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霞終於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本來就無所事事的她,現在更是被勒令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了。

    爲了讓她能快速康復,然後不耽誤事的回去吳名縣過年,全家人也都是盡力了。

    自從這兩個孩子放了寒假開始,幾乎是所有時間都是跟着她的。

    出去逛街也好,在家睡覺也好,看股市行情也好,還是看電視劇也好,反正兩個孩子其中之一,肯定都會在她身邊盯着的。

    不說是其他啊,光是這份孝心,都讓潘朝霞感激涕零了。

    可是這樣被人看着,實在是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

    白天被孩子盯着,晚上睡覺還被丈夫盯着。不過就是傷了胳膊,那疤痕都要看不見了,他們依舊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就是什麼家務都不用做。

    只管好好休養身體就可以了,這對一天不幹活就渾身癢癢的潘朝霞來說,確實是換着法的荼毒了。

    今天剛喫完晚飯,潘朝霞提議出去遛遛彎。

    正好沒事去她的那幾棟房子看看,她最近也準備開始裝修呢。沒準還能談一個團購價,要是合適呢,就把鍾婉婉的房子也帶上。

    不過這錢,還是要讓她自己來承擔的。

    “媽,我覺得這個事可行。我二姐都這麼大了,也到了該自力更生的時候了。不過我們還小,留點錢給我們以後讀大學用吧。”

    東昊那小子現在都要成了守財奴了,但凡是潘朝霞他們花了點什麼大錢,這孩子那叫一個心疼。

    甚至有幾次潘朝霞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虧待這孩子了。怎麼見到錢雙眼就冒光呢。

    爲此還跟鍾恭良探討了好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有一個愛財的母親,孩子有這樣的反應也正常。

    潘朝霞就不高興了,她是愛財,但也沒有摳門到鐵公雞的狀態啊。

    後來收到丈夫詢問的目光,東昊不是隨了他母親的性格,難道是隨了父親?

    倆人也沒商量出來個結果,這個事也就作罷了。

    潘朝霞拎着衣服,打開門忽然轉身,看着身後跟着的三個人,“麻煩你們停在家裏,我想自己出去溜溜。你們看看我的胳膊,連疤痕都看不見了,痊癒了,痊癒了知道吧。”

    潘朝霞嘭的一下把門給關上,要是能一步邁到樓下上車飛馳而去,她真是不想這樣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下跑了。

    生怕後面的人追出來,到了樓下找了一圈才找到她的車。

    打開車門擰開鑰匙一氣呵成,那叫一個速度。

    “爸,我媽自己出去,沒問題吧。”

    平安有些擔心,她的傷是好了,可是這麼晚了一個人出去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也不是非要這麼跟着她的,只是有個不好的消息。好不容易被逮進去的欒壯,竟然無緣無故的又被放出來了。

    按照正常的思路來說,欒壯是被他們的母親送進去的,這出來之後肯定會想辦法打擊報復的。

    鍾恭良給派出所打過幾次電話,那邊給的回覆是在找機會,可是有人施加壓力,他們暫時也動不了欒壯。

    如此一來,潘朝霞更是最危險的了。

    雖然這事過去眼看都一個月了,欒壯還是沒什麼動靜,可是鍾恭良還是不太敢放鬆警惕。

    想着剛纔妻子慌忙的跑出去的樣子,“沒關係,她一會就會上來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被咣噹一聲推開。“鍾恭良,你過分了。”

    潘朝霞氣鼓鼓的,那雙眼睛迸射出火花,直奔鍾恭良。

    平安和東昊見勢不妙,趕忙就跑到房間去,打開一個縫隙,偷偷聽着外面是什麼情況。

    “怎麼了,坐下來慢慢說。”

    她能慢慢說纔怪呢,把錢包扔在他的身上,車鑰匙也放到茶几上了。

    “鍾老師你這些年陰險的行爲是見長啊。當人民教師的時候,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現在怎麼不把狐狸尾巴給藏着了。你還真是精心算計,就怕我出去是不是。我要自由,我還要錢。”

    屋子裏面的兩個孩子,聽母親如此咆哮,從靈魂深處的瑟瑟發抖啊。

    不過聽到母親問父親要錢,這就有點意思了。

    一家之主的母親,竟然沒有錢了,說出來都沒有人信的。

    平安看了一眼東昊,“現在你不是家裏最窮的了。”

    “沒想到有一天,還能看到媽因爲錢喫癟。”東昊這叫一個幸災樂禍的。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落井下石,順便給父親鼓掌叫好的。

    “這麼大年紀了,動怒不好。喝口茶順順氣。”鍾恭良端着茶杯,他最近才發現,泡茶是能夠修身養性的一個愛好。

    看着茶葉被開水衝開,慢慢的舒展葉子,散發出渾身的香氣。再經由公道杯、茶杯,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卻近乎是演繹了它的一生。

    “鍾老師,我沒時間在這跟你說什麼喝茶的事。我油箱裏的油呢。”

    她有陣子沒開車了,今天下樓還奇怪,車怎麼停在那麼隱蔽的地方呢。

    鍾恭良不但動了她的車,還把裏面的油都給用沒了。

    本以爲逃亡在望呢,誰成想竟然寸步難行。

    “油沒了,就算是有油你也開不出去。”

    這麼好的茶葉這是可惜了,她一口都沒喝,還浪費了半杯。

    “怎麼了,你把它給怎麼了。”

    “就是前幾天開出去的時候,路上拋錨了,油也沒有了。然後我就讓拖車直接放到小區了。避免給別人帶來麻煩,就放在角落了。”

    鍾恭良說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她的小汽車出問題了,不去送維修就算了,竟然還給扔到小區的角落。

    她要是再不動一動,是不是都要成報廢的車了。

    鍾恭良搖頭,那倒不會,畢竟是好貴的錢買來的,光是看這車國內也沒有幾輛,他也不捨得這樣報廢的。

    頂多,過完年再送去維修。

    “那我的錢包是怎麼回事。”潘朝霞把錢包打開放在他的面前。

    昨天她還花錢了,裏面還有呢,怎麼今天就一分錢都沒有了。她還摸了摸口袋,竟然也一毛錢都沒有。

    想坐個公共汽車出去都沒有錢。這還不算,鍾恭良還跟京城的所有人打過招呼,都不能借給她錢。

    行啊,沒想到鍾恭良竟然還有隱藏的這一面呢,爲了把她困在家裏,無所不用其極啊。

    “謝謝你的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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