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渴望溫暖,只是害怕這溫暖猶如曇花一現不知會在哪天一覺醒來消失不見。</p>
葉帆的態度毫無疑問代表了整個蔣家。</p>
而她的性格也決定了她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明知對方不喜,她還死皮賴臉的粘上去,那絕非她所願。</p>
兩個人在一起簡單,但註定這條路佈滿荊棘不好走。</p>
她的未來本身就存在着太多的變數,無法左右自己,又談何去順服別人!</p>
抹了把臉,扶着石碑站起來,最後看了眼自己的母親,轉身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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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梁家老宅,而是直接去了梧桐苑。</p>
如果說在這諾大的s市還有哪裏是淨土的話,那無疑是這裏。</p>
她現在心裏不平靜,不想去梁家和沈千悠等人周旋,左右是答應了老太太會回去,晚一天也無礙!</p>
心裏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p>
回到家後,洗了個熱水澡,然後連晚飯都沒用,直接一頭扎進臥室內,在沒出來!</p>
而她卻不知道,正是因爲這晚心情不佳隨心所欲,直接讓她避過一場風波!</p>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響起,探出手從上邊拿起手機,看到是老宅打來的電話,心底狐疑。</p>
直接接起,原以爲是老太太身體出了什麼事,卻沒想到在聽完那端管家的話後,整個人愣在當場。</p>
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p>
不確定的反問:“楊伯,您是不是在開玩笑?”</p>
嘴上雖然這麼問,但心裏卻明白,楊伯斷不會大半夜的打來電話捉弄她。</p>
果然那端很快就響起楊管家帶着顫抖的聲音:“大小姐楊伯怎麼會騙您,你快趕回來吧,如今還不確定老爺是生是死,整個老宅都亂了套!”</p>
握着手機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梁思璇強迫自己冷靜:“好,我馬上回去!”</p>
話落,掀被下牀,隨便在外邊套上一件羽絨服後,就出了門。</p>
趕回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一點,梁家老宅內燈火通明,亂作一團!</p>
下人們都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小聲交談着什麼,身爲管家的楊成揹着手在大廳內走來走去。</p>
還有不斷的人走動,看出入的方向應該是配樓。</p>
聽到汽車的引擎聲,楊成佈滿褶皺的臉上閃現喜悅,不等汽車停穩,就大步迎了上去,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少女,彷彿看到了救星:“大小姐您總算是到了.......”</p>
“別急,到底怎麼回事?”握住楊成顫顫巍巍的手,梁思璇冷靜開口。</p>
對上她一雙清麗的眸子,楊成焦急的心慢慢冷靜了下來。這纔將前因後果一一道出。</p>
原來今天下午梁昌明受信衆老總嚴啓信的邀請前往西山高爾夫球場,以球會友,原本也沒什麼,梁昌明在出發前就交代過晚飯可能會在西山那邊用過後再回來,所以楊成等人也沒在意。</p>
他以爲梁昌明身邊有人不方便,或者其它原因也沒多想。</p>
一直到接近十點,楊成的這通電話依舊毫無音訊,隨後想到什麼,就把電話打到了隨性助理潘柯那裏,讓他意外的是,做爲助理24小時從不關機的潘柯手機竟然關機了。</p>
直到這時候楊成才意識到不對,於是不得不披衣前往配樓驚動了老太太。</p>
老太太那時候已經睡下,被王姨叫醒時還滿臉不悅,直到聽完楊成的稟告,老太太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當機立斷派了兩個傭人,直接按照西山高爾夫的地址找了過去。</p>
從市區到西山球場距離並不近,所以老太太以防萬一還是讓楊成連忙去查信衆老總嚴啓信的聯繫方式。</p>
在這期間老太太一直在配樓等着消息,直到楊成將查到的一組號碼報給她,老太太這才一通電話撥了過去。</p>
沒想到對方已經睡下,迷迷糊糊間才從對方口中得知,他們一行人早在九點左右飯局已經結束,各自返家了,所以此刻嚴啓信並不清楚梁昌明在哪裏。</p>
聽到這裏老太太眉心緊鎖,和對方客氣了幾句後,結束通話,就給先前派出的傭人打去了電話,那端說是剛到西山。</p>
但球場已關閉,暫時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p>
老太太在電話中吩咐讓他們沿路開始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這方在幾番聯繫無果的情況下,老太太終究還是讓楊成報了警。</p>
大年初二報警並不吉利,但現在找不到人,老太太也只能如此。</p>
報警後,老太太只能憂心忡忡的在配樓內等消息。</p>
直到一個多小時過去,時間已經指向午夜十二點,警方那端才傳來消息,說是在西山的下山路上,發現有汽車衝破護欄的蹤跡。</p>
聽到這裏老太太幾乎已經可以確認自己的兒子出了事。</p>
祈求警方全力找人後,不放心又帶着楊成和王姨等人連夜坐車前往西山,卻沒想到在汽車駛出老宅沒多久,老太太就因爲怒極攻心暈了過去。</p>
楊成不敢大意連忙將人送回配樓,又聯繫了一直給老太太照看身體的私人醫生,直到醫生趕到,將暈過去的老太太交給醫生,楊成這才悄悄撥通了梁思璇的電話。</p>
聽完事情經過,梁思璇開口問道:“沈千悠呢?”</p>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這個當家主母竟然不在,還真諷刺。</p>
楊成聞言搖了搖頭:“夫人一大早就帶着二小姐回了永城老家,說是探親!”</p>
話落見梁思璇臉色不對,楊成也不敢在多言。</p>
垂在一側的手指因爲用力,指甲鑲進肉裏,強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梁思璇逼迫自己冷靜,目光從一旁穿過的傭人身上掃過,擡手拉住一個問道:“老太太那如何,人醒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