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因爲沒有的外人在,所以今晚的餐廳氣氛非常和諧,除了主位上的蔣盛乾以外,其它就是蔣憲國夫婦了。
看到蔣之遙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葉帆的目光不自覺的向着她身後看去,見空空如也,眉心蹙了蹙,轉眸看了眼主位上老爺子不太好看的臉色。
連忙避開,在自己丈夫身側落座,擡手扯了扯一旁丈夫的衣袖,示意他開口幫兒子解釋兩句。
昨晚除夕夜蔣安就不管不顧的往外跑,且一夜未歸,直到天亮身影纔出現在老宅內,老爺子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心裏明鏡似的。
知道他自來不喜那些阿諛奉承的人,所以最終也沒多說什麼。
俗話說可以不可二,今晚蔣安又無緣無故的缺席大年初一的家宴,這讓老爺子心底的不悅,節節高升,目光沉沉的落在蔣之遙身上,問出一句:“安兒呢?怎麼沒有隨你下來。”
雖然老爺子已經猜出了結果,但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果然老爺子話落,蔣之遙的聲音就響起:“二弟有事出去了,我們不等他,我陪爺爺。”
話落擡步上前,乖巧的在老爺子另一邊空位上坐下,拿起桌上一個空碗就要幫老爺子盛湯,卻被老爺子伸手擋住了:“不急。”
話落轉身目光落在長子身側的兒媳身上,開了口:“你說說你那寶貝兒子是怎麼回事?”
見老爺子把槍口對準了妻子,一旁的蔣憲國頓時坐不住了,不等葉帆開口,就替蔣安解釋:“爸,安兒如今掌管盛粵,還要顧着華商那邊,諸事繁雜,時間難免不夠用,這會他既然出去,想必是有什麼急事沒來及與您說,爸何必動氣。”
老爺子聞言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諸事繁雜?我看他是翅膀硬了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了!”
大年初一能有什麼事十萬火急到連陪同家人喫頓晚餐的時間都沒有。除非是他不想!
想到此老爺子的臉色越發難看。
蔣憲國見此與身側妻子對視一眼,眉心蹙起:“爸說的哪裏話,安兒自小是您看着長大,也是您教育他爲人處世之道。
他什麼脾氣秉性您又不是不清楚,自從掌管盛粵以來也是兢兢業業一心放在公事上,什麼時候讓您操過心,如今我們蔣家看似風光無限,卻不知背地裏被多少惦記猜忌。
特別是今年安兒親手促成美國合作案後,更是被不少同行人嫉妒眼紅,商場如戰場他在外邊任勞任怨從不在您面前多訴一句苦,但我們做家人的更應該體諒他,包容他,否則只會把他推的更遠。”
蔣憲國這番話發自肺腑,聽的不止老爺子火氣去了大半,就連一旁的葉帆也是微微紅了雙眼。
在蔣家所有人只看到了蔣安的權利和地位,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在這權力地位的背後蔣安付出了什麼。
她們做爲父母,孩子爭氣自然是心生歡喜,但心疼居多,自從接管盛粵以來,蔣安就很少回老宅,一年有大半時間都是滿世界的飛,圍在身邊的人也大多都是阿諛奉承,待他真心的又有幾人?
老爺子瞥見葉帆泛紅是雙眼,終是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在說下去就是我這個做爺爺的不識相了。”
話落,當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看着老爺子的動作,餐桌上剩餘幾人都微微鬆了口氣。
晚餐的事情好糊弄,但孫媳婦的事情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一想到此,葉帆剛剛還落下去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十方公館,等梁思璇回到公館的時候,蔣安還沒有到。
停好車,走進去正巧聽到佟夢在餐廳指揮着下人們擺碗筷的聲音。
先上樓將大衣褪去,這才返回餐廳。
看着她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佟夢擡步上前:“梁小姐您回來了。”
梁思璇點了點頭:“這是幹什麼?”
長方形的餐桌上擺着各類的美味佳餚,就連燭臺上都插上了蠟燭,旁邊還放着紅酒,一看就是廚房那邊特意準備出來的。
佟夢聞言,目光從燭光晚餐上掃過,最後落到梁思璇的臉上:“這是先生吩咐讓準備的。”
年輕人喜歡浪漫,看來淡漠內斂的自家先生在心愛的女孩面前也不例外。
聽到這話,梁思璇脣角微揚,目光掃視一圈:“那你們家先生呢?”
催着讓她趕回來,結果到現在也沒見着正主。
“先生還未到,如果沒有意外”
佟夢正說着,就聽到門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對着梁思璇點了點頭,就連忙走了出去。
蔣安從車內下來,看到迎出來的佟夢,張口就問:“她呢,回來了沒?”
佟夢擡手接過蔣安退下來的大衣,笑着向身後看了看:“梁小姐在餐廳,十幾分鍾前回來的。”
“嗯。”
蔣安點了點頭,越過她直接向着餐廳走去。
看着自家先生略顯焦急的步伐,佟夢好笑的搖了搖頭,在久居高位,也是個情竇初開的男人。
等蔣安走到餐廳的時候,就看到梁思璇身穿一條乳白色長款毛衣裙,亭亭玉立在餐桌旁,手裏正拿着一根點燃的蠟燭,對着燭臺上點火。
頭髮在腦後隨意的紮了個低馬尾,低頭時,一縷髮絲滑到臉頰上,莫名讓人覺得溫暖。
聽到動靜,梁思璇擡眸就看到抱臂站在餐廳門口,正目光灼灼看着她的男人:“你回來了。”
語氣溫柔,脣角微揚的模樣,落進蔣安的眼底成了這個新年最好的禮物。
“嗯,回來了!”
邊說邊上前,擡手將敷在她臉頰的髮絲別到耳後,明知故問:“等了很久嗎?”
梁思璇搖頭:“沒有,我也是剛到。”
蔣安有些失望,雙手背後看着她眼含譴責:“虧我扔下父母特意趕回來陪你,結果你倒好大年初一往外跑,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對上蔣安深邃的眼神梁思璇眼底掠過促狹:“什麼日子?”
看她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蔣安心底不爽,擡步靠近,傾身在她的耳側悠悠開口:“情人節,莫非梁小姐連情人節都不知道?還是說找不到那個願意陪你的人。”
對方說話時熱氣噴灑在耳廓上,讓她莫名有些不自在,正打算後退,後腰就被人攬住,對上那雙漆黑如澤泛着寵溺的黑眸,梁思璇脣角微勾:“這不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