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成文海早點斜頂、大啤酒肚讓隔開他跟實驗器材、老婆整天去跳廣場舞不給他做飯、女兒英年早婚還不給他看外孫子等。
嘴裏嘀嘀咕咕振振有詞,聽的開車的司機都有點後怕。
沒聽說,師家的二少爺的未婚妻,是個腦袋有問題的啊。
但是也不敢說,畢竟是大少爺派他們過來保護這女孩子的。就算是腦子有問題,他們也得堅挺到完成任務。
開始的半天路還算是好走的,到了後半天,潘詩詩就覺得顛簸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
她的忍耐性還是不錯的呢,都已經這樣了。
要不是確定這條路是正確而且還是唯一的一條路,她肯定會掉頭就走的。
另外兩個人也沒好到哪去,倆人顛的脊樑骨都要散架了。
終於是看到了一大片青山,山下好幾個人拎着鋤頭、鎬頭在等着他們呢。
知道的是來迎接考察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要幹架呢。
潘詩詩先下車,整理好衣服。“這路也太不好走了。”
“是是是,等有錢了,我們就先把路給修上。你就是京城來女娃吧,比我們英子說的還要漂亮呢。”
爲首的大爺笑盈盈的。他們是不敢不笑。這幾座山都是他們村子裏的人的。
果子也比市場上的更大更甜賣相更好。可就是因爲這山路,東西再好,運送不出去。
牛車驢車,拉出去顛簸的就爛了,想賣也賣不出去了。
聽村裏出去打拼已經當了大老闆的英子說,有大老闆要跟他們合作。
搞得好了,明年就能把路給修上了。
等到路修上了,村子裏的娃兒就能出去讀書,也能到城裏開開眼界了。
來之前,潘詩詩確實是懷疑明英到底是什麼心思。
一杆子給她支到這麼遠了。但是當看到這些樸實而熱情的果農的時候,潘詩詩的態度轉變的溫和了很多。
“那也得看東西好不好。要是不好,我們可不要的。知道我們是什麼地方嗎?京城最大的市場,你們的果子要是被我們收了,說出去都是光榮的。”
幾個果農樂不可支,是啊,京城啊,他們的東西能運送到那麼遠的地方。
那豈不是,全國的老百姓都能喫上他們泰城的果子了。
潘詩詩走在前面,嘴上說着要求嚴格、她是不會走後門的話,腳下踩着的泥濘,卻也是一點都沒含糊。
跟在後面的兩個大男人,開始還有點於心不忍潘詩詩對果農說那樣的話。
此時倒是覺得,她的心地是善良的。
從山腳下一直走到山上,入了果園,就花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要不是詩詩常年都鍛鍊,此時肯定已經廢了半條命了。
果農們也是輕車熟路的,就剩下師騫俊派來保護詩詩的倆人,此時氣喘吁吁的蹲在一邊。
潘詩詩已經聞到果子的味道了。往裏走了幾步,就看到已經要熟了的芒果、荔枝、香蕉。
果園很大,大的一眼望不到頭。各種果子樹應有盡有。
雖然賣不上個好幾個,但是果農一直都在精心的打理。
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詩詩跟着果農繞了一圈,把她需要的規格都跟果農說好了。
至於價格,之前說運輸成本果農來承擔,詩詩盤算了一下,還是打算她來承擔。
並不是同情這些果農,而是他們確實也拿不出來什麼像樣的運輸工具。
從山上到山下,都是要人工運輸的。再到方便檢驗運輸的平地上,用牛車馬車,東西肯定都顛簸壞了。
要是用物流的集裝箱,裏面放些泡沫,能盡最大可能的減少損失的。
潘詩詩也只是心裏盤算,還要回去之後跟母親商量一下。
“果子的要求,絕對不能降低。跟我們合作,是互利共贏的。明英爲了幫你們賣果子,可是用了好多辦法。”
“是是是,我們知道。那丫頭自從出去大山之後,就開始幫我們找銷路的。以前,我們每天就只能喫這些果子填飽肚子的。”
即便是那個時候,他們也沒說放棄果園。
現在,終於是看到希望了。
詩詩打算在這考察兩天,順帶看看其他山頭的果子。
也沒離開山裏,直接到明英家落腳了。
明英只剩下以爲老母親,看樣子生活比村子裏的人能好一點。
至少家裏還有點去年秋天新產的大米。竈臺上還有點臘肉。
老太太聽說詩詩是她女兒請來的貴客,把家裏能拿出來的葷腥都拿出來招待她了。
“不用了,我在京城大魚大肉喫多了,您做幾道拿手的小菜就行。米飯做夠了,我這兩個大哥喫的多。”
老太太樂呵呵的,也不推辭。那些臘肉,村子裏有生孩子的,她就擱一塊,女人吃了能下下奶。
要是果子能賣出去了,村子裏的孩子也能有錢出去讀書了。
出去的孩子多了,大山就更有希望了。
潘詩詩坐在竈臺前,聽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倒是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着也挺舒服的。
“大娘,明英多大啊。什麼時候出去的。”
“那丫頭今年二十三,前年就出去了。”自從她出去之後,每個月村子裏都能收到個大袋子的東西。
書啊,文具啊,衣服啊,還有些她都沒見過的玩意。
她說了,以後有機會,就讓孩子們都出去見見世面。
喫過晚飯,潘詩詩跟兩個大哥在山裏繞一圈。青山綠水,確實是很讓人嚮往的地方。
只是這的貧窮,也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原因。
有多少人,努力走出去,就是爲了永遠不回來。而明英,二十出頭,比詩詩還小上幾歲。
可是看濃妝豔抹的勁兒,說三四十都有人信。
也是,一個從大山裏走出去的年輕女孩子,要是沒有點能立世的本事,會被人給欺負死吧。
心裏對那個女人,多少有點好印象了。
“你們倆有沒有對象,沒有給你們介紹一個?”
倆人忽然一愣,不是在這欣賞山清水秀呢,怎麼忽然就要做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