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天峯宗派來的弟子也到了,千山門這一次只跟天峯宗的人說了祕境的事情,所以前往千山密林的也只有天峯宗和千山門兩派弟子。因爲大家都不知道隕落之地有沒有等級限制,所以這一次天峯宗派了三隊弟子,一隊金丹弟子,一隊築基弟子,一隊煉氣弟子。令人驚訝的是,原本還有些羨慕祝餘的蔣振等人也被拉進了隊伍裏,徐峙說了如果這一次隕落之地沒有人數限制的話,他們也可以直接跟着進去,千山門的人不會說什麼的。知道這個消息,蔣振等人都高興壞了,雖然他們現在只是替補,但是萬一呢,萬一走了狗屎運呢何雨荼和祝餘都在隊伍裏,一開始何雨荼也是有些驚訝的,作爲太上長老的弟子,她的身份確實要比其他人高上不少,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像是這些格外出現的資源,元白壓根兒就不會想着去幫她爭取,倒不是元白對這個徒弟不夠關心,而是元白可能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意識。到他這個身份地位,想要什麼,除非沒有,否則基本上都會有人拿到他的面前,早年的爭奪已經不再佔據他現在的思想的重心了。但是,元白雖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是他早早的告訴了徐峙,讓他幫忙照顧一點,徐峙雖然也是身居高位,但是到底要比元白熟練一點。最起碼,在給祝餘要名額的時候,他會想着帶上何雨荼。何雨荼自然是很感動,所以她激勵着祝餘,讓他更加努力的練習劍法,爭取早日捱揍挨出個名堂來。祝餘覺得自己亞歷山大,雖然和徐峙交手,或者說在徐峙手下單方面捱打確實讓他的不論是劍氣還是劍招都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捱打不論換幾個說法,他還是捱打啊,捱打就會痛的啊但是,他既不敢反抗徐峙,又不敢反抗他姐,再加上那種每次挨完打實力都要漲上兩分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上癮,祝餘也就半推半就了。何雨荼很滿意。這邊,一行人大大方方的進入了千山密林,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聰明的人在看見這行人之後,已經放棄自己原來的計劃,轉而遠遠地墜在這行人的身後,等着遇見好事的時候分一杯羹了。隊伍裏領頭的人聽着手下的人的報道,搖了搖頭,道:“不用管他們,隨他們去吧。”所以,也沒有人去驅逐這羣小尾巴,見自己沒有被驅趕,這羣小尾巴膽子更大,跟的更緊了。獠牙的蟲師和曾豐茂都在隊伍裏,他們兩個帶路,而且蟲師的小蟲子也能幫上不少忙。曾豐茂頻頻回頭,看想那些穿着藍色弟子服的人,他的眼中閃爍着羨慕和憧憬,原來這就是天峯宗的弟子啊,這些弟子看着年齡比自己小不少,沒想到好些人的修爲都比自己高上不少,那走在前面的二十個人,據說都已經是金丹修爲了呢不愧是天峯宗的弟子,看上去比他之前羨慕的千山門的弟子還要氣派啊。不止曾豐茂老是偷看天峯宗的人,就連千山門的弟子都是不是的往旁邊的人看過去,不過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好奇,好奇這些天峯宗的弟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如果他們打起來,能不能打得過他們呢千山門的隊伍裏,有兩個人時不時的往何雨荼和祝餘的面上瞟,許心諾糾結了好久,戳了戳她旁邊的師姐,問道:“姚師姐,我總覺得好像見過那兩個人。”姚元容轉頭看向許心諾說的那兩個人,這麼一看,她也覺得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的糾結,想來應該是見過一兩面。她轉頭看向許心諾道:“想來應該是那兩個人來過繞城或者是來過千山密林,有過一面之緣吧。”一開始怎麼都想不起來的許心諾,聞言眼神一亮,興奮的拉着師姐的袖子,指了指何雨荼,又指了指祝餘,興奮道:“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在千山密林裏見過的,但是他和她要出林子,我們要進林子,然後就撞上了當時我還非常沒有禮貌的問人家的身份呢。”說到這裏,師妹悄悄的吐了吐舌頭。被師妹這麼一提醒,姚元容也就想了起來,似乎確實是這樣,有了回憶的方向,姚元容慢慢就將兩人的臉與當日的人的模樣對了上來。這兩人變化都挺大的,尤其是那個女孩,似乎長開了,比起當年,現在的她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感覺,那種美並不是驚心動魄的具有攻擊性的美,而是溫柔的耐看的不尖銳的美。當年馬師兄說這兩人很有可能是從天峯宗來的,他們只是將信將疑,沒想到還真是這樣。不過,雖然他們曾經見過,但是到底只是一面之緣,他們也沒有必要跑過去拉着人家說,誒,我們曾經見過。一行人並不是非常着急的趕着路,他們不可能馬上就迫近山洞,那裏有不少元嬰修士,他們這羣人跑過去,很有可能會成爲那些人的靶子。一個元嬰修士到底對上幾十個金丹修士根本就不在話下。山洞裏的人在千山密林佈下了不少眼線,自然知道千山門和天峯宗帶着人打上來了。聽到天峯宗三個字,甘莊面色一變,他抓着探子的衣領問道:“你可看清天峯宗領頭的是誰了嗎”探子白着一張臉,倉皇之色盡顯,看着甘莊青黑的臉色,他抖着嘴皮道:“人,人太多,不敢,不敢靠近。”甘莊將他猛推到一旁,冷着臉罵道:“廢物。”雖然探子說的是實話,但是這不能磨平甘莊的怒火。他傳音給豐大師,催促着豐大師快點將信物做好,不然,他們就白白折騰這一回了豐大師沒有回甘莊的消息,但是豐大師的弟子從山洞的另一頭趕過來告訴甘莊,信物已經在關鍵時候了,在等一個時辰信物一定可以出爐了甘莊恨不得破口大罵,萬一千山門和天峯宗的人猛攻,他們怎麼守得住一個時辰,再說就算守得住,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他們帶出來的這些人最主要的不是爲了跟千山門交戰,而是爲了能在隕落之地得到更多的寶物,可偏偏事與願違。甘莊眉目陰沉,他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難道只是因爲獠牙逃走了兩個人就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嗎他不甘心啊片刻,他出聲道:“二號。”一道鬼魅身影出現在了甘莊面前,看着面前靜默不語的身影,甘莊眼中凝重不減,他鄭重的看着面前的人,道:“你去探查一下,天峯宗和千山門來的人實力如何,有沒有你認識的。”二號點點頭,沒有說話,山洞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只見一道陰影快速的從山洞裏竄出,那站在甘莊身前的人已不見蹤影。何雨荼一行人還沒有走到他們的目的地,但是也近了。他們隨行的三位長老只有那兩位元嬰長老落在明處,徐峙雖然也和他們待在一起,但是何雨荼他們並不知道徐峙人在何處。不過,即便見不着徐峙的人,他們天峯宗的人也不慌張,沒有人能在徐峙長老的手下傷到他們的性命,這就是劍長老給他們的信心。千山門的人這次在明處領路的人是四位元嬰長老,其中一人就是帶蟲師和曾豐茂進入千山門的鄧奈。四人謹慎的朝着蟲師所說的方向走去,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樣,待蟲師告訴鄧奈,他們現在距離那個山洞只有三公里的距離的時候,他們的大部隊就停了下來。天峯宗的人和千山門的人雖然是一起行動的,但是兩個宗門的人並沒有合在一起,即便是就地休息,他們也是分成了兩隊。不過,兩隊人馬的佈局倒是差不多。煉氣期的在中間,外面圍了一圈築基期的弟子,在外面就是金丹期的弟子了。天峯宗的兩個元嬰長老正在和千山門的兩位長老說話,何雨荼只是隨意的看了他們一眼,正想轉身跟身後的祝餘等人說說話,就感受到丹田內的虛凌花突然動了動,一道意志傳遞到了何雨荼的識海。何雨荼眼神裏閃過一抹凝重,她幾乎是控制不住的轉頭再次朝那四位元嬰長老看去,發現他們依然在談着自己的事情,臉上雖然有鄭重的神情,但是並不緊張。何雨荼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和虛凌花神念相通,命運相連,虛凌花自然不會騙她,那麼她該怎麼做呢。何雨荼眉目低垂,神識一動,傳音給祝餘:告訴你師傅,北邊百步,再往西三十步,那棵樹的枝杈上有人。祝餘擦劍鞘的手一頓,臉上驚詫的神色一閃而過,但是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他控制這自己不要朝何雨荼說的那個方向看去,以免打草驚蛇。他雖然不知道何雨荼是怎麼知道那邊有人的,但是他相信何雨荼絕對不會胡言亂語,即便那四個元嬰長老一個都沒有發現。那個藏在樹上的人距離他們這個隊伍非常近,祝餘不清楚在那個位置的人會不會聽到他們這邊的對話,但是他又不會傳音,想要悄無聲息的告訴徐峙根本就是不切實際。要是做得到的話,何雨荼早就自己告訴徐峙了,還用得着讓他傳話嗎正糾結着,耳邊又傳來何雨荼的聲音:算了,別通知了,我覺得你師傅應該是知道那邊有人的。好的,祝餘在心裏回答道。既然何雨荼都發話了,祝餘也就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他本來是想直接用傳訊玉簡的,但是何雨荼都通知他不用這麼幹了,他就繼續擦自己的劍鞘了。他的澤雲劍收不回丹田裏,露在外面也不像話,還是他師傅送給他一個劍鞘,剛好非常適合裝下澤雲劍,澤雲劍也不排斥這個劍鞘。要知道這一路上,澤雲劍都不知道崩壞了幾個劍鞘了,不是劍鞘裝不下他,而是澤雲劍覺得那些劍鞘配不上他,不願意進去。好不容易有個讓澤雲劍滿意的劍鞘,祝餘都高興壞了,那幾天訓練捱打都積極了不少。何雨荼爲什麼又傳音給祝餘讓他不用冒着風險通知徐峙長老了呢這也是虛凌花的功勞,一開始何雨荼被那個距離他們這麼近,應該是敵非友,還完全沒有被發現的人整的有些慌張,但是隨後何雨荼就冷靜下來,讓虛凌花探查一下徐峙長老在什麼地方。徐峙也躲在暗處,何雨荼找不找他,但是虛凌花找得着,它不僅告訴何雨荼徐峙在哪裏,還告訴何雨荼徐峙似乎也發現了那個人的存在,正在悄無聲息的往那邊靠近。何雨荼可不相信什麼靠過去只是巧合,她相信徐峙長老哦肯定是發現那個不懷好意的人了。因爲知道暗處有什麼不可知的事情正在發生,所以何雨荼的目光雖然沒有一直盯着那邊,但是何雨荼的神識卻一直注視着那邊的情況,體內的虛凌花也被何雨荼指使着,讓它幫着時刻注意兩人的位置。突然,何雨荼的呼吸一滯,雙手不受控制的虛虛一握,徐峙已經不知不覺間靠近了躲在枝杈上的人不到百步的距離。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距離了,再往前,只怕那人就要發現了。徐峙也明白,所以,他看着那道悄無聲息的似乎只是個死物的身影,厲眸微睜,一道帶着驚天殺意的劍意朝着那人迅速逼近。二號躲在這裏觀察着這支隊伍,不知爲何,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他知道這裏應該還有一些暗處的人正在保護着這個隊伍,也找到了幾個躲在暗處的身影。但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直覺告訴他,這裏應該還躲着什麼人才是。但是他短時間之內,並沒有找到。長時間在一個地點停留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再加上他的那股直覺,他下意識的想要撤退,就在此時,在他身後極近的地點,一道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的驚天殺意正在朝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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