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言外之意是說他很糟糕，讓他遠離裴允歌。
他作爲親生父親，還比不過一個外人？
長廊裏。
“渡爺，剛剛您出去的時候，湯先生打了個國際電話，不過是社區電話，暫時需要時間排查。”周越道。
“嗯。”
男人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您那兒……剛剛知道了什麼嗎？”周越謹慎小心的問。
“他能活着出現在我面前，就說明十幾年前的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霍時渡淡色的瞳眸幾乎是寡涼，薄紅的脣角勾起，“祁無修是瘋，也不至於蠢。”
“您能確定是祁無修了？？”
周越沒想到霍時渡這麼快就能鎖定懷疑目標。
“祁無修一貫的作風，只要還能用得上的東西，就喜歡藏着。”
霍時渡擡眼就看到一樓長椅上坐着的女孩，盛滿寡情的淡色瞳眸目光頓時柔和了。
他一邊解開西裝外套的鈕釦，一邊悠悠道，“網放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只有一條魚？”
再等周越回神後，霍時渡就已經上前把外套披在裴允歌修長白皙的腿上，單膝半跪在女孩的面前。
“怎麼回來了？”
男人勾了下脣，朝她張開手，“抱？”
裴允歌想了下，慢吞吞的把膝蓋上的外套拿起來，蓋在了頭上。
霍時渡剛挑起眉梢，裴允歌就忽然朝他擁過去，摟住他的脖頸。
正面緊緊抱住了面前清雋矜貴的男人。
“來哄哄我們家渡爺啊。”霍時渡聽到某人懶洋洋的道。
“你把這蓋頭上幹什麼？”
裴允歌：“我還要臉。”
畢竟這麼多人。
“不要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男人拖抱着身上女孩的腰臀，依舊有條不紊的淡聲道，“先要命吧。”
而不遠處的周越看着霍時渡抱着樹袋熊似的裴某人，正往樓梯下走：“……”
渡爺真是把裴小姐當祖宗慣着。
但的確。
如果不是裴允歌，霍時渡早就去K洲，把這張佈置了十來年的‘大網’給收了。
“哥哥。”
路上，裴允歌忽然喊了聲。
“嗯？”男人依舊看路。
“我沒有說你不要臉的意思。”
裴允歌腦袋從外套裏鑽出來，後知後覺，她發現了剛剛對話的不對勁。
“嗯，臉蓋好。”
霍時渡只是嗤了聲笑，輕漫的瞟了一眼小姑娘。
裴允歌：“……”
她這是把人哄生氣了？
“你是不是不想看見我？”
裴允歌忽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連着霍時渡都腳步停住了片刻。
這小孩他什麼話都記不住，就記得他那回把她從酒吧逮回來，說的那句‘哥哥現在一見到允允，就會不高興’？
裴允歌見男人沉默，又自覺的默默把腦袋縮回去。
可突地。
霍時渡隻手拖住了她的腰臀，一手掌心扣住她後腦勺，緊接着，男人就揚起下顎，吻了下她的額頭。
裴允歌愣怔住了，只見他又輕輕拉過外套，兩人在昏暗親密的空間底下，氣息混雜而曖昧。
聽見他磁性又沙啞的嗓音，低笑着響起，“哥哥還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們允允臉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