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去買張彩票,這麼小的概率你都能中。”潘朝霞指着委屈巴巴的東昊。

    但凡是小口一點,也不至於會被詩詩給算計了。

    婉婉拉着韓宇西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捏着手指頭。“看見沒,平安說得對,要是不把鼻子擦乾淨,可能媽就不讓進門了。”

    潘朝霞問他們這兩天都玩什麼了,要不然以後每週末,讓詩詩和婉婉輪番帶着他們出去玩。

    她和丈夫在家裏……還是算了,單獨跟丈夫在家裏,絲毫不比伺候幾個小孩子輕鬆的。

    “我沒意見。”

    反正家裏車多,帶着他們出去也方便不少。

    擡頭看着韓宇西,這個著名音樂家,可能就要充當司機的角色了。

    “沒關係,你開心就好。”

    鍾恭良出來,就見倆孩子膩膩歪歪的。這樣的情況,在別人家可能很少會出現。

    在沒遇到潘朝霞之前,他即便是和亡妻,也從來沒在人前出現過太親暱的行爲。

    身邊的朋友和愛人之間,也都是相敬如賓的。

    當然,關上門之後,那該如何親熱也不是外人能看的了。

    但是自從跟潘朝霞在一起之後,開始她在外面有意無意的碰觸,挽着手臂,或者親一下臉頰,那個時候倒不是排斥,而是有點臊得慌。

    等到有東昊的時候,他好像已經習慣了。

    甚至在外面,偶爾也會主動攬着她的腰,或者有點其他親暱的動作。

    以至於後來,詩詩和婉婉戀愛之後,當着他們的面也絲毫都不避諱。

    這樣也好,倆人眉眼之間的情愫,最是能表現感情的。

    “你們倆今天晚上回家住去。”鍾恭良把水果放在茶几上。

    他還沒跟妻子過夠二人世界呢,這羣孩子又回來了。

    週末兩天的時間太少了,要不然,讓東昊也搬出去住。

    正好讓小智跟他一起,請個阿姨給做飯,這樣李愛英夫妻也能有點自由時間。

    正要上樓去複習功課努力學習不給父母丟臉的東昊,絲毫沒有意識到,就在剛剛的幾秒鐘,差點就被父親給送走了。

    “爸,你看都這個時間了,我們回去……”

    “回去吧,你事務所的房租,我要看看……”

    這倆孩子走的那叫一個快,鍾恭良的話還沒說完呢,倆人就已經走了。

    鍾恭良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拉着妻子的手。“之前約法三章裏說,一個星期可以有兩次的親暱活動。後來就變成半個月兩次,現在一個月兩次都困難。”

    以前好歹還能出去開個房間,倆人說說話。可是現在,怎麼孩子結婚了、上大學、讀高中了,他們倆反倒是沒有自己的時間了。

    潘朝霞剛喝進去的水,噗嗤一下全部都噴出來了。順着他的鎖骨,一路向下。

    忙着拿沙發上的毛巾給他擦擦,越擦他越是臉黑。

    “別生氣別生氣。約法三章那不都是十幾年前了。那個時候我們還年輕,現在……”

    “現在我不行了?”剛纔是臉黑如鍋底,現在已經是暴風雨來的前夕。

    行不行的,他自己不是最清楚了。“東昊在樓上呢,你行,你最棒,你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男人。”

    這句話絲毫沒有取悅到男人,反而讓他心情更是憋悶。

    尤其是在樓上忽然傳出來鬼哭狼嚎的歌曲之後,鍾恭良覺得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可能並沒有那麼好。

    甚至現在隱約的,想把東昊退貨呢。

    隱忍的額頭上青筋暴漲,鍾恭良的耳朵充斥着東昊的廝喊聲。

    課後報的吉他班也不知道老師是怎麼教的,這彈出來的東西,好像是在他的耳膜上橫衝直撞,還是拿着最鋒利的水果刀的。

    誰讓他沒事去組什麼樂隊的,誰讓他去參加勞什子的歌唱比賽的。

    這是對所有家長的荼毒,還有心靈暴擊。

    見丈夫隱忍的模樣,潘朝霞順勢坐在他的身邊。“挺好,孩子培養一個興趣愛好,挺好。”

    倆人還是第一次在這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進行了一次深入交流。

    同樣苦惱的還有李愛英夫妻,小智被送回來之後,接了電話就開始在臥室鼓搗什麼。

    偶爾還能聽到錚錚的聲音。夫妻倆剛忙碌結束,對於難得的安靜週末也是很享受。

    可這享受,是在小智回來之後,戛然而止。

    李愛英悄悄的開個門縫,看到兒子正把一個紅色的毛巾往頭上綁,耳朵上還掛了什麼東西。

    怎麼好像是個西北大漢呢。繼續盯着,見他又換上不知道哪裏弄來的皮夾克,褲子鬆鬆垮垮的,一腳踩在平時學習坐着的椅子上,腿上放着啓乾給他們的樂器。

    這叫什麼來着,李愛英也不太知道。

    隨着她好奇兒子這造型是要幹什麼的同事,刺耳的聲音傳到心臟。悄咪咪,李愛英直接就把聲音關在那個房間裏了。

    拿着電話到臥室,“我兒子不知道是怎麼了,拿着個東西在那撥來撥去的,可聲音也太難聽了。什麼,你兒子也是那樣啊。對對,忘了他們要參加比賽了,就這,能拿到成績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對於這句話,鍾恭良是深有同感。

    慵懶的躺在牀上,雖然音樂不好聽,但他還是很享受剛纔的過程的。

    潘朝霞剛掛斷電話,就聽東昊從樓上跑下來。“媽,我忘了,過幾天比賽,你們能來參加嗎?”

    本意,她是不太想參加的。可是對視上兒子期待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

    “媽,我謝謝你了。”

    “嗯,我也謝謝你了。”鍾恭良無情的關上門,把那孩子給關在外面。

    他公司的藝人要是也這樣鬼哭狼嚎的,他肯定會選擇直接就掃地出門了。

    家裏人,好像沒有幾個有音樂天賦的。倒是她,哼哼的時候曲調有些宛轉悠揚。

    不過那聲音,只適合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聽纔可以。

    夜深,終於在潘朝霞的勸說之下,東昊選擇去睡覺了。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大家在一起練習,總要一個場地的。好幾個人,去哪裏才合適呢。

    他的聰明才智都沒用到正地方,坑爹可真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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