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袋子裏的東西,是大嫂抽空出去買的,還是留在家裏準備要用的。
剛纔聽到丈夫的聲音和溫暖的懷抱,她憂愁的事就煙消雲散了。
偏偏身後的人沒有放手的意思,雙手還不安分起來。
“老婆我錯了,不該在外人面前表現喫醋的樣子,還有那麼幼稚的行爲。你要穿上那套衣服,就算是原諒我了。”
這話說的,他還真是一點都不嫌臊得慌。
見懷裏的人沒動靜,鍾恭良擡起身子,一口就咬在她的脖頸處,潘朝霞一聲驚呼,裝睡計劃失敗。
倆人早晨起來,一個精神抖擻,一個睡眠不足。外人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倆人感情如膠似漆的。
可不是如膠似漆,昨天晚上差點就黏糊在一起。
葉安夢的目光上下打量潘朝霞,見她說是來監工,實際上來了之後就在車上睡覺了。
這眼看都要中午飯了,她才悠悠的從車上下來。
“我打算這幾天就回去京城,這邊的事,就麻煩你幫忙盯着了。”
施工隊,是大勇給找的,問題不大。後續的事情,就得要讓大嫂盯着了。
相關的資格證,能辦下來的都辦下來了。不能辦的,也需要等工程竣工之後,那邊考覈才能做批准。
葉安夢倒是一點都不介意這勞心勞力的事,看向面色紅潤眼底卻還是掩飾不住疲憊的潘朝霞,“這夫妻倆打架牀頭打牀尾和,詩詩那小丫頭,是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的。”
好傢伙,怪不得大嫂這麼上道兒呢,原來是有人指點。
找誰不好呢,非要去找那個小妮子。詩詩的和好辦法,着實是有點費她的老腰。
姑嫂倆人相談甚歡,後續的事情,能交代的也都交代給葉安夢了。
潘朝霞正計劃要走呢,有一個土老闆兒正在不遠處東張西望的。
匯安經濟蓬勃發展起來之後,潘朝霞原先買地建小洋樓的周邊,也起了不少的新房子。
畢竟是偏郊區的地方,小洋樓倒是也有,爲數不多。
開發商多數集中在市區周邊建造樓盤,人羣多是一方面,關鍵是價格能讓他們盆滿鉢溢的。
自從潘朝霞的小洋樓院子裏,發現了有溫泉的出口之後,連帶着周邊的房價都跟着起來了。
也有人動過心思,想把溫泉給截過去。可是到現在爲止,周邊都挖過了,竟然沒見到溫泉的出處是在什麼地方。
好像,這溫泉就是專門爲這院子生的地下泉眼。
羨慕嫉妒也沒辦法,買吧,出什麼價格的都有。
可人家潘朝霞壓根就不差錢,不想賣,誰也沒機會弄到手。
現在聽聞潘朝霞要自己開發,終於是有人找上門來了。
倒也不是其他人沒動靜,以潘朝霞的資金儲備糧和在匯安的人脈來說,還真是不需要別人幫什麼忙的。
所以有想合作的,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可以讓潘朝霞答應合作。
當然,這其中,肯定就不包括這個暴發戶的土老闆兒李強。
李強就是其中一個,倒騰破爛起家的。準確的說,倒騰銅絲髮家了。
現在口袋裏沒有個百八十萬,三五十萬還是有的。
其實這在匯安,根本就不算什麼。可偏偏李強覺得自己就是人中龍鳳,甚至都可以站在人生巔峯去一覽衆生小了。
大金鍊子大手錶,這都幾月份了,身上的貂毛大衣都沒捨得脫下去。
那頭髮,鋥光瓦亮的,讓人一看都晃眼睛。
啤酒肚上明晃晃的腰帶,看上去確實是國外的牌子,可是回來之後被他重新鍍層金,看上去那叫一個金光燦燦。
大皮鞋,也是純手工的,不過應該是他自己手工過的,要不然爲什麼寫周邊,還有一層金色的光芒呢。
潘朝霞真擔心,他一笑,咧開嘴就有好幾顆大金牙。
好傢伙,那場面簡直不能更壯觀了。
大老遠看上去,好像是哪個山頭的狗熊成了精,學人裝扮出來混社會的。
葉安夢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笑出聲。
往遠了看,越看越像是她說的那樣。
本以爲是好奇呢,沒想到那人見到他們倆了,直接就走過來了。
潘朝霞猜測,沒準這人口袋裏還有幾個金戒指,腳指頭都要鍍金呢。
“恁就是噴兆俠呢,母門想跟恁合揍,把這溫乎泉呢,給開發出來嘞。”
對不起,她實在是沒甭住,早晨鐘恭良買的保溫杯裏裝了點粥,這一口全都盆在男人的身上了。
好傢伙,現在真成了噴兆俠了。
溫乎泉,是什麼東西。
葉安夢到車裏把紙拿出來,李強隱忍着,在葉安夢遞給他紙巾的時候,才爆發。
“恁這是要開發溫乎泉呢,還是要自己成噴泉呢。咋第一次見面,還往母門身上噴、這是弄啥嘞,母門這貂兒可死貴死貴了……”
合作不合作的潘朝霞認爲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人,也太搞笑了。
一直到李強被打發走,潘朝霞還坐在那樂不可支呢。
這是哪裏來的一個土老闆兒啊,認爲自己有三五十萬,就能頂天立地了。
她曾經名下現金流有幾百萬的時候,也沒炫耀過一下的。
“剛纔我猜對了吧,他手上真有戒指。這人,要是這麼霍霍,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暴發戶的心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了似的。
葉安夢早就領教她的毒舌水平,催着潘朝霞去收拾東西,明天早晨還要回去京城呢。
潘朝霞倒是低估了李強想合作的心情,她晚上跟丈夫回去賓館,還沒進賓館大門呢,就被李強給堵着了。
鍾恭良也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麼,身邊的妻子一直隱忍着笑意。
“李老闆實在對不住,我沒計劃跟別人合作。”要不是這人有點不知天高地厚,潘朝霞還真想跟這人成爲朋友。
至少無聊煩悶的時候,可以用來逗逗樂子。
“母門是不會放棄嘞。”
現實又天真的言語,淹沒在潘朝霞的笑聲中。