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這孩子在外人面前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誰會知道他私底下是一個如此狡黠的腹黑小娃娃呢?嗯,穿越過來,這是她最滿意的一件禮物。

    “柳葉兒,”她抱歉的看着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頭,“馬嬤嬤和香葉都不適合勞作,這院子就只有交給你和翠雲了。”小玉也是做不了重活的。

    個人都愧疚的低下頭,翠雲卻笑嘻嘻的連聲說道:“好,好。”

    在哪裏她都是幹活的命,唯一的區別是這個主子沒有嫌棄自己。

    “我們晚上慶祝一下?”她徵詢大家的意見。

    沒有人做聲,她們都習慣了奉命行事。

    沒人反對,那就是同意嘍?

    吩咐柳葉兒去廚房要了一桌酒席。廚房的人已經聽說王爺讓這位王妃娘娘重新搬回了舊居,哪個還敢心生輕視之心啊?

    “都過來喫啊!”柳心眉看她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忍不住出聲招呼。

    “王妃娘娘,這與禮不合啊!”馬嬤嬤垂手肅立,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她還沒有見過主僕同桌而食的先例。

    “在我高興的時候,咱們可以不守這個規矩。”柳心眉淡淡的說,“出了如煙閣,我們是主僕;關了大門,我們是一家人。”

    不習慣這裏的規矩,但是卻不能被人看出破綻,這是最好的藉口了。

    一家人?幾個人心裏都是一熱,不是說王妃醒來後變得很兇嗎?

    超凡跟柳葉兒最熟,伸手就拉了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其餘的人也不安的坐了下來,只是扭捏着,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既然文妃娘娘把你們給了我,你們就是我如煙閣的人了。我這個人有自己的底線,就是容不得背叛。忠心於我的人,我不會虧待他;負了我的人,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不會放過他。”她的聲音不高,卻極其認真的說着。臉上雖然掛着淺淺的笑意,眼睛裏卻滿是警告的意味。

    沒坐安穩的幾個人立刻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奴婢誓死效忠王妃。”

    柳心眉滿意的點點頭,雖然這些人不見得有多能幹,但是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用處。她又不是行兵打仗,要那麼能幹的人做什麼?做奴婢的,只要忠心,粗粗笨笨的也未曾不好。

    翠雲忽然問道:“王妃,奴婢保證對您忠心不二,可是您能讓奴婢不受欺負嗎?”

    這是討價還價?柳心眉眉眼俱是笑意,柳葉兒還說這丫頭腦子不大清楚,可是人家這不是理直氣壯的跟她談條件嗎?

    “你放心,只要是我的人,任誰也不能欺負了去。”柳心眉霸氣的回答。

    “好。”翠雲倒是乾脆,這一個字就表達了自己的滿意。

    快樂的氣氛自然需要點綴,她是沒有家的孤兒,現在這裏就是她的家了。把那個萌萌的小傢伙兒抱在懷裏,她輕輕的撓着他的下巴,他就“咯咯”的笑起來。最憧憬的就是有朝一日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說笑。

    “因爲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福就該同享,有難必然同當,用相知相守換地久天長。”

    這是她最喜歡的歌曲,唱着唱着就滿臉洋溢着幸福。而幸福是可以感染的,超凡很快就跟着哼了起來。

    “因爲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緣才能相聚,有心纔會珍惜,何必讓滿天烏雲遮住眼睛。”

    聲音越來越大,柳葉兒趕忙悄聲提醒:“王妃,這樣不會驚擾了王爺吧?”

    已經驚擾了!

    慕容逸飛和蕭隱正在書房議論着什麼,歌聲、嬉笑聲不時的傳來。某人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我是多久沒來了,你這府裏倒是熱鬧了許多。”蕭隱的笑容從來不需要掩飾,就跟他的人一樣無比的張揚。

    “說正事。”慕容逸飛冷冷的說。

    在這位王爺不高興的時候還笑的出來的估計只有蕭隱了。

    “火焰盟接了一宗大買賣,如果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兄弟們夠逍遙快活好幾年的。”他咧嘴一笑。

    “呵呵,蕭大俠還有完不成的任務嗎?”慕容逸飛低低一笑。

    蕭隱,修眉俊目,不笑不說話。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笑口常開的年輕人是火焰盟的盟主,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笑面修羅這個綽號很好的詮釋了他的性格。

    “只是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拒絕了。”他大笑。

    剛想問個究竟,喧鬧聲又響了起來,中間還夾雜着“喫喫”的笑聲。

    “來人!”他怒喝了一聲。

    “王爺。”門外的侍衛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低頭抱拳行禮。

    “去看看,哪裏這麼嘈雜?”他冷然吩咐着。

    不用去看,如煙閣的熱鬧是人所共知的。從冷園搬出來的王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大張旗鼓的換了門上的匾額,又整治了一桌上好的酒席,這會兒怕是正在興頭上。

    “王爺,是柳王妃。她今天剛搬了新居。”那侍衛回到。

    “柳心眉?又是她!告訴她,本王這裏有事商議,讓她噤聲。”慕容逸飛不悅的吩咐。

    好歹也是出自名門世家,怎麼倒像是歌坊出來的優伶,整日裏唱個不休。

    “呵呵,你那位王妃出冷宮了?你仔細聽聽,這歌聲很特別啊,悠揚婉轉,別有意境。”蕭隱側耳傾聽,還誇讚了幾句。

    慕容逸飛一語不發,只等着那歌聲停下來。誰知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喧鬧聲再起。

    “王爺。”那侍衛回來覆命:“王妃說,這後宅是休息娛樂的,若是議事,還請您去前面的議事廳。王妃還說……”

    “還說了什麼?”蕭隱好奇的問。

    “王妃說,她都兩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您且將就一日。”侍衛一邊回稟一邊偷看王爺的臉色。

    怪不得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驕遠則怨。她就不知道她的一切都是掌握在本王的手裏嗎?慕容逸飛的臉色陰鬱下來。

    “柳心眉?她何時有了這樣的膽色?”蕭隱是見過他這位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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