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看得出,再他將自己身份道出後,這幾個人的臉上,似乎絲毫沒有害怕之意。
這些人到底是何人?
不過!裴莊立刻就醒悟了,就算這幾人可能有些身份,也不可能壓得過裴家,就憑如今的裴家,有裴浩與裴元慶。
“小丫頭片子,休要拿話來嚇我?”
“就你們這副模樣,頂多是郡裏的有些財富的富家子弟!我勸你們,還不要多管閒事,得罪我裴家,有你們好果子喫的!還有,你們兩個小妞,最好現在就到本大爺身邊來,否則!明日,我裴家的人,就會抄到爾等的府上。”
“血洗爾等的家族!屆時,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裴莊依舊威脅道。
看來!這傢伙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哪?
就在臺階上,東方羽的腳步,忽然頓下了,兩顆眼睛,炯炯有神,又彷彿能動穿一切,呵斥道:“你可知?秦法…殺人、扣勞工費,是何罪過?”
他且問,語氣犀利而咄咄逼人,此時的他,就是一尊準備出手奪人性命的死神,身後的暗衛,包括宇文護在內,都準備將自己腰間的寶刀,抽拔而出。
“你……”看到東方羽的模樣,裴莊的嗓子都彷彿要啞了,在他眼中,東方羽此時就像一直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
被如此一呵斥,裴莊立馬就嚇傻了,他的內心,都彷彿在顫抖,心臟冰冷到了極點。手中本來握得用力的大刀,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從手中脫落了下去,“鏗鏘”一聲,便是掉在了地上,無比的清脆,彷彿牽動着所有人的心。
而雙腿,就這樣不停向後退去。
這……
區區一個眼神,就能將人嚇成如此。連臉色都蒼白了。
所有人看呆了,因爲東方羽身上動物那股殺氣,叫人毛骨悚然,也是被驚兢到了。
“呵呵~”
東方羽的臉上,再度浮現一抹嘲弄般的冷笑,甚至不屑,“今日!便叫我告訴你吧!秦法是衡量社會公平的天秤;亦是殺人奪命的利器。”
“而你,連秦法都不知?《秦法典》,第三十六條:剋扣勞工費,除了補齊勞工費外,犯罪者還需處以五年到二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秦法典》第二條:殺人犯罪者,當處以死刑,以命換命,並賠償死人家屬,相對的銀兩。”
“裴莊,你可知罪?”
漠然之問,連裴莊都嚇愣了。
嘴中嘀嘀咕咕道:“你以爲你是誰啊?《秦法典》誰不會背!可哪,依舊是約束低賤下人得,我等北涼貴族,區區秦法,也敢管束於我等,就是秦王在此!也不敢動貴族一根汗毛。”
裴莊始終認爲,裴家在北涼的作用,對秦王的作用,失去了裴家,秦王將難以立足北涼!可事實真的如此麼?看來!某些人,是忘了北涼幾大家族,是怎麼沒的了。
“來人哪?給我將這小子的頭顱砍下……”裴莊惱羞成怒,不願多說,十幾個下人,不敢違抗命令,便是連刀都拔了出來。
“呵!”
“不知死活!”
唯有軍隊裏的武器,纔會刻上秦字。
“找死!”
“都不想活了麼!敢傷秦王,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宇文護一道如虎嘯般的大喝,立馬就驚呆了所有人。
而後!從腰間,便是掏出一塊金色牌匾,龍紋鑲邊,上面正刻着秦大字。
“秦王令在此!還不速速拜見秦王!”
一羣護衛,都已經嚇尿了,連忙將武器丟掉,“我…我等不知大王駕到,還…還請大王恕罪!”
護衛們都嚇傻了,都快急得大哭,他們剛纔,還拿劍,指着秦王腦袋……唉!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周圍的百姓見了,還不知什麼情況?
而旁邊的四人,也是着急的趕緊下跪,“拜…拜見大王!”
他們也沒想到,眼前這穿着如此普通的少年,居然就是聞名天下的秦王。
“秦…秦王,他居然是秦王…”
“你想活了,連秦王都敢指!”
這些難民、勞工,立馬也是慌亂的下跪。
高呼道:“拜見大王!”
都是外來人,能有幾人認得出秦王,就是北涼本地人,都未必認出,他就是秦王。
東方羽沒有喊起身,而是看着已經坍塌在地的裴莊,不由說道:“現在可知,我是何人了吧?”
裴莊就是再傻,也不會傻到現在鬥猜不出人來了吧!秦王、秦國大統領宇文護、秦**師徐猛,還有哪兩個女的,定是秦王得夫人了。
這些人的身份,哪一個不是比裴家高?這回!可不止踢到鐵板一般簡單了。
“大…大王,小人眼拙,冒犯了大王,請大王恕罪呀?”他知道,自己身邊的十幾個人,就是同時出手,也不夠秦王殺的。
“呵!”東方羽不屑,理都不予理睬。
“來人,將裴莊壓下去,定罪問斬。”
“宇文護,去將負責安城治安的守將,給孤找來。”
“諾!”
裴莊頓然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旋即!便是被兩位暗衛,扣押着下去了。
而其他同夥,則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汗水如同泉涌般,從額間留下。
得罪誰不好!居然得罪北涼的最高統治者……
東方羽面無表情,但身上的冷,可是叫人心驚膽戰,轉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百姓,大聲說道:“孤!乃秦國的大王,秦法!乃是孤所創,而你們雖是難民,可既然到了北涼,就是孤的臣民。”
“孤的臣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同樣享有秦法的權力!裴莊犯法一個月,居無人敢向官府告罪?你們…讓孤非常失望…”
不信官府,不信秦法,間接來說,就是不信任他。
“現在!孤將親自審問裴莊,給爾等一個機會,凡是知道裴莊罪行之人,皆可出列檢舉!”
東方羽掃過衆人,只見下方百姓,跪在地上,脈着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依舊有些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