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通天所預料的一般,華陽夫人出了王宮後與通天,麗姬在城中隨便逛了逛,便說自己還有其他事要處理,讓通天與麗姬自己先逛着,然後便來到了呂府。
當年在邯鄲城,呂不韋能將趙姬送給異人,而今在咸陽城,呂不韋自然也能將華陽夫人從秦王手中奪回。
只見呂不韋十分“恭敬”的將華陽夫人迎了進去,而後便立刻關閉了府門。
呂府中,有人在看風景。
那是嫪毐,趙寧的門客,自從趙寧死在質子府中後,他便混在通天一行人中來到了咸陽,而後進了呂府。
嫪毐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邪魅笑意。
誰說這大秦國是個鐵桶,無法捅破
嫪毐心中狂笑不止,呂不韋與趙姬可以說是這大秦國的破綻,只要善加利用,這兩人必定會成爲自己登高上位的墊腳石。
嫪毐伸手將抵在地面的長劍抗在了身上,轉身大搖大擺的朝着府外走去,此刻他心情大好,只想去找個酒肆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大碗。
可是他剛走出府門,便在門外遇到了一個人。
“王子政”嫪毐推門而出,正看到通天與麗姬站在呂府對面的大街上。
通天對着嫪毐微微擺手,然後轉身走進身後的酒肆之中。
嫪毐深知王子政的厲害,當即跟了上去。
三人入了酒肆,尋了一處僻靜處坐下,要了一壺酒,兩碟下酒菜。
麗姬替兩人倒上酒,而後退到一旁,沒有開腔,臉色看上去平淡異常,根本不想死平日裏跳脫的麗姬。
嫪毐也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端着手中的酒遲遲不能入口,急忙問到,“不知王子政此次出宮,所謂何事”
“你跟隨本王子來到咸陽,說起來本王子該關照你一些,但你也知道,隨本王子來到咸陽的趙國人,沒有被秦王處死便已經很不錯,所以本王子也很無奈。”
通天飲下一杯酒,擡眼看了嫪毐一眼,接着道,“你能在咸陽混的風生水起,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那是你的本事。但......”
嫪毐聞言,心神大震,急忙起身半跪,“王子政所言,嫪毐定當謹記”
他知道通天說的是哪些事,哪些人,所以在面對通天的警告之時,他幾乎沒有半點猶疑,趕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通天瞭然一笑,眉尖閃過一抹異色,“不光要記住,還要多多改正。”
“王子政......王子政的意思是......”嫪毐忽的有些不明白,記住他肯定懂得,可是這改正...
通天轉頭看向一旁的小窗,透過窗扉正好看到呂府大門。
“大秦的天下終究是本王子的天下,你想要平步青雲,只怕跟錯了對象。”
“嫪毐誓死追隨王子政”
這一下,他懂了。
而且懂得十分徹底
呂不韋再是厲害,終究也只是一個丞相,而王子政將來註定會成爲秦王,兩者之間的區別實在是天壤之別。
嫪毐自來到咸陽後便一直想要與王子政扯上關係,正如趙高,因爲王子政而成爲在秦王宮說得上話的人。
可惜他不是宦官,只是一介武人,能做到呂不韋的門客,那已經是極限。
而今王子政親自前來,足以說明誠意,嫪毐如何還能拒絕
“本王子並不需要你追隨,本王子只希望你能記住,呂不韋的事,華陽夫人的事,倘若傳出去半點風聲,這咸陽城就會成爲你的埋骨之地。”
話音落下,通天已然起身,與麗姬一道離開了。
嫪毐盯着酒桌上的酒杯,只見那酒杯之中的清酒似乎有熱氣升騰,湊近了看,卻見那清酒已然結成一塊冰
“王子政剛纔......有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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