至在她的注視下，修爲低一些的甚至會覺得身上如針扎一般的疼痛。
只是，這份凌厲是習慣使然，而不是出於惡意或者是針對，何雨荼能感受得到。
鳳億沒有和他們虛與委蛇，她直接屏退左右，現在整個房間裏只剩下鳳億、龍瑎、何雨荼和樊九尊。
將周圍打下禁制，鳳億看向樊九尊，道：“你可以說了。”
樊九尊面對這樣的幾乎是上對下的口氣也沒有動怒，若是在外面他還是妖族少主，而現在，在這幽冥界內，他只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將部分妖族和靈族、星族聯手送異族進城，得知這部分妖族絕不同流合污所以紛紛死的死傷的傷，現在逃離第四城成功的妖族大概只有他這一隊人馬的事情詳細又完整的跟鳳億和龍瑎說了說。
鳳億聽見這句話，一直沒什麼變化的臉色動了動。
何雨荼像是聽不懂樊九尊的話外之語一樣，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大方的承認了這一點。
“前不久，我與道侶去第二城拜訪魔太子，正好遇見異族攻城，魔太子便做主和人族交換了一些信息。根據魔族和人族掌握的那些信息，在背後和異族有所牽扯的便是靈族，但是並沒有查到異族和妖族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何雨荼便閉上嘴，不再多說什麼了。
樊九尊暗自扯了扯嘴角，這話說得還真是滴水不漏。
龍瑎只是作爲龍族代表來聽樊九尊和何雨荼的話，但是今天在這裏能做的了主的還是鳳億。
龍瑎朝鳳億看了過去，何雨荼和樊九尊也朝她看了過去。
鳳億敲了敲桌子，對何雨荼和樊九尊道：“此時事關重要，本座不能一人決定，而且事實是否真是如此也需證明，還望兩位道友再次住下，帶我們商議幾日再做答覆。”何雨荼掃了一眼樊九尊，樊九尊繃着臉同意了，何雨荼自然也就同意了，反正樊九尊不急，她就不急。
等鳳億喊人將何雨荼和樊九尊帶了下去，龍瑎沉不住氣了，轉頭看向鳳億。
“鳳少主，你覺得他們說的真的屬實嗎？”
鳳億沉默片刻，眼中的凌厲都被沉重感減輕了幾分，“和靈族有關係的應該都是真的。”
龍瑎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變了又變，所有的驚駭和不可思議最終都轉化成了一句。
“要變天了。”
其實，一個靈族和異族有所勾結的消息雖然重要，但是並沒有什麼好商議的，也沒有什麼好等待的。
不管是五聖族還是妖族，或者是人族其實都明白，他們現在在等的是一個結果，一個與態度有關的結果。
五聖族到底是要站在靈族或者說是異族的身後，還是要成爲堅決抵抗異族的人族等種族的同盟，或者說就是兩邊也不親近，只是在一旁遠遠的看着。
不過是短短几天的時間，對於妖族那邊的人來說，這幾天過的就是度日如年。
何雨荼倒是不算緊張，之前所說的三個立場，還有一個說法，投奔靈族就是投奔異族，異族以合午大陸上生靈爲食，你可會相信食物與獵手的聯合能有多堅固？
而兩面不沾的立場，放在種族之戰中還能說得通，但是放在合午大陸和異族的關係上還是說不通的，一但反抗的種族敗在異族和靈族的手中，中立派就是異族的下一個目標，而解決了合午大陸的所有反抗勢力的異族和靈族還會和孤立無援的五聖族結盟嗎？
自然是不會的。
要麼殺死，要麼成爲圈養的羔羊，以五聖族的高傲，怎甘如此？
所以，從一開始，其實五聖族的立場就很明確了，只不過如何合作，和誰合作還要再商量商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