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當他的腳,一沾地的瞬間,他就感到了一絲氣息的顫動,就像是他的進來,猶如向一片平靜無波的巨湖,投進了一塊石頭似的,一道無形的恐怖重壓力場,破空降臨,剎那間,葉濤整個人,就覺如被一片崇山峻嶺,壓迫在了身上。
無邊無際,無法躲閃。
驟然壓下,無物可當。
葉濤大喫一驚——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水晶頭骨,驀地綻放出更燦亮的神祕光暈,一圈圈,一層層,把他包裹在,遠遠看去,葉濤像是剎那間,穿上了一層又一層光之鎧甲似的,正是那加強版的光之鎧甲,讓他抗住了陡然開啓的恐怖重壓。
嗡嗡嗡,嗡嗡嗡……空氣中,傳出一道道令人心驚肉跳的嗡鳴聲,那無形的重壓立場,似在不斷加大壓力,而葉濤手中的神祕頭骨,也劇顫起來,似蠶在吐絲,不斷把一層又一層的神祕光暈,包裹在葉濤的身上。
就彷彿,那無形的重壓力場,跟水晶頭骨之間,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一個想在瞬間,把闖入進來的葉濤,生生壓爆成一蓬血霧,一個卻是竭盡全力,想替葉濤撐起一頂安全打傘,彼此殺的不可開交。
葉濤如狂風巨浪中的一片絕望枯葉,隨時都要面臨覆滅之危。
“史前老魔,我來了,你搞什麼鬼?快滾出來見我。”光暈深處的葉濤,脫口大喝。
可黑色寂寂,毫無任何迴音,唯一的聲音,便是空氣中不斷加大力度的恐怖嗡鳴聲,還有手中頭骨,劇烈輕顫帶給的震動感。
“你再不出來,老子要走了啊。”葉濤威脅吼道。
卻還是沒聽到任何動靜。
耳畔嗡鳴聲如無數蒼蠅在狂嘯,手中的頭骨,顫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了,要不是葉濤死死抓住它,都快從他手中蹦出去了。
葉濤沉不住氣了,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慘死在這裏,立刻掉頭回身,朝身後的黑色大門縫隙,便一個箭步躍了過去。
他剛剛踏入那兩道大門間開啓的縫隙,只要想出去,應該一個箭步,便可竄出去。
但結果讓他駭然,他一個箭步竄出之後,四周一片深沉看不清的黑暗,耳畔恐怖的重壓嗡鳴聲,如蟬在狂叫,根本就沒有擺脫。
怎麼回事?
葉濤詫異,立刻朝前跑去。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他用盡全力,跑的飛快,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況,讓他頓時目瞪口呆,橋舌難信。
無論他怎麼跑,眼前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耳畔那如影隨形的恐怖重壓嗡鳴聲,死死追殺着他,糾纏着他,要不是水晶頭骨加持身上的神祕光能,早已被碾壓成一蓬血霧了。
那兩道黑色大門呢?我明明離它們近在咫尺纔對,怎麼無論我如何努力,也跑不出去呢?
葉濤驚得頭皮發炸。
門後的神祕空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之極限。
又跑了一會兒,葉... 會兒,葉濤絕望的停下了腳步,那兩道神祕的黑色巨門,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無論怎麼賣力奔跑,都難以跑出去。
既然朝後跑不管用,他嘗試着朝前走,朝左走,朝右走,可無論怎麼走,怎麼跑,身周盡是黑漆漆的黑暗,搞到最後,他都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哪裏是東南西北了。
在濃重的化不開的黑暗之中,他的視線,僅能看到身周半米方圓的距離,超過半米,便什麼都看不清了。
無邊黑暗,籠罩着他,籠罩着這片可怕的黑暗空間。
“喂,有沒有人?史前老魔,你逼我來,我來了,你卻避而不見,究竟什麼意思?”最後,他一動不動了,朝無邊黑暗,厲聲叱道。
仍沒有任何迴應。
葉濤竭力沉住氣,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支香菸,吸了起來。
既然身陷絕境,無路可走,他得保持鎮定,好消息是,手中頭骨,庇他周全,要不是這顆水晶頭骨,恐怕他早被無處不在的恐怖重壓,活活壓爆了。
吸了幾口煙,他忽然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脫手朝外一擲。
蓬!
那個塑料瓶子,剛飛出他身上包裹的光暈之外,便被無形而可怕的重壓力場,壓爆成一蓬齏粉了。
草!葉濤驚得腿肚子都差點轉了筋。要不是有這顆水晶頭骨的話,他的下場,絕對跟那隻塑料瓶子一模一樣。
他又掏出一袋小麪包,朝不同方向,頻頻擲出一塊又一塊小麪包,試圖嘗試一下,無形重壓力場,究竟有沒有缺口。
但每個方向的小麪包,只要飛出光暈之外,立刻就被無處不在的重壓力場,生生壓爆,根本沒有任何漏洞。
這讓葉濤沒了辦法,難道就這麼一隻依靠頭骨光暈僵持着?一旦光能耗盡,恐怕他的末日,立刻降臨。
又或者史前古神遲遲不現身,困他一段時間,等轉揹包裏的水和食物耗光,不用出手,光餓也能把他活活餓死。
這個神祕的空間,太邪門了,史前古神這麼對他,究竟藏着什麼陰謀?
胡思亂想中,一支菸吸到盡頭,葉濤手指一彈,把那個菸屁股,彈飛了出去。
蓬的一聲,菸屁股同樣被擠壓成一蓬肉眼看不見的粉末。
“葉濤,你太沒公德心了吧,怎麼能亂扔垃圾呢?”忽然,黑暗深處,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草你奶奶,你終於說話了。葉濤一聽,精神大振,因爲那正是墨裏石可卜的聲音。
“地老鼠,老魔頭,你終於肯吱聲了,我還以爲你突然暴斃而他死了呢。”葉濤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嘿嘿嘿……”遠處的黑暗,傳出史前古神招牌式的陰森笑聲:“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我即將心想事成,又怎會無病暴斃呢?你想多了,這個問題,該你自己考慮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