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顏點頭了,暮成音這才鬆了一口氣。
聽到花顏甜聲喊她成音姐姐,她倒是不好意思先羞紅了臉。
花顏見暮成音這麼不禁撩,心下好笑的緊。
可一想到這楚若蘭竟敢欺負她未過門的嫂嫂,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這邊暮成音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行禮,這邊花顏身子一動,直接上前一步,打斷了她的動作,而後不着痕跡的捏了她一下手腕,所以暮成音即將出口的話停下了。
而後就見花顏上前一步開口問道,“這位姑娘,你說誰是窮鬼?”
她聲音微冷,卻也透着平靜。
這邊杜若蘭聽到她的話,嗤笑一聲,走上前來,姿態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說你怎麼了?連一株玄靈草都買不起的人不是窮鬼是什麼?”
聽聽這話,這楚若蘭果真是沒腦子的,這一句話說出來,這是要得罪多少人?
一萬金,是那麼好拿的?
別忘了,沒入皇族之前,她也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之女,留在鄉下,怕是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有一萬金。
花顏心裏冷嗤,面上卻是不顯,只開口道,“誰說我買不起了?小掌櫃,你數一數這些銀票夠不夠,然後將這株玄靈草給我包起來。”
花顏道,而後衆人便只瞧見她掩蓋在氈帽白紗的手拿出一疊銀票拍在了櫃檯上。
那小掌櫃應答一聲,拿起銀票數了數,開口道,“姑娘,這是八萬兩銀票,還差了兩萬兩。”
小廝實誠道。
一萬兩金是十萬兩銀票,還差了兩萬兩。
於是衆人就瞧見花顏身子一僵,似乎是尷尬極了的模樣。
“嗤……”
這時,衆人就聽楚若蘭冷嗤一聲,那語調充滿了嘲諷。
要說這楚若蘭爲大周公主,平日裏是不能隨意出宮的,所以這裏除了見過她面的暮成音知道她的身份,此時這無名閣的衆人也只當她是哪家貴族的小姐。
這會兒,都當成一場趣事在看。
這麼一株玄靈草,牽扯上了永信候的幺子,暮家的小小姐,還有兩位不知身份但顯然身份也不會低了的貴族小姐。
所以,這會兒衆人倒是想知道這株玄靈草到底會落入誰家。
“一萬金,這株玄靈草我要了。”
楚若蘭上前一步,語氣得意的開口,身後的小丫鬟也是個有眼色的,忙的從懷中點出一疊銀票往桌子上一拍。
小丫鬟數銀票的時候,衆人都瞧見了,那可是厚厚的一疊,少說也有百萬兩。
衆人都很是驚訝。
這到底來的姑娘,竟然隨身揣了這麼多銀票。
他們這些人中也不缺有錢人,可出來買個東西就揣這麼多銀票的,還真不多。
花顏冷眼瞧着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
若是此時有人瞧見她這會兒的笑容,你就知道這笑有多陰險了。
這楚若蘭如今貴爲公主,多的是人巴結,給她銀子花,所以這次她好不容易出宮,自然是裝足了銀票。
“慢着。”
這時候,花顏一聲冷呵。
楚若蘭的話說的着實難聽,而且特別的侮辱人。
暮成音都忍不住了,一張俏臉端的是冷霜曬雪。
可花顏給她小聲說了,讓她不要出聲,只看戲,所以她雖是被楚若蘭氣的眼前發黑,卻終究是沒開口。
於是下一秒就見花顏的手在袖口處掏了掏,而後又拿出一疊銀票,“忘了這裏還裝了二十萬兩。”
說着將這一疊銀票再次往櫃檯上一扔。
呼……
呵……
衆人眼神亮了,小掌櫃的眼神也亮了,感情這氈帽姑娘不是個窮鬼啊,這也是個財大氣粗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啊。
“二十八萬兩銀票,玄靈草給我包起來。”
花顏揚着聲音道。
楚若蘭的臉沉了下來。
無名閣內的衆人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冷眯着眼,不甘心的喘着氣,她堂堂公主,怎麼能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女子面前丟了份,尤其是還在暮成音的面前。
“等等。”
於是她冷聲喊了一句,招了招手,身後小丫鬟忙的上前,她親自從丫鬟身上拿過了荷包,數也沒數的就從裏面拿出一大疊銀票,雖不知有多少,但少說也有三十萬兩。
“不用數了,這株玄靈草我要。”
衆人都興奮了,只覺得今日這一場戲看的格外的值。
這一株玄靈草當真是值錢了,四萬多萬兩買一株玄靈草。
這會兒,楚若蘭眼中全是得意,她高傲的睥睨着花顏和暮成音,想從兩人的臉上看出挫敗。
“我知道這株玄靈草你想給誰,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楚若蘭此時是將花顏當成暮成音的小姐妹了,只要她得到了這株玄靈草,那麼就是打壓了這兩人。
暮成音面如寒霜,也不吭聲。
而衆人看向花顏,因爲她戴了氈帽,倒是看不見她的表情,可是有眼尖的人卻瞧見她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握的很緊。
哎,這姑娘還是不甘心啊。
果然下一刻就聽花顏開口了,衆人只見她擡起手,從耳朵上摘下一對翡翠耳環,又從頭上拔出一支碧玉簪子,往櫃檯的小廝面前一放道,“都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我今日就算是傾家蕩產也非要奪了這朵玄靈草不可。
小掌櫃的,今日你給掌掌眼,這翡翠耳環和碧玉簪子值多少錢,我都當了,只要這一株玄靈草。”
哇……
呼……
“這小姑娘有魄力。”
“牛叉。”
無名閣內的衆人驚呼出聲,雙眼發亮,都被花顏這一手給帶動的全身火熱。
“看來這玄靈草非這小姑娘莫屬了。”
有人道。
櫃檯內小夥計眼睛都亮了,他小心翼翼的用白布包起那翡翠耳環和碧玉簪子,整個人激動的耳朵都紅了。
這兩樣東西一看就是好東西,色澤翠綠,品相完美,毫無瑕疵。
其實按照無名閣的規矩,他一個小夥計着實沒權利鑑定這兩件物品的價值,可如今客人要求了,他自然要出來說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